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书房里。
一排排书架,一本本厚厚的书籍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书架上,书桌上有着青花的笔架,散发出墨香的砚台,还有那搁放在一旁的奏折白纸,整间书房显的雅致干净。攫欝攫
张进跟着走了进来,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就不再多看,微垂着眼眸,垂手恭敬地面对着那王知府,颇有些拘谨拘束的样子。
那王知府见状,就是指着书房里一旁的椅子笑道:“你们不必如此拘谨,坐!都坐吧!”
“多谢大人!”
“是,伯父!”
张进、韩云各自应了下来,就转身走到那椅子前,各自落座了下来,韩云倒还是显的十分随意,面上带着轻松自在的笑容,可张进却是正襟危坐了,心里颇有些紧张,心思更是念头急转。厺厽 笔下文学 bxwx.co 厺厽
此时,张进想的则是,这知府衙门是进来了,可想要见到王嫣,却也是难,谁能够给他通风报信,去后院告诉王嫣一声,他上门来了呢?却是没人能够帮他了,这一路上走来,也没能够遇见那丫鬟兰儿,如此自然也是没人能够给他向王嫣通风报信了,那自然就算进了这府衙,想要见到王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王嫣是女眷,一般生活在后院,他是这上门的男客,想来是不会和后院的女眷打交道的,如此自然是见不着王嫣的。
可是,他又如何甘心呢?这他今天过来,就是上门来寻王嫣的,这好不容易机缘巧合的受邀请进了府衙,却还是见不着王嫣,岂不是可惜了?
张进脑子里念头急转,又是思索着要如何才能见到王嫣了,是不是等会儿趁不注意找个丫鬟小厮带句话给那兰儿,还是怎的?总不能白来一趟吧?
而他正如此想的出神时,那王知府忽然沉吟着笑问道:“张进,你是金陵府治下石门县人,去年才来府城考了童子试,童子试也通过了,怎么今年又来了府城啊?”巘戅bxwx.Co戅
“嗯?”张进听问,瞬间回过了神来,看着笑吟吟看着自己的王知府,不敢再出神胡乱琢磨,忙要起身回答。
那王知府见状,又是摆手笑道:“不必如此!你就坐着说话,不必如此多礼拘谨了!”
“多谢大人了!”张进也就不曾起身,只倾身笑着回答道,“不瞒大人,学生这次来府城,是来参加今年乡试的!”
这话一出,那一旁的韩云就十分吃惊道:“哦?张兄今年就准备下场考乡试吗?张兄为何如此急切?去年才通过童子试,很应该再多读几年书才是!”
王知府也蹙眉点头道:“是啊!张进,你这未免也太急切了些!读书考功名是要紧,但万不可操之过急了,怎么会想着今年就来参加乡试了?”
张进闻言,不由有些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他总不能说,他之所以一定要参加今年的乡试,是因为去年和你的女儿有约定吧?他之所以如此急切的想要考功名,总不能说也是因为想要和你的女儿相配吧?这话可不敢说,说了后果难料。
所以,张进露出一副难色,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大人说的是,是学生有点急功近利了!可学生也想着,趁着还年轻,多考几回乡试,碰碰运气了,就算今年不中,考了一回乡试,也算是为下一次参加乡试积累经验了,不是什么坏事情,所以学生今年就来了府城!”
张进这话也不是假话,他心里确实也是这样想的了,趁着年轻多考几次乡试,总有一次能够考中了,多考一次,考中的机会就多一次,这也是谁都懂得的道理。
但王知府听了,还是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不过看了看张进,他到底也没多说什么。
那韩云倒是十分爽朗坦诚无顾忌地笑道:“张兄这话说的也是,不过也不是我打击张兄,这乡试可不好考,尤其是这金陵府的乡试了!张兄虽然才学不错,文章写的也好,但这今年想要一考就中,恐怕就会有些难了!”
张进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眸清澈,神情不像是嘲讽挖苦,只是说出自己的看法而已,没有什么恶意了,如此,张进也就不在意了,更是失笑着点头应道:“嗯!韩兄说的是!江南读书人本来就多,金陵府更是江南文华之地,如此乡试更是艰难,我想要在这个年纪一考就中,确实是有些难度,但还是想试试的!下场试试,也总是好的,也总说不上什么会吃亏了吧?”
韩云听他如此说,也不由跟着摆手失笑道:“吃亏倒不至于!这下场考乡试吃什么亏啊?只是这对于我们读书人来说,考乡试就如上战场,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了,张兄,你这第一次下场就如此急切匆忙,要是最后还落第不中,恐怕第二次再下场就难免心中担忧郁郁,没有第一次这般意气风发了,你说是不是啊?”
张进依旧点头失笑着附和道:“韩兄这话也没说错,这下场考科举,终也是要考各自的心态的!心态好的,就是三五次不中,依旧乐观豁达不放弃了,可心态不好的,两三次不中,就难免有点想不开了,到后来失了心气,没了志气,就越发考不中了!”
说到这里,他忽的又信心满满的道:“不过韩兄,别人如何,我不知道,可能如韩兄所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吧,但我不管如何,却是不会放弃的,至少就是今年不中,那也无妨,应该不会影响我下次参加乡试了,这点我倒是对自己有信心的!”
“哈哈哈!”韩云爽朗大笑,抚手道,“好!张兄有如此自信心气,那自是再好不过了!而且,就算今年张兄乡试不中,凭张兄的才学,可也能够考进金陵书院读书了,在书院里读几年书,等下次张兄再下场考乡试,那肯定是能中的!哈哈哈,我看好张兄!”
张进拱了拱手,摇头失笑着谦虚道:“韩兄过奖了,可不敢说这话,只能够自己不失心气,不堕志气了,可不敢说其他了!”
他们说的高兴,那王知府看了看爽朗大笑的韩云,又看了看谦虚有礼,可心里志气满满的张进,不由就是抬手抚了抚颌下之须,暗中点了点头,唏嘘感慨道:“云哥儿不错,这张进也不错,都是好少年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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