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五月的太阳已是十分炎热,照在人头上头皮都烘热了,口干舌燥的,尤其是在人群中,那嗡嗡嗡的声音不停,更是容易让人心烦意乱了。
不过即使如此,张进他们还是顶着头上的太阳在这金陵书院大门前排队了,他看了看前面一、二、三、四、五、六等层的人群,轻吸了一口气,又是长吐了出来,压下心里略微起来的浮躁之意。
然后,他又是看了看天上正空中的太阳,就对卫书笑道:“卫兄,这都正午了,太阳也烈的很,你也不用总在这里陪着我们,还是先回家去用午饭吧!”
“这,这”卫书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犹豫了一瞬,终是点头应道,“那也好!等用了午饭我再来这里寻张兄你们,哦!对了!张兄你们午饭准备怎么办?可不会就这么饿着吧?”
这时,张秀才笑道:“卫书,你也陪着站了一上午了,且先回家去吧,不用担心我们,这街道两旁多的是摊子,我们买几个馒头饼子就凑合着过了!凑合一两顿,没什么要紧的!”
“这,这”卫书看了看这条街上两旁叫卖的摊子,蹙眉思索了一瞬,又是笑道,“这也太凑合了,还是等我过来给张叔父你们带一些可口的饭菜吃吧,张叔父你们可不要拒绝,反正我家就在附近,也不远,方便!我这就先回家去了,张叔父,梁伯父还有张兄,我先走一步了!”
卫书拱手告辞,张秀才和梁仁也不好拒绝了,笑着点了点头,张进、方志远等人则是拱手送了两步,然后就看着他转身出了这人群,不一时就消失在这茫茫人海之中了。
看着他离开,张秀才转而又对张进等人道:“好了!这也中午了,我们也不能够真的就等着卫书给我们送饭菜过来,我和你们梁伯父这就去给你们买点吃的,你们就在这里别动,要是离开了又要重新排队了,那这一上午可都白排了,知道了吗?”
张进等人自是应道:“知道了,爹!”
“那好,梁兄我们出去吧!”张秀才招呼一声梁仁,二人也是离开了这里,去摊子上买东西吃了。
这时候,这排队的人群中,已是有人拿出了包子馒头菜饼子还有水了,都是凉的,啃一口馒头菜饼子喝一口凉水,显然都是早已准备好的。
当然,也有那富裕的人家有小厮仆人送来了热菜热饭了,用几层的食盒子装着,有肉有菜,香喷喷的,勾引人食欲了。
朱元旦就闻着这饭菜香味,开始咽口水,摸着肚子嘀咕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师娘早上做好饭菜带过来呢,那么这时候我们也可以吃了,我都有些饿了!”
张进失笑道:“再忍一会儿!我爹和梁伯父马上买吃的回来了,就算早上带饭菜过来到这时候也是冷的,味道未必就好,还非常麻烦了,还不如就在这街摊上买点东西垫垫肚子了!”
朱元旦嘟囔了一声,到底又没说什么,他伸头看了看前面还是一层又一层的人群,又看了看他们后面排着的一层又一层的人群,不由叹道:“这一上午过去了,前面的人不见少,后面的人却更多了,唉!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们啊!”
这一上午的,听多了朱元旦的各种抱怨不愤,此时梁谦都不由好笑道:“元旦,这你可不能抱怨了,抱怨也没用,还是耐心等着吧,按照这上午报名的进度,我们可能要到明天上午或者下午的时候才能够报上名呢,看来今天晚上是要在这里过夜了!”
“不过,好在这现在是五月了,夜里也不冷,多穿一两件外衣就好了,而且元旦,这夜里这边可是很热闹呢,灯火通明的!”
说着,梁谦就对朱元旦使了使眼神,看了一眼那对面的花香楼,他这话也就不言自明了,这夜里最热闹的地方自是对面的花香楼了。
顿时,刚刚还抱怨喊饿了的朱元旦瞬间就是打起了精神来,双眼发亮道:“哦?梁二哥,晚上对面很热闹?”
梁谦失笑道:“那是自然!毕竟是青楼楚馆这样的欢场之地,晚上才是最热闹的,到时候那花香楼门前都会有青楼女子出来招揽客人了,莺莺燕燕的,却是热闹不凡!”
“是吗?这还真是没见过,等晚上倒是可以看看了!”朱元旦面上饶有兴趣,这死胖子也不知道该说他好色还是好奇心重呢,说起这样的话题来,他真是来了精神,连腹中饥饿都忘记了。
可是,想想张秀才、梁仁他们在一旁,等晚上就算有青楼女子出来招揽客人,他也只能远远的看看,不能够进去见识见识了,不由又露出一丝遗憾的神情道:“只可惜,先生和梁伯父在了,要是他们今日不陪着来就好了,或许我们可以去里面见识见识一番了!”
可张进却没好气白他一眼道:“就算我爹和梁伯父不陪着来,晚上我们也不能去对面见识见识了,我们可是来排队报名的,晚上要是走了,好不容易排了一天的队,岂不是功亏一篑,第二天又要重新排队了?那什么时候才能够报名了?”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死胖子,这次要是你能够考进书院,以后就能够留在金陵城里求学读书了,这金陵城诸多青楼楚馆,随便你去哪家长见识了,花香楼也好,锦雅阁也罢,随你去哪家,那时候我爹还不在身边,不用担心我爹发现责罚你了,我也懒的管你!”
听了这话,朱元旦又是双眼大亮,搓着手喜道:“师兄这话说的也是啊,只要我能够考进书院,就能够留在金陵城求学读书了,到时候先生不在身边,师兄你也不管我,确实由着我想去哪儿见识,就去哪儿见识了!”
可随即高兴不过几秒钟,他又是神情颇为沮丧道:“可是还是要考进书院才行啊,可能不能够考进书院,我心里可没底了,我又不是师兄你和方二牛这个怪胎,才华学问都不到家,大概是很难考进书院求学读书了!唉!”
或许是和张进、方志远一起长大的缘故吧,在学问才华智商方面,朱元旦总有些不自信了,其实朱元旦是挺聪明的人了,读书也比较刻苦用功,相对于同龄人来说学问也还好了,只是相对于张进和方志远来说,就差了许多了。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毕竟张进是个伪天才,方志远是个真神童,和他们比,朱元旦怎么比得过呢?
张进听了就是笑着安慰道:“胖子,别这样说丧气话!还没考呢,甚至还没报上名呢,你就说这样的丧气话,可不吉利!还是要打起精神来,尽力而为了,去年童子试你不也总觉得你没希望通过吗?可最后不也顺利通过了?或许这次你也能够顺利考进书院求学读书呢?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张进这话倒是让朱元旦神情一振了,略微打起了精神来,心里也有了点希望盼头了,笑着附和道:“师兄说的也是,去年童子试的考题那么偏那么难,我考完了都觉得没什么希望了,没想到最后还是顺利通过了!希望吧,希望这次书院的考试也能如此了,最后有一个好结果,我能够考进书院了!”
他们正如此交谈着,这时就见那张秀才和梁仁提着东西挤开人群过来了,显然是买了吃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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