《星门十五之轨迹》第十八章 不和谐音①

    由伊莉娅·普拉提耶对莉夏采取的试探，比玲预想的还要顺利。
    在第二天她就从彩虹剧团入口处设置的监控录像里看到了莉夏进入的身影。一度让玲十分忌惮的人就这样顺势的签下了合同成为了彩虹剧团的临时雇员，让她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有点紧张过度呢。
    一月份转眼就要接近尾声了。在接下来的几周里要做的事情还真多呢。
    她翻开随身带着的笔记本看了下之后几周的预订。
    首先是托尔兹特别班那边每月底例行的特别实习，从最初算起这是第十次了。这一回的行程安排应该是在拉玛尔州北部的阿拉冈矿山镇那边。因为阿拉冈铁矿山很接近奥利巴特的故乡阿尔斯塔的缘故，所以两人已经在导力通信中约好了在当地见面。
    其次是二月份的第二届克洛斯贝尔运动会。这个没什么好说的，有了去年第一次成功举办的经验，今年大概会有比去年更多的运动员参加。话说回来，运动员作为一种新型职业出现也已经渐渐被大家所接受。即使没有玲的推波助澜，在卡尔瓦德共和国那边也已经有高度职业化的赛车手了。埃雷波尼亚帝国这边的马术比赛也是一样。这一次和去年不同在于玲不会过多地介入到赛事的筹备工作，因为今年迪塔打算亲自出面，作为主办方亲自为运动会剪彩，顺便也是为他自己在四个月后预定要参加的市长竞选再刷一波声望。虽然还没有对外公开，但迪塔参选这件事在一部分小心灵通者中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第三件事是同期举行的克洛斯贝尔工业博览会。原本这是有莱恩福尔特集团牵头，预定在卢雷举行的RFTF会展。之所以把地点改到了克洛斯贝尔，是为了打开国际市场的目的。其中主要出了大力的是迪塔本人。或许是撒了很多钱买通了关系也说不定。在迪塔总裁去卢雷和伊琳娜社长进行了商谈之后，决定举行一次西塞姆利亚大陆规模的工业展览。如果在卢雷举办的话，共和国的企业和顾客就不会来，没有比贸易都市克洛斯贝尔更适合的场所了。玲并没有参与具体的讨论，只是从玛丽亚贝尔那里知道了结果。在欢乐街以北、兰花塔工地以西扩充规划了一片区域为工博会举办地，和其他大型建筑一样，那里的大型会展中心也是由玛丽亚贝尔亲自设计，然后由罗赞贝尔克的大型工程机械负责承建的。
    第四件事是关于克洛斯贝尔地铁建设的企划。这件事是由帝国宰相那边推动，试图将铁道宪兵队影响力扩展到克洛斯贝尔的阴谋之一。不过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这是对克洛斯贝尔发展大有好处的事情。大多数克洛斯贝尔议会的议员都没办法识破城市地铁和大陆横断铁道这两者间那微妙的联系吧。
    再有就是利贝尔将要举办的飞行器大赛。虽然那些玩飞行器的人将玲视为空气动力学理论方面的研究专家，但这个由飞艇公社主办的民间活动和玲的关系不大，只不过提妲那边有设计作品会参加比赛，所以在比赛开始的时候她也会过去捧个场。
    至于卡雷贾斯的制造和神机永世的制造进度，玛因兹地下坑洞的挖掘进度等等，这些是平时每天都会盯的，倒是不需要特别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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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黑银钢都卢雷的莱恩福尔特集团大楼也是久违的了。一般一个月她只会回来一次，作为著名专家参加内部评审，顺便和伊琳娜社长交换情报。除此之外，也会去自己最常去的那间餐厅和自己多年的好友雪伦喝喝茶叙叙旧什么的。
    在听取产品报告的时候倒是很意外已经能够批量生产屈服强度超过900MPa的特种装甲钢了。
    “你之前留下的研究所终于也做出了点成果。”（伊琳娜）
    “什么我之前留下的，我只是在材料学研究方面打了点基础而已。”（玲）
    在现在这个大炮当道的年代，钢铁可以是一个国家的工业核心。埃雷波尼亚帝国在七耀历1203年的钢铁总产量为900万托里姆，已经超过了卡尔瓦德共和国跃居大陆第一。其中七成以上都是由莱恩福尔特第一制作所的四座导力炼钢炉生产的。
    由G·施密特博士担任主设计，容量五千立方亚矩的单体炉一次可以炼100托里姆的钢，每一炉25分钟，4座导力炼钢炉24小时连轴转一天便可日产两万托里姆的钢铁。钢都被称为钢都的理由或许正是源于此也说不定。
    但其中大部分都是RF235，也就是用来铺设铁路的钢还有像一般民众出售的钢。在卢雷工科大学的学术细分上，300MPa以下为普钢，300MPa到450MPa为高强钢，;450到900MPa是超高强钢，而在往上的钢铁原本都是实验室制品，一直都没有找到工业化量产的工艺。
    “产量还很小。正在更新换代中的『十八号』是用不上了。下一代的主战坦克应该有希望用得上。”（伊琳娜）
    “帝国军的装备的更新换代速度也太快了吧？『十八号』还没全部列装就已经开始考虑下一代了吗？”（玲）
    “只是必要的准备而已。毕竟我们埃雷波尼亚帝国是以武力维持对周边威慑力的国家。”（伊琳娜）
    玲在和她谈论这种话题的时候，很容易就忽略掉她的性别。战争是男人的事情？才没这回事呢。作为世界上的头号军火贩子，玲甚至会觉得伊琳娜的思考里怕是不会有和平这种概念存在的。
    在报告会告一段落之后，众多评委离席，玲也来到莱恩福尔特大楼的二十五层和伊琳娜独处交换情报。
    “有个问题我想问你，这份合同，是怎么回事？”
    伊琳娜从办公桌上抽出一个文件夹，打开其中一页出示给玲看。
    “彩虹集团向莱恩福尔特集团购买RF235八千吨，以每吨钢二十万米拉成交。用途是要用在克洛斯贝尔的基础建设上面的。十六亿米拉的费用应该已经在月初的时候全额支付了吧。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真的不知道？”
    伊琳娜狐疑的看了玲一眼。
    “没错，账务那边也已经确认资金到账了。但是那八千吨钢现在还在仓库里没有取走。而你却说你那边已经开工了？”
    “嗯？”玲这才反应过来伊琳娜要对她说什么问题。
    实际上，克洛斯贝尔的大型工程基建基本上用的是硅铝合金，也就是玲直接在玛因兹矿山地下挖土接着用岩石分解提纯精炼而成的金属。在罗赞贝尔克工房地下就有十座分离炉一直在运作，机械人偶是最重视的员工，不会疲倦也不会出错。
    彩虹集团特地向莱恩福尔特去买钢只是一个幌子。一方面是掩饰建材的来历，而另一方面则是替贵族联盟暗度陈仓，这件事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了。第五开发室那边开始生产建造机甲兵没有大量的钢铁可不行。
    玲听到伊琳娜的话以后大概猜到，贵族联盟那边负责来卢雷取货的人是不是出岔子了。
    “我会让人按时去取的。”
    玲向伊琳娜说完之后伊琳娜也没有多问。但在她心中多半已经有所猜测了也说不定。
    但那也没关系。她只要去提醒一下那边的联系人就是了。玲并不打算过深的介入其中。她和贵族联盟仅限于商业上的合作，对于他们未来可能会搞的某个大新闻，玲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