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买?”
众人有些诧异地看着小宝。
“嗯。”
小宝笑道:“看着好漂亮,挺喜欢的。”
王泽劝道:“漂亮的瓷器很多啊,这古董你又不懂,不如买别的吧。”
小宝不以为意,道:“松哥不是看过了,还说挺不错的吗?反正是真东西,买回去放着也好看。”
陈松道:“想买就买吧,斗彩八宝盘属于乾隆时期,工艺还是很好的。”
自己虽然不喜欢,但乾隆瓷器做工精湛是毋庸置疑的。
“没错,乾隆瓷属于盛世瓷,很受大众欢迎,无论收藏价值还是升值空间都很大,买回去并不亏。”
王会长笑眯眯地看着小宝,道:“小姑娘你要有心要,价格好说。”
那表情,就像是在哄着小红帽的大灰狼。
小宝问道:“多少?”
王会长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十方。”
小宝一愣,旋即看向陈松。
王会长的报价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在她看来,那两件太白尊的价值都好几百万,这盘子那么大,价格再低也不会低到哪里去,没想到远远低于她的预期,只需要三十万。
她对古董完全不懂,只希望陈松能给点意见。
陈松不由沉吟起来。
古玩行业有条规矩,就是莫学“棋圣”,意思就是旁观不语,尤其是有人在问价时候,出声会被认为是搅局。
不过想到小宝是和自己一起来的,算不得外人,还是对王会长道:“王会长,又不是一锤子买卖,您就直接给个地板价吧。”
王会长眼前一亮,乐呵呵道:“行,那就二十八方吧,这件斗彩八宝盘属于我一脚踹回来的俏货,我可指望它回本,不能再低了。”
听到王会长的话,陈松不由乐了,对小宝道:“你决定吧。”
古玩转让的方式有很多,往往也存在着陷阱。
有些人为了省事,也是为了避免差的藏品最后还是卖不掉,就会将一整批古玩打包转让,里面的藏品好坏不一,而将这批货物好的带坏的一起买走,就叫一脚踹。
也有些人因为看到一堆乱七八糟的古玩中含有好藏品,又怕卖单独拿出来被卖古玩的看到会漫天要价,就提出整批打包买走,企图捡漏,这种是最常见的,可以说是卖古玩的人有意为之,俗话说买的永远没有卖的精,这些卖古玩的人恐怕比谁都精通捡漏,又怎么会让玩家从他们手上把漏捡走。
王会长的意思就是他把一整批好坏不一的藏品收回来,这件斗彩八宝盘是属于其中最好的一件,而其它藏品都是很差的,连本都回不了那种。
“要了,请您把它包上。”
小宝学着陈松说了句,拿起桌面上写着账号的纸条转起了账。
钟育谨急忙道:“我来吧。”
“也好。”
小宝美滋滋地将纸条递给钟育谨。
郭春看得是暗暗咂舌。
现在的年轻人都那么有钱的吗?
这可是古董,可不是普通的饰品,花二十多万怎么像花两块八似的,还抢着付款。
“两位真有文人雅士之范。”
王会长看到到账信息,忍不住赞了句。
“什么意思?”
钟育谨和小宝一脸疑惑。
“王会长在夸你们。”
陈松笑道:“文玩,玩的是古董,同样是心态,品性、学识、风格,一言一行皆体现其中,如果疑心太重,价格低了怕假货,价格高了怕被宰,付款也扭扭捏捏,拖泥带水,不免失去文人雅士之范。”
钟育谨惊讶道:“这给钱爽快就是雅士?”
“没错。”
陈松点点头。
钟育谨想起自己每次出去玩,从不问价格,还多给小费,不由大笑道:“看来文人我是不搭边了,不过我从小到大都是雅士,每次去夜总会也从不问价,买单非常痛快。”
“......”
众人一头黑线。
尼玛,去那种地方连价都不问,这哪能算雅士啊,顶多就是钱多不在乎。
“谨哥哥!”
小宝没好气地白了钟育谨一眼。
对于钟育谨这些行为,她都知道,虽无奈但也接受。
爱玩是年轻人的通病,她知道有些男的玩得更疯,各种趴各种盛宴的,钟育谨和那些人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按照她父亲的说法是,钟育谨还没定性,只要定性,就能比任何人都经得起诱惑,做任何事都会认真无比,所以她也坚信钟育谨迟早会收住爱玩的性子,担当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王会长连忙岔开话题,道:“我平常很少放开门的东西在店里,今天凑巧有这几件,也有更好的在别处,玉尊要是还有兴趣,改天可以过来鉴赏鉴赏。”
“还有比这个好的?”
陈松一脸惊喜地问道:“是五大窑还是珐琅彩?”
