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老公名叫陆鹏。
陆鹏说起来跟陆家还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不过属于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那种远方亲戚,陆然根本不认识陆鹏,但好在陆鹏自己争气,十八岁来镇上,没几年就在镇上开了酒楼,随后更是联合镇上的几个小混混,把酒楼开遍了整个镇。
直到如今,陆鹏也算得上是镇上有钱有权的人物了。
风不语决定去拜访陆鹏。
先明查,打草才能惊蛇,狐狸才会露出尾巴。
陆鹏家有钱,家里住的都是洋房,请了管家仆人。
在这个镇上,侦探是很受尊敬的一众职位,宁得罪警察,不得罪侦探是每个人心头的想法,因此风不语一到了陆家,就受到了陆家上上下下的欢迎。
陆家的女佣给风不语倒茶。
厨娘给风不语做甜点。
管家去店里找陆鹏。
几乎是忙成一团,风不语连阻止都做不到,只能任由他们忙来忙去,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风不语总感觉有什么不对,但她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最后干脆就将这种感觉抛之脑后,跟陆家打扫卫生的仆人套起了近乎:“我就是想来了解一下,你们太太平时跟你们先生感情如何。”
“那感情肯定是好啊,我们家先生每天不管多忙,晚上都会定时回来给太太做饭。”
“每天晚上都会做吗?那你们太太呢?对你们先生好吗?”
“太太…”仆人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她眉头微皱:“太太当然对先生好了,以前每天早上都要起来给先生做早餐。”
“以前?”风不语十分敏锐的抓住了这个词。
“是啊,以前,最近太太不知道怎么搞的,每天早上都睡到中午才起,然后下午出去,直到深夜才回来。”
何秋最近有所变化。
早上很晚起来,晚上很晚回来,再加上陈凉所说,多半是外面有人了,想找出陆鹏出轨的证据,然后多分一笔钱财?
想到此,风不语眯了眯眼,她手曲起敲了敲腿,装作不经意的笑了笑:“那你们先生都不管吗?”
仆人摊了摊手,眼中隐隐带着羡慕:“那我就不清楚了,那就是先生跟太太的事情了,不过除了这件事以外,先生跟太太的感情是真的好,结婚三年了,我们从没看见两人红过脸,”
瞧着仆人脸上羡慕的笑意,风不语心头咯噔一下,终于知道自己不对的感觉来自于哪里了。
陆家的仆人们都太开心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轻松喜悦的笑意,而眼前这个人说起何秋的时候完全没有避讳,好像…
好像并不知道何秋已经遇害了一般。
反应过来后,风不语心头微微一沉,片刻后就试探性的问道:“那你们太太呢?我怎么没有看见她啊?”
“你说太太啊?她这两天回娘家了,先生想她想得不得了呢。”
风不语拳头一紧。
这些仆人果然不知道何秋已经遇害。
但为什么呢?
为什么陆鹏会隐瞒这件事呢?
“我为什么会隐瞒这件事?”
陆鹏很快回来,将风不语带进了自己的书房,他的双手撑脸,眉宇间满是痛心:“因为我不想让他们那么快知道…秋秋过世的消息。”
“为什么?”
“因为秋秋这个人对家里的下人太好了,她善良、热情、把下人们当成家人一般,要是大家知道她的死讯,一定会很难过的。”
陆鹏把手从脸上挪开,露出了端正的五官,但他看上去有些苍老了,脸上的皱纹不计其数。
他的眼睛泛红,显然是为何秋的死而难过。
风不语看着他:“可是他们迟早会知道的。”
“我想等真凶找到以后再把这件事说出去。”陆鹏就道:“我听管家说了,你是陈老的孙女儿,陈惜惜对吗?你现在是加入了金牌侦探所?”
“是的。”在来之前,风不语就已经报上了自己的姓名,拿出了金牌侦探所的徽章。
陆鹏叹了口气,看向风不语的眼神变得愧疚起来:“既然你来了,我也不用特意去找你,其实我并不觉得真凶是你爷爷。”
风不语蹙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鹏将视线从风不语身上挪开,并没有正面回答风不语的话,他的目光深远:“这些天秋秋告诉我,她觉得自己最近遇见了变态。”
“遇见变态?”
“没错,遇见变态。”陆鹏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旋即说起了何秋在遇害前对他说过的话。
何秋还没有遇害前告诉陆鹏,自己在七天前出门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变态,自从那天以后,她每天出去都会看见那个变态,她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男是女,因为对方穿着黑衣服,还戴着黑色帽子。
有一次,何秋走在巷子里的时候,发现对方的手里有一把尖刀,这让何秋觉得,那个人就是冲着要杀掉她来的,她慌忙跑出了小巷,遇见了巡逻的警察,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她质问我,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是不是别的女人想要杀掉她上位,做我的太太,但天地良心,我真的好爱她,我怎么可能去找别的女人呢?”
“一开始她这样告诉我的时候,我就专门找了人去保护她,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了,谁知道…”
说到这儿,陆鹏的拳头陡然攥紧,眼泪一滴又一滴的砸在红木的方桌上:“我真的太难过了,都是我没有把她保护好,如果我能重视她所说的话,或许她就不会死了。”
听完陆鹏的诉说,风不语脑子乱哄哄的,像一团乱麻,但她本能觉得陆鹏这话有鬼,于是她皱眉问道:“既然真相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对警察说出那样的话。”
陆鹏抬眼看她,眼中满是诚恳:“因为我不相信其他的侦探,我只相信你。”
这话就更奇怪了。
“只相信我?”风不语笑了:“我在镇上都臭名远扬了,你竟然还只相信我。”
陆鹏就道:“就算你臭名远扬又如何?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是陈宽的女儿,就算再不好,那也有一层。”
“而且,你之所以臭名远扬,那是因为你追求金牌侦探所的白颜,根本没有认真经营平襄侦探所,而你爷爷一旦被抓了,你肯定就会把心思放在你爷爷身上,你一定就能查出事情的真相,找到杀害秋秋的凶手。”
陆鹏这话乍一听有道理,但仔细一想,却完全没有道理。
他不相信镇上的其他侦探倒是可以说得过去,但白颜呢?白腾呢?还有刘唐,就算他们不如陈宽,但这些年侦破的案子也不计其数,其中疑难杂案也是数不胜数,他凭什么越过这些人来相信她一个小丫头片子。
如果她真的是十八岁陈惜惜,说不定就信了这番话了,可她是…
等等,她刚刚在想什么?
如果她真是陈惜惜?
所以说,她真的不是陈惜惜了?
那她是谁呢?
风不语头又痛了起来,眉头皱得死紧,陆鹏见此,眉头也皱了起来:“陈…陈小姐,你…”
他一双红肿的眼睛里晦涩不明,带着微微的打量之色。
风不语顿时回过神来,她下意识的撒谎道:“你、你对我寄予这么大的希望,但我怕…怕我做不好!”
果然,陆鹏紧皱的眉头松开,他鼓励一般的笑了起来:“我相信你陈小姐,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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