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和陈小猫同时用去魅术查看:
此时的诚王,额间隐隐显出一股黑气。
陈小猫一见,立刻动了俯冲下去一顿乱锤的心思。
攫欝攫欝。刚凝起气息,她又决定放弃。
从诚王目前的状态来看,多半已经被魏王控制了肉身。
夺舍之术,若非祛灵大阵,不能轻易解除。
但若强行将魏王押往怯灵大阵,中途若出现一点偏差,诚王的肉身就可能受到伤害。
四郎也道:“魏王与其他夺舍之人不一样,他敢于在有紫霄阁修士镇守的皇城中出现,便很可能留有后招。如果他挣脱我们的约束,又以伤害诚王的肉身做筹码,我们也会被动。”
“既然如此,只有让他自投罗网了!”
商量片刻,二人决定各自行事。
两刻钟后,“诚王”正匆匆向紫极殿走去。
一路走得慌忙,遇到紫霄阁修士时,他会下意识地低头。
“王伯父!”
小公主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惊得“诚王”双肩一抖。
她笑咪咪地走到“诚王”身旁,拉起他胖胖的手:
“跟我来。”
厺厽 九饼中文 9bzw.com 厺厽。“诚王”急忙缩回手,道:“公主邀孤去何处?”
“去选些金银珠玉,回头送你娘子啊!”小公主笑得灿若春阳。
“孤尚未许亲,选这些……选这些恐怕无人可赠。”
此时的“诚王”只想尽快去紫极殿后殿。
他心中算定四郎迟早要救皇帝,只要自己先夺舍沈稷的肉身,再待上一两月固化融合灵肉——那时,就算紫霄阁的去魅术也未必能认出自己。
待四郎把沈稷的肉身救醒,他又可以借这句肉身为所欲为。
他正要竭力推辞小公主,却听她道:
“这你就不知道,母后这次赏赐的可都是好东西。
好几件是前朝杨贤妃和殷淑妃珍藏了一辈子的朱钗头面。
母后说,你已经到了选妃的年纪,理应选一两件,送给未来的妻子。”
听到“殷淑妃”三字,魏王心中轻颤了一下。
原来母妃还留有东西在宫中,他自然不能让那些东西流落到其他人手中。
随小公主转过几条皇宫小道,来到小公主的宫中。
她推门,一间大殿中果然摆放有许多金银珠宝:
“你先选着,我去找侍女要点蜜水。真是渴死我了!”
小公主一边咂着舌,一边将“诚王”迎进房间。
“诚王”老远便看到有几件眼熟的朱钗,像他母妃之物。
几步踱到朱钗前,他正伸手,却见房门一关,身周已经升起一个蓝光大阵。
中计了!
他正要逃窜,却只觉自己眼前一阵眩晕。
再睁眼时,他已被巨大力量绑缚至高空。
低头,诚王的身体正安然躺在大阵中。
自己这是被迫离体了?
魏王的灵体正要挣扎,却见陈小猫凝起元力向自己飞来。
不不不!
他深知,自己这一次如果“死掉”,便是灰飞烟灭,永世不能超生。
望着那只掷向自己的元力球,魏王面色惊慌,发出惊声尖叫。
下一息,元力像烈火般将他的灵魂锁在球中,万道白光如锋利的尖刀将他的灵魂切割至粉碎。
“处心积虑,害我星曜山庄百条人命;
勾结鬼方,牺牲我徽国无数战士;
篡夺皇权,还想将我夫君凌迟。
今日,便让你尝尝被凌迟是何等滋味!”
陈小猫眼神冷漠,盯着白光中渐渐碎成飞灰的灵魂,心中郁气长舒。
待她收起阵印,立刻有仆人进来将诚王扶起来。
陈小猫又细细察看:
魏王魂魄之力不强,只是将诚王的灵识暂时封锁。
她一番摆弄,诚王很快醒来。
从公主屋中出来时,她发现小公主正叫住四郎询问沈稷的情况。
他见陈小猫出门,立刻别了公主来迎她。
巘戅九饼中文巘戅。陈小猫知道四郎的心思,平静中夹着一丝冷硬道:
“先前魏王作乱,四郎想为皇帝解咒是迫不得已。
如今魏王之祸已平,小公主也将国事处理得井井有条,若皇帝醒来,我定要找他报仇的。
该怎么做,四郎自己看着办好了。”
她本以为,四郎会因此犹豫不绝。
他却即刻道:
“我已经想过,万物各归情理。
陛下的咒,我必须帮他解,但他也应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责任。
待他醒来,若你想为星曜山庄讨回公道,所有后果我与你一起承担。”
陈小猫见他说得入情入理,想必也是近几日思量之后做出的决断,便没有反对。
众人来到紫极殿后殿,四郎施法,沈稷很快醒来。
皇后与众臣都问过安后,沈稷遣退闲杂众人,只留了四郎和陈小猫夫妇在紫极殿内。
沈稷眼神凝重得化不开,颤颤问四郎:“你……你师父在何处?”
四郎将南风羽去世的时间和后事安排一一向沈稷汇报。
说到单小狐化了一个幻像顶替南风羽入宫时,沈稷表情恍然大悟,但很快,他眼中的神采又黯淡下去。
四郎探问:“陛下是中了师父的蛊毒后,才又中的鬼方巫师的咒语?那……”
“她与我,自然是有默契的。”沈稷陷入回忆中:
“为了解毒,她在外漂泊了十年,却始终机会渺茫。
直到一年前,她在苗疆找到一种百年盛开一次的雾谷昙花。
此花娇贵,每次盛开只得一个时辰。
采摘后,必须立即服用。
那时我并不知道,本来她再等一个月,便可以解毒。
但尧京忽然遭遇危急,你找玉叶拿了她留下的锦盒。
她与吴国的苏衡交好,便以他的身份赶回。
经过查探,她很快发现魏王勾结鬼方之事。
彼时徽国有十位藩王和魏王暗中窥视;外有鬼方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崩溃。
不得已,她只能凭一己之力与魏王和鬼方周旋。
鸦灵山,她借你们夫妇除掉了鬼巫赫连罗罗,还留下冬铁机关人让小猫参透。
终于力挽狂澜,保住了都城。
但我的血脉之症越来越重,若不将魏王和十王弹压下去,待我死后,徽国必定大乱。
所以,我与她定计,故意将魏王推上摄政王的位置。
借魏王得势,引十位藩王入尧京。
然后利用魏王的狠辣,收回藩王的权力,最后再控制魏王的军队。
如此,天下还能再太平安稳些日子。
但这一年多以来,她终日周旋,错过了雾谷昙花的花期,身子也因此跨掉了。
可惜,若早知是这样……”
他没有再说下去,转而望向四郎,眼中有几缕赞赏:
“四郎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些,回尧京后,无形中代你师父做了许多事。”
四郎却默默垂首,长久不言。
沈稷又转头对陈小猫道:
“我看着四郎长大,从他的态度,我很早便猜出姑娘的身份。
我也知道,有些债迟早是要还的。
但今日我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你与四郎先回紫霄阁。
来日方长,改日,我会尽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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