这墨地三彩绣球花卉太白尊已经可以说是代表着墨地素三彩的顶尖作品,能比这个好的瓷器已经屈指可数了。
“都不是。”
王会长嘿嘿笑道:“那可是我压堂的东西。”
陈松不由苦笑一声。
既然是压堂的东西,自己是不用想了。
压堂的意思是店堂里最好的东西,也就是镇店之宝。
郭春问道:“什么东西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王会长迟疑了下,道:“没放这里,就不多说了,反正不是瓷器就是了。”
郭春顿时放弃追问。
陈松明白地点点头。
能比这墨地三彩绣球花卉太白尊还好,又不愿多说,说明那件藏品不能完全见光。
自古做古董商的,多多少少都会涉及一些灰色地带,加上只看实物,不问来历,自然收回来的藏品也就什么来路的都有了。
王会长看到两人似乎有些曲解自己的意思,不由笑道:“放心吧,不是鬼货也不是贼货,更不是生玩,只是特殊一些而已,晚些看了实物你们就知道了。”
鬼货是专门指盗墓人,挖掘盗窃古墓得来的古文物,贼货指从文物部门或私人手中偷来的古董,生玩就是新出土文物,这三种货不过价钱多少,只要买了就属于犯法。
“以后要是有出让的好藏品,还劳烦王会长帮我留一下。”
陈松倒没想那么多,就算藏品来路有问题,自己看看不买就是了。
王会长激动地问道:“种类有限制吗?”
听陈松的意思,是要长期大量购买,这可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大买主啊!
对于陈松的财力他从来不怀疑,以陈松的本事,钱财只是小事一桩,他反而担心能不能找到陈松想要的藏品。
“种类不限,一定要俏货,最好是顶尖的。”
陈松顿了下,道:“要是您同行里面有,也劳烦您帮我拉纤。”
“好说,好说。”
王会长脸上的皱纹笑得挤在一起,像朵菊花似的。
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同行中有谁的藏品符合陈松的要求。
郭春舔了下嘴唇,对王会长是羡慕不已。
像陈松这种有实力的买主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能遇到一个。
陈松看到郭春在发呆,不由问道:”郭会长,您要和我说什么事啊?”
“哦,就是之前的事”
回过神的郭春道:“你教授的申请已经递交通过了,想和你商量下教授学术课程的时间。”
陈松回道:“我除了上午要送货,下午都有空。”
“这样啊。”
郭春沉吟了下,询问道:“那就每个星期一和礼星期五下午,星期一你教他们理论课,星期五教授他们实践课,你看如何?”
“行!”
陈松点头同意。
一个星期只需要教授两个下午,时间并不算太多。
郭春看陈松没意见,心里也很高兴,笑道:“你的入学手续也办好,下周一你来的时候顺便报个到就行,说起来,大家都对你这个又当学生又当教授都很好奇呢。”
“郭会长抬爱了。”
陈松笑了笑。
李依等人经常都会说些学校的趣事,让陈松对学校也向往不已,这有机会进入学校,不仅做学生还能当老师,倒是陈松始料未及的,心里对郭春也很感激。
王会长对于陈松成为教授有些意外,但也没出声询问。
郭春本身就是地质学家,很有名的教授,对于有真本事的人一向是关照有加,看到陈松的相玉水平,被拉去他学院当个教授也正常。
“客气了。”
郭春想起陈松并未当过老师,于是又简单说了些教学和与学生相处的技巧。
众人又详聊了好大一会,陈松和郭春等人才起身向王会长告辞。
王泽小心翼翼地把装有太白尊的两个锦盒抱在怀里,生怕摔坏了。
小宝也紧张地抓着装有斗彩八宝盘的锦盒,一副生怕别人抢走的样子,对于她来说,这是她拥有的第一件古玩,也是钟育谨送的,意义非常重大。
出了店铺,陈松对王会长拱手道:“王会长请留步。”
“没事,就这几步路,送送。”
王会长摆了摆手。
“我们走就行了,您忙。”
“我这有什么好忙的。”
看着笑呵呵地坚持将众人送到停车处的王会长,王泽等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个看起和蔼可亲,也表现得无比客气的老头,很难让人相信就是刚才和陈松讨价还价,争论得面红耳赤之人。
陈松等人返回时没有走那条布满档口的路,而是绕道,从玉商大楼前的街道回去。
冷幽对开车的陈松问道:“你喜欢古玩?”
“不是我喜欢,是买给我师傅的,他的癖好就是这个,没办法。”
陈松心里补了句:我欠他的。
冷幽点点头,不再出声。
陈松看到冷幽欲言又止,笑道:“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就是了,或者想问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冷幽淡淡道:“没有。”
只是他眼神有些不自然地闪烁了下,刚好被陈松捕捉到。
陈松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冷幽,笑了笑,专心开车。
既然冷幽不肯说,自己也没必要去追问,何况以冷幽的性子,他不愿说,谁问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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