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时分,皇宫梅园内人头攒动难得的热闹。
园林设计者根据地势高低,结合梅园特点,以梅饰山,倚山植梅,梅以山而秀,山因梅而幽,别具特色。园内植梅五千余株,品种繁多。园内还有天心台、洗心泉、清芬轩、招鹤亭等步步登高的观赏景点。
梅园以梅花驰名。梅园的梅花已有七十多年的栽培历史,现有三四十个品种,著名的有洁白素净的玉蝶梅,有花如碧玉萼如翡翠的绿萼梅,有红颜淡妆的宫粉梅,有胭脂滴滴的朱砂梅,有浓艳如墨的墨梅,更有枝干盘曲、矫若游龙的龙游梅等。并有造型幽雅、虬枝倒悬、枯树老干、疏影横斜的梅桩艺术盆景。
著名的有素白洁净的玉蝶梅,有花如碧玉、萼如翡翠的绿萼梅,有红颜淡妆的宫粉梅,有胭脂滴滴的朱砂梅,有浓艳如墨的墨梅,有枝杆盘曲、矫若游龙的龙游梅等。还有造型幽雅、虬枝倒悬、枯树老干、疏影横斜的梅桩艺术盆景。
并建有规巨大的岩石景观,绿树巨荫与突兀大石相间,流水淙淙其间,倒映着蓝天白云,与群山融为一体。
大皇子主持的梅园宴会算得上是当今朝堂之内除了皇帝老儿自己办的宴会规格最高的了,虽然皇帝至今都还没有立太子,但是朝堂上下都将大皇子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都是一致认为朱柄就是玄陵将来的天下共主了。
所以这也就造成了这次梅园宴会的不同寻常,凡是收到请柬的官员基本上就代表将来或者说已经在官场上会有一番作为的了,毕竟大皇子是出了名的不养庸臣,礼待贤人。
他曾经把一位在手上混吃等死游手好闲的废物官员直接剥掉官职,遣返回乡,也在城门口子见到一位落魄的书生,几番闲聊之后就将书生收入麾下,高官封爵。
一场宴会除了一些实在是朝廷人尽皆知的大佬,比如陆文海,比如嵇明,比如朱秀,这些人不想来也不屑来,其他的官员基本靠着这场宴会就已经将朝廷上下分出了一个三六九等了。
但凡是有一些野心的官员都在这场宴会上四处交谈结识新友,为的就是现在的麻烦,为将来的平步青云铺路。
还有一些官员什么都不做,就自顾自地饮酒,反倒是有人来陪酒了。
有人忙忙碌碌四处奔走,有人云淡风轻袖手无言。
所谓的地位高下,人脉人缘,一览无遗。
朱治文今天难得回宫后打扮了一番,一袭蓝色纱衣,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头发上抹了些玫瑰的香精,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简单又不失华贵。
老郑自从回了宫中后就鲜少露面了,他原本的任务就是负责保护朱治文,既然进了皇宫这些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毕竟也没有几个傻子会当钦天监的炼气师不当回事。擅闯皇宫?估计还没进门就被大卸八块了。
朱治文自己一个人走进梅园,出人意料的是朱庆好像没有来。
按理说只要是皇子在众人眼里都应该是需要巴结的存在,但是在今天那些平时对他态度“热情”的官员却像是换了一副面孔,都假装看不见他,也没人和他打招呼。
他微微一笑,这也好理解,毕竟这是大皇子开设的宴会,不是平时在宫中与官员“偶遇”,要是说错话,站错队那就是关乎到以后的大好前程的。
以前见到他那是想着多一条船多一条路子,现在看到他那是嫌弃他这条船太小太破,恐怕载不动他们这些人的胃口,更不用说比上大皇子的巨型楼船了。
朱治文向来不在意这些,就自顾自的到处瞎逛,到处赏景,偶尔折下几朵盛开的梅花放在鼻尖轻轻嗅闻,或者是独自饮酒浇花。
偌大的热闹宴会,好像就只有他是身外人,只有他置身事外最孤独。
假意自在。
在梅园的正中央有一座行亭叫揽胜亭,一览天下名胜,却是用上了揽收的揽,言下之意名胜不来我自取,意气非凡!
入口的两根亭柱上刻有一副对联,亭古危临岸,林幽巧近城。
哪里来的岸?梅园幽深?写得莫名其妙。
揽胜亭下,有一位穿着金黄大袍的男子,手中摇晃着酒杯,眼神深邃远远地注视着朱治文的一举一动,正是大皇子朱柄。
在朱柄的身旁则是站着身着一件黑色鎏金服饰沉默不言的二皇子朱康。
朱柄已经注视朱治文很久了,却迟迟不肯过去打招呼,只是在这里观察着朱治文的一举一动,还有就是看看这里的文武百官谁敢去和朱治文攀谈。
“咳咳!”朱康兴许是有些受冻咳嗽两声。
朱柄张开环抱大有一副胸怀天下的君王气势走向朱治文,朗声道:“这不是三弟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赏花啊?”
朱治文看到前来的朱柄,也张开怀抱与之拥抱,他笑着说道:“大哥。”
朱柄和朱治文拥抱结束后,又拍了拍朱治文的肩膀,一脸的豪气说道:“你小子早就听说你回宫了,也不来见见大哥,是不是和大哥摆架子啊?”
