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告诉我吧。”石破天无法磕下去,却依旧坚持的哀求道。
唐朝愣住了。他的脑海之中闪过一道道的影像,全是一个严厉阴险的老头,并非是眼前这个含着泪,流着血,跪地哀求的老头。唐朝摆了摆手,还是把他托了起来。
“抱歉,这个他没交代。”唐朝还是拒绝了。
“我知道,他是在怪我一直对他很严厉,一直在逼他。他怪我把他放在了石家的族长继承人的位置上,让他备受非议和攻击。我也知道,他一直怪我毁了他的最爱,毁了他的童年,甚至毁了他自信。我还知道,他恨不得杀了我。只是他的实力不够罢了。”石破天抬头看向唐朝,这一刻,他的双目赤红,留下了两行血泪。
“你知道就好。”唐朝淡淡的说道。
“可是,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是极恶之体。他不知道他本不该出生的。他不知道是老夫带人暗算了圣物,抢了莲子,才让他活下来的。他不知道老夫为了保住他,硬生生的斩了尊像。他不知道老夫逼出一身精血就为了让他能挡住那该死的封印。他也不知道老夫毁了他的一切,只是想让他独立,让他不受那天煞之命的影响。他不知道他的最爱并非老夫所杀,而是他克死的。他有天煞在身,所有他喜爱之物、之人皆死、皆灭。老夫只是不想他自责,这才让他偷看到,老夫劈了那尸体。可是,这天煞之命,终究只是天命。如果遇到那超脱天道之命,死的就是他。所以,老夫才不断的激励他,让他尽快的成长,有实力去反抗他那凄苦的命运。可是,他终究还是没逃过去是吗?”石破天突然咆哮道了一番,最后神色暗淡的问道。
“他为我而死。”唐朝一直盯着石破天,淡淡的说道。下一刻,唐朝消失,再次出现已经在石破天的身后,伸手按在了他的头上。石破天呆立在原地,不知道是被唐朝的话惊呆了,还是被他压迫住了。唐朝的真元游走了一圈,倒是发现,石破天体内的丹田确实是天尊以上级别,只是丹田之内并无尊像,只有一个残破的元婴。这元婴似乎被什么打击过,有些破败。神魂也是被斩去了一部分,有些不完整。神魂之上更是覆盖了一层黑乎乎的东西,不断的蠕动,侵蚀着他的神魂。他又查看了石破天的精血,确实亏空的厉害。
唐朝一挥手,直接把石破天神魂之上的黑物吸了出来。抽离出来之后,唐朝却发现是一种类似诅咒的符文。这符文却带着一股沧桑和神秘的气息,并非是普通的咒文。唐朝用紫电把咒文封印了起来。
“他有遗憾吗?”就在唐朝回收了手,石破天问道。
“他说,他解脱了。”唐朝神色复杂的回道。
“解脱了吗?或许,老夫从一开始就错了,就不该让他生下来。他是老夫的孙子,也是老夫最盼着的一个。老夫不想他连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可是当他出生了,老夫又后悔了。他真的不该出生,因为他带着的是十二道极恶封印。可是老夫下不了手结束他,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日后被极恶吞噬了。所以老夫只能把他送往封印之地,封印了。等老夫回来之后,就带人暗算了那个见死不救的圣物。都是他的错,他不肯救猴儿。他说这是他的命,一切都是因果轮回,都是安排好的。没想到这一封印就是万年,那圣物最后宁愿自爆也不肯出手。好在老夫最后还是抢到了一颗莲子。等老夫炼化了这莲子,已经过去了万年了。老夫把他解封出来,服用了莲子,他的命算是保住了。只是天不遂人愿,他终究还是被天妒。天劫对着他下手,老夫无奈只能以血脉之力,替他挡下,也毁了尊像。尊像毁了,修为落到了虚境之下。老夫无奈之下,只能永远留在这一界之中,再也回不去了。就算如此,他的厄运还没有结束。封印爆发,要吞噬他,把他当成傀儡。老夫无奈之下,只好把精血全部给了他。因为老夫的精血之中,因为我们石家世代都是圣物守护人之一,所以血脉之中含有圣物的能量。只是他太小,血脉也不够。有了老夫的精血,他才有了能量挡住封印的吞噬。老夫下了封口令,任何人都不得提及他的出生和年纪,还引导他带上了面具。确切说,他是万年前就出生的人。”石破天神色落魄的苦笑着,缓缓说道。
“尊像?可是这个世界,好像连天境都无法成就吧?”唐朝疑惑的问道。
“这三座山,其实是三个世界。这中山就是这个世界,其实这里原本只是连接点。这右边的山,上面写着天涯,才是天涯境,是真正的高级世界。这左边的上,叫海角,圣物存在的地方。不过因为当年老夫毁了圣物。圣物自爆,毁了所有的传送点,把三个世界彻底改变了。导致这个连接点成了一个小界,却也落成了如此模样。为了石家能留存下来,老夫不得不编了很多的故事,来解释那一战。只是连我都没想到,圣物自爆之前,封印了天涯界。从此天涯界之内再也不能进出了。好在老夫提前把人接出来了一些,也算是给石家留了一些香火。只是在那一战之中,整个石家人全部中了诅咒,不仅实力倒退,就连寿命也受了影响。这都是圣物做的。石家毁了他,他也毁了石家。”石破天说道。“后来,我就建立了天涯阁。只是石家人中了诅咒,老夫无奈只好四处找人破解。好在找到了一个人可以压制诅咒的人。这人自称是天机老人。他唯一的条件就是成为阁主。这老东西倒是也有些本事,竟然培育出了新的圣物,只是这圣物却没了圣之气息。他说是因为圣灵不再了,也找不回来了。”
“天机老人?他可有徒弟?”
