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不归》第四十一章 扑朔迷离的身世

    “五行原虫？”李知命一如既往的困惑。
    “此方天地初开，本无一物，最初的时候，天地只有一种名曰五行气的原始能量。”
    “而在经过数千万乃至数亿载的漫长滋养后，这方天地蕴养出了第一道有灵生命体，就是五行原虫。也就你现在所看到的那滴绿色液体。”
    “再后来，五行原虫分化，寄生在大地之中，渐渐的，原本处在荒芜的大地开始长出各类奇花异草木，随之而生的，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虫子。”
    “这些奇形怪状的虫子经过漫长的进化演变，就逐渐成为现在的世间万物，包括人类。所以称五行原虫为万物的先祖，可一点都不为过。”
    听得这世间万物的起源竟是这么一回事，满脑子疑惑的李知命立马再道：“可为啥我会是那东西，难道我不是人类吗？”
    观老盯向他，无奈道：“在外貌上，你与人类并无区别。可能是应了那句话，适者生存，毕竟如今这个世界，可是人类作为主导者。你进化成这个样子，应该是你身体的自然选择。不过你的本体，始终是那五行原虫，世间独一无二最至高无上的东西。至于你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番模样，你接着往下看……”
    景象再度变化，而这时，那摊绿色的液体竟是掉落在地，最后融入土壤当中，消失不见。
    “怎么消失了？它去哪了？”李知命赶忙看向观老，问道。
    观老冲着他一笑，“莫急，继续看就是了。”
    观老话刚落，李知命眼前的景象忽然是黑了下来，而时间仿佛一下子跳跃了上千年，而此时，映入李知命眼中的，是一间令他熟悉极了的房屋，房屋不大，但居住在里面的人儿，李知命不可能不认识，因为那是他的父母。而且看情况，这会他的母亲，还挺着大肚子，显然，是怀有身孕。
    “呃……”瞧着这一幕，李知命哑然无声了半响，如果他所料不差，他母亲怀着的，正是那未出世的自己。而眼前的一幕，应该是源自自己还未出世前的时候。
    “你仔细看桌上的那枝竹子。”一旁观老出声提醒道，李知命旋即看去，果然是在那房屋一角的一张桌子上，看到了一根只有尺许不到的竹子。竹子上只有三根竹枝以及九片竹叶，它就安静的被放置在那张看似有些年头的木桌上，被一个石制的盘子装着。
    “那啥？”
    “孕灵古竹。你当初为周氏一族的族长被那李岳大帝重创后，可能是保护机制起了作用，就退化成了最初的本体，而后便顺着大地的土壤附在了一根孕灵古竹上，而这根古竹，成熟之后被制作成药材，但恰好蕴含你本体的部分又被你爹从一药商铺中买走，用来给你娘补身子。这会，你爹正准备将其制成药膳呢。”观老说着，李知命便果不其然的看到，他的父亲在与自己的母亲有说有笑一番后，就走到桌前将那根竹子连盘端走，走出了房间。没过多久，就又回来了，而此时，他手中，多了一个碗，碗中，盛有绿色色泽的药膳汤。
    “来，晶晶，喝下……”将煮好的药膳汤亲自递到李知命母亲面前，李知命父亲有些宠溺的道。
    “谢谢夫君。”对着李知命父亲一声道谢后，李知命母亲在其父亲宠溺的注视下，将碗中的药膳汤一饮而尽。
    “来，亲一个……”见自己的夫人三两下就将自己精心熬制的药膳喝完，李知命父亲忍不住低下头来，亲吻了李知命母亲的脸颊一下。
    “讨厌……”李知命母亲娇笑一声，脸颊红彤彤的。
    无感的望着眼前的一幕，李知命汗颜，感情自己这是被自己的父母给活生生的秀了一番恩爱。然还不待他对此作出反应，他微微色变的见到，自己的母亲，忽然是脸色痛苦了起来……
