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七四点五!哇!哥哥比粑粑还高呢!”
团团惊喜地大喊,南南也一脸傲娇。
童建国挺起腰杆:“谁说的?粑粑一米七六!”
“嗯,粑粑最高最大了!”
每到新年的时候,童建国都要忙活着给孩子们量个儿称体重。
“童筝!你干啥去?该你了!”
眼看到童筝了,这家伙却转身想溜,童建国连忙叫住他。
童筝吞吞吐吐地:“那个,我前几天量过了。”
“再量一下,说不定睡一觉又长了些呢。”
童筝只比南南小一岁半,南南却比他高出一个脑袋还多。
他看起来比两个妹妹还矮,估计也就一米五左右。
团团和花花忙活着给童筝量身高,结果也才一米四八多一点。
童建国夸张地大喊:“哇!一米四九!童筝又长了半公分!”
童筝刚大受鼓舞,就很快被打击了。
因为团团和花花,一个一米五二,一个一米五一。
团团虽然不是童建国亲生的,但情商却随了童建国。
她立刻上前给了童筝一个大大地拥抱:“男生比女生长的慢,哥哥以后会好高好高的。”
两个儿子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赵君倍感无奈。
“一个爹妈生的,怎么差这么多?要是匀一匀就好了。”
赵君对自己的身高都纠结了半辈子。
她总觉得自己长得太高了,甚至影响了自己的幸福,要是一米六八就刚刚好。
嫁给童建国这些年,天天被夸赞腿长皮白波波大,多少令她自信了很多。
可她的观念还是根深蒂固的。
总觉得女孩子不能超过一米七,男孩子不能超过一米八五,不然就显得傻了。
为此南南本来确定的一米九零的人生目标,也不得不向下缩水,调整到不超过一米八七。
赵君还是挺贪心的,对儿子们的身高既有上限也有下限。
“怎么得长一米七六以上嘛,能长一米八最好……”
“啥意思?你嫌我个儿矮啊?”
“哪有,老公不是一米七六多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
“有道理。”
过了几天,赵君不知从哪弄来些药给童筝吃。
“这是什么药?”
童建国还有些不放心。
“啥意思?对本药剂师还不放心啊?”
“嘿嘿,我只是问一下。”
“赖氨酸,对长个子能有点帮助。”
“唉,跟你说了多少遍,多吃肉蛋奶就能长大个儿!要不你看游牧民族普遍比咱们农耕民族身材高大。”
其实,赵君也是从报纸上看到的小广告。
这会儿的人单纯,即便像赵君这样受过高等教育,也具备一定专业知识的人也一样。
很多人就在报纸上刊登小广告卖东西,卖长高药的也不用批文,也没人管。
就像后世并多多的那种长高药,能让8到48岁的人长高5到10厘米。
大家就信以为真,纷纷邮购。
要是给你整点有毒物质,那不麻烦了吗?
其实,童建国倒不担心童筝的身高。
童建国自己小时候比童筝矮多了。
童筝今年11周岁,身高一米四八,在全班同学中算中等水平。
童建国初一时13岁,身高才一米四三。
那时,赵君已经一米七左右了。
童建国站在她面前就像童筝站在南南面前一样。
反倒是花花让童建国担忧。
眼下看起来还算正常,可不吃肉蛋奶真能行吗?
长大个儿估计悬了,起码得长瑞秋那么高吧。
瑞秋好歹也有一米六五哦。
俊锋当初高考时,童建义眼巴巴地希望他能学个财务或者工商管理啥,结果俊锋学了历史。
大家都人到中年了,能有自家人接班当然是好事。
这方面童建国倒是看得挺开的。
因为他目光更长远,做企业怎么能光是学财务、工商管理啥的。
各行各业都可以出人才嘛。
比如生子当如孙红兵,这位柳川痔手下的得力干将,人家还是学工程的呢。
当然,他这是特例,最后也弄了个牢狱之灾。
这事儿让爱才的段永平扼腕叹息。
这几年,他最看好的人才有两个。
一个是麻芸,一个就是孙红兵。
童建国有重生的BUG,不然在用人看人方面跟段永平比就是个弟弟。
在段永平看来,这两位都有统帅千军万马的才干。
哪成想,这两个一个不走正道,执迷乱力怪神,换来了牢狱之灾。
另一个,段永平正苦于落入他人之手无法得之之际,结果也进去了。
童建国说:“这个老柳啊,既无过人之才也无容人之量,这样他手下就只能庸才环绕啊。”
段永平却大笑:“柳老板要是有肚量,我还哪有机会了?”
“啥意思,你想把小孙挖过来?”
“是啊,等他几年都无所谓。”
“恐怕够呛,这小子有鸿鹄之志,未必愿意久居人下。”
“那有什么关系?他愿意自立门户,咱们也可以支持嘛。”
“哈哈,反正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春节过后,童建国就陪着段永平来监狱探望孙红兵。
张旋龙号称中关村教父,段永平跟着他在海淀区浸淫多年,社会各界都混的熟头熟脸了。
到了监狱,上上下下也是热情接待。
不过,说起孙红兵,狱警还是摇头叹息。
在接待室等了没一会儿,狱警就把孙红兵带来了。
童建国见过孙红兵一次。
那会儿这伙计刚从清华大学拿到硕士学位,又被柳川痔重用,被柳川痔当干儿子一般。
那家伙,看起来真是意气风发、器宇轩昂。
现在再一看,童建国顿时吓了一跳。
这家伙,整张脸上就剩两只大眼珠子了。
孙红兵是出了名的大眼贼,一个大眼珠子能顶普通人两个。
现在一看,他一个眼珠子都能顶普通人三四个了。
脸上皮包骨头的,还有好几处伤痕。
但他毕竟还是知识分子,也认识段永平,一进来就连忙鞠躬:“段哥好!”
其实,段永平只比他大两三岁而已,只不过出社会早、经商早,勉强算前辈了。
“嗯,老弟,你辛苦了!这是童哥,听说过吧?”
童建国跟孙红兵只是打过照面,并没交往,所以孙红兵一打眼没认出来。
但段永平一说,他就立刻想起来了。
“童哥,连您都亲自来探望我,真是……”
孙红兵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童建国拍拍他的肩膀:“老弟,咱们都是中关村起家的,来探望你也是应该的。”
“是啊……”
孙红兵剧烈呼吸着,感觉快要绷不住了。
童建国刚跟段永平交换一下眼色,孙红兵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一边哭着一边咒骂着:“那个老杂毛!老子绝饶不了他!”
“唉,过去的就过去吧。”
“这事儿没完,等老子出去了,非拎把菜刀找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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