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已经知道了大致出处,但是戏还是要做足的,郑少秋一边看着,一边皱起了眉头,旋即这才轻飘飘的放了下去,
老板早就站起身来,眼巴巴的瞅着他,来了快一整天了,一件东西也没卖出去。
“小伙子,不得不说,你慧眼如炬啊……”
“这个东西可是了不得啊……”
这些摊主都是一样的套路,开口都是不要本钱的吹捧。
郑少秋懒得跟他废话,淡淡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板应该是中州人吧?”
听到这话,老板微微一怔,他刚才说的是普通话,没想到依然被这个小伙子看出来了。
当下,他也没有隐瞒直接点了点头,笑道:“不错。”
郑少秋抿了抿嘴唇,缓声说道:“据我所知,这件东西,放眼全国也只有一件而已,而且就是在中州的博物馆。”
“你这件造型上和那个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上面的青铜大盘不能转。”
老板静静听着脸色微变,半晌后,这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苦笑两声:“小伙子,一看你就是个行里人……”
“我也不瞒你了……”
“我曾经拿着这件东西去过鉴宝大海,可是在第一轮的海选就被刷下去了……”
“那些专家看过之后,都说不是真的,我实在是气不过,直接拿着东西去了一趟平京……”
顿了顿,他一拍大腿,骂骂咧咧的说道:“可平京那边的大专家也说这玩意不是真的,还说是民国时期的,他奶奶个腿,真是气死我了……”
听到这里,郑少秋嘴角微微上翘,没有多说什么。
老板眼神愤恨,却透露出一种生意人的精明,他不动声色的在郑少秋脸上打量两眼,又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小兄弟,我可以像你保证,这东西绝对就是老物件了,从我爷爷那辈就有了,在往上我倒是不清楚……”
顿了顿,他扬起手来,沉声说道:“我要是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出门被车撞死。”
郑少秋闻言微微闭眼,淡淡说道:“这东西多少钱,你出个价。”
“如果觉得合适的话,我就买下来了。”
老板眼睛陡然量了起来,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下:“十万块钱,一口价。”
郑少秋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曼声说道:“老板,既然你去找专家鉴定过,那些专家有没有告诉你……”
“这东西上的锈迹不对?”
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直接让老板脸色一变,心里一凉。
他怎么会知道?
这个小伙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难道也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
不过……
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不应该啊……
这青铜器上面的锈迹确实是他重新做出去的,当初他也算刚刚入古玩这一行,可以说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生瓜蛋子。
家里有老人倒是懂得比较多,可是还没教他,就已经驾鹤西去了。
于是乎,他只能自己动手,照着家里的老方法做上了铜锈。
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能卖个好价钱。
后来,他看着有些不对头,锈迹有些多了,又赶紧除掉了一些,让青铜器本身也多了一些损伤。
郑少秋在刚入手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明明是一件好东西,却让这个老板整的不伦不类,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
老板讪讪笑了两声,没敢否认,直接竖起一个大拇指来:“小兄弟,你的眼光是这个……”
说完,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林肖月见状翻了个白眼,别看他一副老实人的形象,但是一看那眼神就奸诈的不要不要的,若不是姐夫目光如炬,今天还真有可能着了他的道。
正在她气愤不已的时候,郑少秋又轻飘飘的说出一句话。
如同一记闷雷,直接在老板耳畔炸响,他身子猛地僵住。
“老板,除了做锈之外,上面的血沁也是你弄出来的吧?”
“是加的猪血还是鸡血啊?或者两者都有?”
老板当即面色惨白,浑身如同筛糠似的抖了起来,低着头,根本不敢对上郑少秋的眼神。
天呐!
这小伙子到底是谁啊。
怎么什么都知道……
有了锈迹之后,他看着还是不太满意,又把这东西埋入土里,照着家里留下来的老,把一些猪血倒进去。
时间一长,血沁自然也就出来了。
这种做旧的手段按说应该不容易被看出来吧……
一看他反应,郑少秋就什么都知道了。
当即,他半垂眼皮,淡淡说道:“十万块钱太多了,你再重新报个价。”
老板都快哭了,目光惊惧,哆哆嗦嗦的说道:“要不……你直接说个数吧,我看看能不能接受……”
郑少秋闻言没有犹豫,直接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五万块钱,民国仿的最多也就这个价了。”
“你要是同意,这东西我直接拿走。”
“要是不行的话,你就接着等你的冤大头吧。”
说完,郑少秋站起身来,点燃一根烟,叼在嘴上,不疾不徐的吸了起来。
老板闻言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但是表面却不动声色,勉为其难的说道:“既然相识一场那也是缘分……”
“五万就五万了,权当交个朋友……”
说着,他讪讪笑了两声,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
郑少秋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从包里掏出一沓红彤彤的钞票,递了过去。
老板眼睛瞬间就直了,似乎生怕郑少秋反悔似的,赶紧接了过来。
郑少秋把青铜器装进包里,直接大步离开了。
林肖月紧随其后,直到走出二十米远,来到一处凉亭内,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姐夫,这东西有什么猫腻啊?”
“说了你也不懂。”
郑少秋把青铜器放在桌面上,翻来覆去的看了起来,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听到这话,林肖月顿时被噎的翻了个白眼,张牙舞爪的对着他一阵比划,旋即又可怜兮兮的看向林岑月:“姐,姐夫这样,都是被你给惯坏了。”
林岑月闻言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娇嗔一声:“行了,你在你姐夫那吃瘪,我也爱莫能助。”
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刀:“而且,你姐夫说的也挺对的,就算说了,你这个门外汉能听懂?”
林肖月撇了撇嘴,不服气的冷哼一声:“我冰雪聪明怎么会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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