    “晶晶，你怎么了？”李知命父亲也是在瞬间变了脸色，担忧道。
    “快，快生了……”李知命的母亲现在肯定很是痛苦，所以说话都是非常吃力。
    “这么快就要生了？”惊愕出声的，是李知命。他这会非常纳闷，咋喝了一碗药膳汤，他便要降世了嗫？难不成汤里有毒？
    “嘿嘿，只能说时间刚刚好，孕灵古竹的功效，除了能起到护胎作用外，还有助产的作用。当然，这之中，更多的是你在捣鬼。”
    “我在捣鬼？”
    “哈哈，你附在古竹后，就相当于赋予了古竹魂魄，而古竹被你爹煎成药膳，就等同于将你的魂魄一并制成药膳，你娘喝了药膳，就等同于喝下了你，而你与你娘中的胎儿肉体结合后，就有了现在的你。当然那些以前的记忆，你就不记得了。”观老说的头头是道，李知命听的则是懵懵懂懂。这一切简直太天方夜谭了。
    “可师傅，这些，与你那天跟我说的那些事有啥关联？”纵然不知观老所说的这些究竟是真是假，但假设观老说的这些全是真的，那么他就有一些不明白观老当日所说的那些事。”
    “这个嘛？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当务之急，是你要夺得那玄谷护持的位置。外面那位，是打算将龙天浊花的力量汲取走，不过同样的，你也可以。”或许是不想把一些秘密过早的透露给李知命，观老话音一转，就将话题转到眼下李知命确切要面对的问题上面。
    “我也可以？”先是翻了翻白眼，对于观老这事情说一半就又不说了的举止，李知命大感无奈的同时，也只好随其意将此事暂搁一旁。因为于他而言，无论这些事曾经是否是真，只要他现在的生活不受影响，那么他也就不急于去过多的去操心过往的一切。而在将事情的话题扯到外头他们即将要面临的问题时，听到观老说他们这边也可以汲取那所谓龙天浊花的能量，恢复记忆后的李知命，则完全没了之前那么一副置身事外的淡定模样。
    复忆之后，他比谁都清楚不过，要是让那钟北元汲取走龙天浊花的力量，那么事情，就真的到了一种相当糟糕的地步。他来这参加夺玄战，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名额进入玄谷。而以他跟钟北元现如今结下的那些恩怨，只能用不死不休来解决。因此无论如何，他都得出手阻止，而观老这会的献计，简直是在雪中送炭。
    “怎么应付，讲来听听？”但转念一想，以他如今的手段，对上钟北元，根本无计可施。观老既然说他能对付，那他倒想看看，是个怎么样的对付法？
    “还能怎么应付，用你的禅源战甲啊！你难道就不想试试，它的威力？”拿着拐杖往面前的空间一点，周围的景象立马湮灭而去，而这时，两者回到了李知命的源戒空间中。
    “它？”李知命楞了下来，旋即道：“你不是说启用这玩意要那啥五相离源力吗？以我这阵子的储备，可还不够挥霍十数息呢。”他也无奈，这禅源战甲启用的条件太苛刻，自从得到它以来，就不曾动用过。因为那啥五相离源力，实在是太难搞了。
    “确实难搞，不过那可是龙天浊花啊。”观老先是点着头，表示认同，但紧接着就又说出怪怪的话来。
    “所以呢？”李知命摊了摊手……
    “外面那丫头不是说了，龙天浊花可是由龙行气孕养而成……”
    “龙行气？那玩意很厉害？”从观老口中再次听闻到这东西，李知命不可避免的要再问上一番。尽管说第一次的时候，他已经从秦晓晓那里获知了龙行气的有关信息，但那也仅仅是极其模糊的一番了解。而想要了解更多，以观老的城府，自然是会比那秦晓晓知晓的更为详细。李知命若不从他这讨教，只能说他脑子坏掉了。但李知命是那种脑子不好使的人吗？显然不是……
    “厉害？那玩意在五行天所有修炼能量中，位居第四，你说它厉害不厉害？”而观老的回答果然不让李知命失望，排行第四的修炼能量，这龙行气还真的是大有来头啊。
