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瑾出去调查行踪的这段时间,风不语也在仔细想陈凉的案件,根据唐瑾所说的那些话,想要救陈凉出来,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有的责任都必须落到陆鹏的身上,且她还得有百分之百的证据才行。
现在唐瑾已经帮她拿到了陆鹏出轨那女人的照片,现在只要伪造出一封信件,证明是陆鹏杀死了何秋,再找个目击证人,那她就可以救出陈凉了。
别说她心狠手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陆鹏帮着其他人陷害陈凉,那么就要承受被反噬的风险,就算他说了两个月后会帮忙救出陈凉又如何?且不说他会不会帮忙,就说如果不是他刻意诬陷,陈凉压根儿不会坐牢。
想到此,风不语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眸色渐冷。
她觉得,陆鹏家的管家就不错。
风不语在公园里等了许久,等到太阳落山后,唐瑾才阴沉着一张脸回来,他一回来就用一种特别复杂的眼神看着风不语。
“怎么了?”
风不语顿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唐瑾沉默了半天才说话:“惜惜,你的运气真的太不好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这么久吗?”
风不语心头咯噔一跳,深呼吸一口气皱眉道:“我这一个下午都没有出去,你有什么就直说吧,我承受得住。”
唐瑾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才握紧拳头,眼中透着怜悯之色:“白腾死了。”
“你、你说什么?”风不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腾死了。”
唐瑾重复了一遍,脸上的表情也随之严肃起来:“就在今天下午,被发现死在家里,现在这件事大街小巷都传遍了,白颜已经回去了。”
风不语脑子嗡得一声,她觉得十分荒谬:“怎么、怎么会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我觉得,不久之后,他们会把白腾的死归结到你头上。”
“因为今天是白腾的生辰,如果不是他跟白颜吵架的话,往年白颜都在家跟他一起过的。”
“惜惜,你该怎么办?”
“白颜现在正在忙着调查他爸的死因并没有注意到你,但等他反应过来以后,一定会把你赶出金牌侦探所的,到时候若你被赶出了侦探所,那你就没有调查你爷爷案件的资格了。”
“镇上就两个侦探所,两个侦探所都跟你有仇,他们也不会接你委托的案子。”
“更可怕的是白颜若是也因此记恨上你的话,以后你在镇上的日子也会很不好过的。”
唐瑾一连说了好多话,漂亮的眼睛是带着的全是对风不语的怜悯,风不语耳畔嗡嗡作响,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
白腾,怎么会死呢?
“白腾怎么会死呢?”
“对啊,我也想不通,他在镇上也是大户吧,家里佣人不计其数,怎么就悄无声息的死在了房间里呢?”
“难道是突发疾病?”
“不知道,现在白颜已经进去检查白腾的尸体了。”
“有白颜在,他一定不会死得不明不白的。”
“对,白颜多厉害的。”
房间里,众人口中厉害的白颜正泪眼婆娑的看着坐在雕花红木椅白腾,他穿着最喜欢的白衬衫套棕色马甲,但此刻,两件衣服都被鲜血晕染,他皮肤是那么的白,没有一丝血色,也没有一丝气息。
白腾上前,拿着剪刀颤抖着想要剪开白腾身上的马甲,但他手实在颤抖得太厉害了,眼前实在是太模糊了,将马甲剪成了破布。
耳畔是管家絮絮叨叨的声音:“先生前天之所以那样对你,是因为警察局长杜涛告诉他,你最近调查的那个少女失踪案,并不是一件简单的案子,他想将你从这个案件剥离,但又怕你不愿意,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
“少爷,你可千万别怨先生对你不好把你赶出金牌侦探所,他实在也是逼不得已,甚至利用了故人之女陈惜惜,你看现在,镇上的人都在同情你而辱骂陈惜惜,你就知道老爷这么做到底是为谁了?”
“哪个当父亲的不疼爱自己的儿子?先生这些年单身多少年了,他怕少爷你受欺负,硬是不愿意娶其他女人。”
听见管家这么说,白颜心中大悸,眼泪更是不要钱的一样往下掉,他哭得不能自己,声音都在颤抖:“他、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就算先生告诉少爷您又怎样呢?您一心向善,势必要为世间所有不平之事讨个公道,要老爷直接告诉您这个案子查不得,您会听吗?”
对啊。
他肯定是不会听的。
说不定还会说他伪善。
说他不配当侦探。
白颜这么想着,一时间竟是心痛到难以站立。
父亲,是这么的了解他。
而他,却一点都不懂他,还以为他真的是为了陈惜惜这样对待自己。
他不忿、他不平、他想做出成绩让他后悔,可是却从没想过,他会突然死去。
白颜手撑着桌子,眼泪滴落在桌上,一滴一滴的水珠,如同他的心在滴血,他无助的半跪在地,整个人都在发抖。
管家叹气:“少爷,您也别太难过了,先生希望您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活下去,他意识到最近镇上的不太平,特意让我告诉您,若他出了点事,就让您转让掉金牌侦探所,离开无方镇。”
“离开无方镇?”
白颜轻声呢喃,片刻后他意识到什么,猛地看向管家:“你的意思是说,我父亲早就知道,他可能有危险?”
……
白颜跟管家两个人在屋内,金牌侦探所的侦探们在屋外等着,三个女孩子看着这扇门直接哭了起来:“这下好了,白叔叔死了,白颜不知道得有多难过。”
“都怪陈惜惜,如果不是她的话,或许白叔叔也不会死。”
“这话怎么说?”
“因为今天是白叔叔的生日,以前白叔叔都是跟白颜一起过,可是前天他们吵架了,所以…”
其他人一听,立刻义愤填膺的咒骂起来:“陈惜惜这个扫把星,下次见到她,我一定要刮花她的脸。”
“我一定要打得她毫无还手之力。”
“我一定要把她骂得狗血喷头。”
“靠着自己父亲留下来的恩情,逼迫着白叔叔让白颜娶她,害得人家两父子天人永隔,她还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她怎么就不去死呢!”
一时间,屋内所有人都在骂陈惜惜,没人注意到,他们在辱骂陈惜惜时,在一楼忙碌的佣人中有一个男佣人抬起头,平凡无奇的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阴狠笑容,看向他们的目光,如看死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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