朱治文笑笑道:“大哥这不是折煞我吗,怎么敢啊?只是最近身体不适,就鲜少出门了。”
“身体不适?”朱柄继续说道,“那你可别在这外面受凉了,刚才是大哥招待不周没有早点看到你,走随我去揽胜亭,正好里面有两位翰林院棋待诏先生对弈中,你向来对棋艺感兴趣,也给他们指点指点。”
朱治文苦涩一笑,“又让我难堪不是?我就是感兴趣,哪里有能力指点这些真正的棋手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的,但他还是跟着朱柄去了揽胜亭。
揽胜亭内此时亭中人数并不多,只有寥寥数人,但都是如今朝廷中如日中天的青年才俊,未来的栋梁之材。
其他人也十分识趣,知道自己的地位和能力,也没有画蛇添足地来给大皇子敬酒,都自个儿寻找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机缘去了。
对弈两人,一个是岁数悠久白发虬髯的老者名叫沈敬,曾经的大国手,有着“棋仙”的美誉,据说是年轻时下棋落子如仙人挥袖行云布雨,每一步都仙气翩然由来。
另一为则是一年轻的青衫儒生名叫韩宫,最近几年惊动满城棋坛风云的人物,刚入京城就将各大棋馆的名士全部杀了个人仰马翻,后来又挑战翰林院的一众棋待诏,至今无一败绩。因为下棋乖张猖狂毫无章法如同厉鬼勾魂,所以也有那“狂生”和“鬼手”的称谓。
沈敬下棋慢条斯理,走一步算九步,往往落一颗子就要沉思许久,过去好一段时间。
韩宫就完全不同了,下棋飞快,基本上沈敬落子瞬间他就跟上了,也不多想什么。
他来得晚了此时这盘棋已经接近尾声了,朱治文看了看棋局,沈敬的白棋棋势走向就像是在温养一条蛟龙,条例清晰规章有度,但是又让人没有办法去将这条蛟龙截断,毕竟没有那份棋力做那斩龙之事,只会被这条龙反过来吞下。
韩宫的黑棋就真的像外人口中所说的那样毫无章法,东一颗西一颗,杂乱无章零零散散又让人难以看出其中的联系来,若是不了解他的人估计只会当他是一个乱下棋子的臭棋篓子来对待。
两人的棋局又持续了一会儿,在众人都还看不出名目时,沈敬突然将棋子放回棋盒之中弃子投降,他起身抱拳道:“后生可畏啊,是在下输了!”
韩宫虽然在棋局上嚣张跋扈,但是一下了棋局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斯文有礼,他也起身回礼道:“是晚辈仗着年轻磨耗了先生的体力了。”
朱柄赶紧拍手称赞道:“好好好!鬼手先生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棋坛之上的一些疑虑总算是得以消除了。”
棋坛之上一直都有当今玄陵棋术最高者是鬼手还是棋仙两种说法,双方各执一言,又互不相让,吵得不可开交,明明与他们没有关系甚至连当事双方都对此不在意,一群人反到像是侵犯到了自己的切身利益,谁也不愿意退一步。
但是今日一役后说法可能就会发生一些改变了。
“见过殿下!”韩宫见到朱柄赶紧行礼又马上解释道,“不可如此一说,我和沈先生方才只手谈了一局,要谈高下还太早了,而且要说这玄陵的棋术最高者还有一位先生不曾和在下下过,那就永远都不能说是棋术第一。”
朱柄对于这些向来不感兴趣,马上转开话题,他指着棋盘说道:“吾棋术不精还是忍不住想问问,这局怎么就结束了呢?”
他问出了大部分人都想问的问题,但是韩宫却没有解释,反倒是沈敬为了不让他难堪,拿起一把棋子摆起来。
等到数十颗棋子摆完,众人大惊!
原来棋局之上那些原本毫无联系的黑子,全部连缀起来,如同一把杀气极重的屠龙刀,将沈敬小心温养的那条白色蛟龙拦腰截断,恐怖如斯!
这次就连朱治文都赞不绝口,啧啧称奇!
——
晓梦仙陵
洛澜清正在和小梦对坐手谈,洛澜清开口问道:“有时候我很好奇,像那种随意篡改别人的记忆,编造故事我能理解,但是不篡改别人的记忆情况下甚至连入梦人都不知道的人和事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梦下棋飞快,啪啪啪地响,“大部分的梦境都是潜意识内的,还有一些就是我自己的了解了,比如朱家的皇子,毕竟和袁熙待久了,或多或少了解一些他们那些烦心的家务事,还有就是棋坛上的事情我向来喜欢了解一二。”
洛澜清点点头,当年几人里,小梦棋艺极高都是知道的。
他又好奇问道:“那当今棋术第一是谁啊?”
小梦缓缓说道:“玄陵的话如果算上修道士那就是章适,如果不算那就是一个躲在钦天监的年轻人,中土水有点深,国师和玄天宗的宗主都不差。北燕”
“打住打住!”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洛澜清叫停了,“没问你详细的,我问的是整个天下谁最强!”
小梦白了他一眼,再落一颗棋子,说道:“你管这个干什么?反正不是你!”
洛澜清哑口无言,无话可说。他无奈地摇摇头,下棋他不擅长那是真的,但是他擅长打架,极为擅长!
小梦继续说道:“再来我这次让你九子,再多加两子。”
洛澜清倒也不介意,继续下一局。
小梦边下棋心里却在叹息,如果说下棋最强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已经陨落的张道灵冠绝古今所有人,但是那都是故人往事了,反到是她现在成了老虎不在山猴子称大王,这样的靠熬死前人拿来的最强二字,怪让人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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