“徒弟倒是有三个。不过最后都被他赶走了,那老家伙总是神神叨叨的,做事虽然靠谱,可是很多无法理解的地方。所以实际上,天涯阁一直在老夫这个大长老的手中。不过,因为诅咒,石家到如今其实已经没什么人了。那些逼迫猴儿成长的人,也都是一些老夫找来的替身罢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唐朝问道。
“这个世界总会有些秘密随着一些人的消逝而消失,真相其实并不一定重要,可是有些人总要有人记得他们来过。猴儿走了,老夫也该离开了。”石破天突然笑着。只是笑着笑着就这般没有了气息了。唐朝猛然一挥手,就把他吸了过来。查看了一番,却发现,他的神魂已经消散了。原本被诅咒腐蚀神魂,散掉了。看着带着笑意的石破天,唐朝微微的叹了口气。他把石破天抛了起来,一扬手,一道火光闪耀,从石破天的尸体之上燃了起来。
唐朝撩了一下长袍,双膝一屈就直接跪下了,正对着燃烧的石破天的尸体。随后,风岚几个人也都飞了过来,同样跪在了半空之中。唐朝缓缓的弯腰磕了下去。九个头之后,唐朝才缓缓的起身。这个时候,石破天的尸体也彻底燃尽了。
“这九个头,我提石头给你磕了。安心去吧,但愿下一世,不要再遇到我们了。”唐朝低声自语道。
许久之后,唐朝一挥手,加在那些人身上的威压全部被收回了。恢复了自由,他们却不敢有任何动作,全部都恭恭敬敬的对着唐朝。他们知道,接下来肯定有事要交代,也关系着他们的小命。
“天涯阁,除了石老之外,谁在做主?”唐朝问道。
“是老朽,齐辉,天涯阁的二长老。不过,天涯阁还有不少的太老,和祖老。据老朽所知,他们当年也是跟着大长老一起的。只是此地毁了,他们又回不去天涯境,也不愿意去灵界,所以都在海角之中,守护着新生的圣物。”站在最前面的老者躬身说道。
“一切照常,不过,给这山上竖个雕像,就按石老的样子刻吧。我应该停留的不久,也可以敷衍我。”唐朝笑着说道。
“不敢,不敢。”齐辉赶紧表态。
“走吧,先去……”唐朝话音未落,才想起本次的目的。“你们可曾见过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孩来此地?”
“有,有的。”一个老头弱弱的喊道。看着唐朝注视他,他才仗着胆子继续说道:“很久之前,确实有个孩子来过此地。当时正是老朽当值,老朽还和他打过一架。虽然是个孩子,可是力量和修为都很强,特别是他用的那根棍子,砸碎了老朽的兵刃。老朽不敢忘记。老朽后来就逃了,不过还是看到他去了天涯境。老朽并不知道他是如何进去的,本来这传送已经被封印了。”
“最近,这里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唐朝问道。
“有的。天涯界被封印的结界开始松动了,据说是天涯界要被开启了。应该是和那个孩子有关的。还有海角之中,也经常传出能量波动,是圣物的波动。”齐辉想了下,然后说道。
“行了,下去吧。”唐朝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言罢,他直接带人朝着海角而去。正好在这个时候,传来了一阵能量波动,让他感觉到一丝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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