    “嘿嘿，不过再怎么强悍的修炼能量，到了禅源战甲这，都会被分解成禅源战甲所需的五相离源力。因此，你只要赶在那位钟北元之前汲取走龙天浊花中的龙行气，别的为师不敢保证，但你想要在接下来制霸战场，绝不成问题。”观老之所以敢这么信誓旦旦的作出保证，乃是他十分了解禅源战甲。身为曾经的执掌者，禅源战甲的威力究竟有多逆天，普天之下，可能还没谁比他更清楚。
    眼直直的看着禅源战甲，不得不说，在观老的描述之下，李知命对这东西，愈发感兴趣。讲真的，他都有点迫不及待想试试这禅源战甲的威力。可还不待他向观老请教如何动用这禅源战甲作战，一旁观老接下来的话则犹如一盆凉水对着他劈头盖脸猛扣而下，“当然，你也要知道，这玩意太过霸道，一旦你强行动用了超过你身体所能承受的最强力量，自然而然会受到一些反噬。”
    “反噬？”李知命脸色微变。
    “也没什么，其实顶多只是让你躺个十数天不能动而已。”观老讲得很随意，觉得这种事很是稀松平常。因为世上本就没有平白无故就能得到的力量，而禅源战甲也不是没有缺陷。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东西就是单纯的力量增幅器，只要五相离源力充足，它就会给你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但那可不意味着其掌控者就能肆无忌惮随意挥霍这种力量。一旦使用出的力量超过了自身肉体所能承受的极限，那么每动用一分力量，就意味着是在损耗自己的身体，而这，就是禅源战甲带来的反噬作用。
    “那也还好。”听到动用禅源战甲后受到反噬的代价只是躺个十天半月，李知命心想，这个代价，倒也还能接受。毕竟在它看来，禅源战甲如果真的有观老所说的那么逆天，那么在某种程度上来讲，禅源战甲就类似一种外挂般的存在，而类似这种东西，所有人都会将其当作自身的底牌来用，没谁会傻到拿出来招蜂引蝶，因为一不小心，可能就招来祸端。
    “师傅，弟子另有一事想问？”有关禅源战甲的信息，李知命已经了解了差不多。接下来的目的，也已明确。闲暇之余，李知命另有困惑想问。
    “你说？我留在禅源战甲中的精神力量，也已不多……”观老的躯体逐渐淡化，而眼前的他本就是一道精神力量，不可能久留。遗留在禅源战甲中，乃是他早就有所料到会发生如今之事。当然，要是李知命始终不来碰禅源战甲，那么这道精神力量就会一直存于禅源战甲中。但李知命最终还是碰了，那么他的这道精神力量，也就等同于完成了它的使命。
    “师傅对我过去的身世甚是了解，那么想来师傅的真实身份，也一定很不一般吧”这问题，是李知命自拜观老为师后就一直存在的。如今有这机会，李知命自是想问上一问。
    观老在李知命问出这话的时候，明显是楞了一下，可却是不想直接回答，而是又道出一番莫名的话来：“小家伙，你想要知道？那就完成任务，完好无损的回来见我。而到了天朝大陆九大武源圣府的圣者战时，一切，你自会知晓。另外，小心你身边的那个丫头，她不简单……”话音落下，观老淡化的身躯彻底消失不见，留下一脸木然的李知命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喃喃道：“莫名其妙，每次都是这样……”
    抬头环视四周，尽管看到的是不见尽头的漆黑世界，但此时的李知命就像是一眼穿透了漆黑世界看到了外面的景象，没人能清楚他现在在想什么，而数息后，他带着心神退出了源戒空间，与此同时，外界，他那微闭有些时间的双目，终是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