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把咖啡和果汁分别端到两人面前。熟悉的果汁……他还记得她的口味。
成致国端详着眼前的汪晓泉,温情脉脉的眼神并没因她这句调侃而变化,他真诚地说:“是真话。”
汪晓泉低了一下头,都已经成了别人的丈夫,再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她想要问出口,却没舍得问出口,怕失去这薄而朦胧的暧昧。思忖了半晌,她慢慢地说:“你也瘦了。”
是的,他这么瘦,就在她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他脸庞鲜明的轮廓便似一把弯刀,把她的心也削得瘦得不成样子。她说完这句话又有些后悔,自己并没有把握或者并没有信心、更没有立场说出这样的话来。
“晓泉,这五年,你过得好吗?”
她一笑,这回从容了许多。抬起头来,她看着他说:“你都看见了,很好。现在我有自己的事业,还有能力赚钱养活自己,每一天都很充实。”
“你知道吗?从你离开,我想了很多。”成致国缓缓地说,“许多事情,我都想错了。”
他的话让她怦然心动。
他是在向我认错吗?他想挽回吗?她觉得自己脸红起来,心跳越来越快,手心开始冒汗,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发抖。成致国深情地望着她,目光中饱含着千言万语,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握着咖啡杯的手伸展在桌上,一点点挪向她半抓着桌边的手指。
两人的指尖地带着夏日阳光温度的木桌上相触,她心一颤,下意识地看过去。
那个很朴素的戒指在他的手指上温润而明亮地闪光,那么和煦的反射出来的阳光,像一支利箭瞬间刺破她的胸膛,把一切美好的幻想都打破成碎片。
汪晓泉的心瞬间冷到了极点,她触电般地收回自己的手,匆匆站起,抓住桌上的手包说:“我该走了。”
“晓泉!”成致国握着她的手臂,她感觉得到他干燥温热的手心传达出来的紧张和急迫,“你听我把话说完。”
“放开,我不想听。”她扭着胳膊想甩开他,可是他抓得很紧。
“成致国!”她有些恼了,你还想干什么?你已经不要我了,放弃我了,你还想干什么?
成致国坚定地握着她的手臂,没有说话,只用目光款款望着她,绵密而温柔,却有看透她心底的力量。她不敢看他,别过脸去。
“晓泉!”成致国轻轻吼了一声。压低的声音配合着沉痛的语气,瞬间让她安静下来。他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他还会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记得她还是那个不懂事乱撒娇的小姑娘时,他时常用这种语气让她注意,他要说正事了。
原来,许多事情变了,还有许多事情没变。
汪晓泉觉得自己的心控制不住地温软起来。可是想到他的手指,想到套住他的那枚婚戒,她不敢再有幻想。她轻轻咬着下唇,从嘴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无论说什么,都迟了。”
“我觉得不迟,只要你还在,只要我还活着,就永远不迟。”成致国还像以前一样,认真起来,每一个字都像是真理,有着征服人心的神奇能量。可是这有什么用呢?成致国?
她凄凉地想着,凄凉地笑了:“放开我吧!”
而他近乎执拗地说:“至少让我把话说完。”
“怪不得找不到你,原来在这儿。”
就在汪晓泉几乎要软化在他带着痛楚的目光之中,晓潮的声音在几步外响起。他的手臂很自然地把她揽到自己臂弯,微微一笑:“成总,午安。”
成致国的目光落在她的肩膀上。
晓潮的手干净白皙,修长的手指笼着她的肩头,把她的身子都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曾几何时,那是成致国的专属动作。可是现在,她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安之若素,并无一丝不适。
“我在和你姐姐谈话,你能等一下吗?”成致国说了一句并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话。
晓潮却听出了其中的含意。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晓泉,说:“一,她并没有要继续和你谈话的意思。二,她不是我姐姐……准确地说,曾经是,现在不是了。重新认识一下吧,南方。”晓潮的另一只手向成致国伸出来,礼貌而标准的绅士动作,却隔着一个桌子并不那么容易握到。
成致国目光转身晓泉,轻声说:“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说。”
“没有必要了。成致国,五年前没有说的话,五年后也没有再说的必要。以后,请叫我伊汶。”她拼了命控制着自己的眼泪,成致国,求你,不要再把你的婚戒拿出来炫耀,我知道你结婚了,知道了。她不止一次强令自己不要看,不要看,目光还不听话地死死盯在他的手上。那么刺眼的一枚婚戒,它代表着一个已经完全拥有了他的女人。你结婚了,还在招惹我干什么?是想告诉我你很幸福?
对不起,我也很幸福。她伸出手臂环住晓潮的腰,轻声说:“走吧!”
晓潮看着成致国,眼中闪过的一抹喜色并未逃过对方的眼睛。晓潮骄傲而客气地说:“对不起成总,我们该走了。”
“你们?”成致国咀嚼着这两个字,再一次把目光投向汪晓泉。可是她没有再抬头,跟着晓潮……不,南方,转身离去。
“晓潮,什么都别说,让我哭会儿。”她没走两步,已经泪流满面。
晓潮一手遮着她的脸,把她带进电梯。“哭吧,别让自己太难受。”晓潮双臂搂住了她,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又一点点地吐出去。
没有外人也没有成致国的电梯里,她终于忍不住趴在晓潮的身上哭出了声。
“我怎么这么没用?我为什么还要哭?”她一边骂着自己一边尽情地哭着,好像一辈子都没这么伤心过,却忘了刚刚在几天前,她已经痛痛快快地哭过一回,再往前数几天,她也曾哭过。
“没关系,有我。”晓潮的手轻柔地落在她的背上。
姐,他给你的都是伤心和眼泪,为什么还要想他?别再留恋他,别再爱他,别再为他伤心,你看看我,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伤心,求你,看到我好吗?晓泉的眼泪流出了眼眶,苦涩却渗透了晓潮的心。他觉得自己跟晓泉一样傻,明知道难过,还是会飞蛾扑火般地去寻找让自己伤心的那个人。
晓泉在他车上终于停止了哭泣,他笑问:“哭完了,赔吧!”
“赔什么?”晓泉还没缓过劲儿来,不解地问。
“你用光了我一整盒纸巾,知不知道这很贵诶!”晓潮的脸上对着她时,永远是阳光灿烂。
她刚刚难过完了,又被他惹火,怒道:“臭小子,看我不揍你。”
“你舍得吗?那就随便啊!”他无赖的脸凑过来,她伸手就打。
还好躲得快,要不然可真挨耳光了。
晓潮吓道:“你还真打?小心我告诉大姐打你屁股!”
“你……”
跟晓潮吵了一会儿,她才真正缓过来。
真的脱离了那种状态,返回头来再去想,却又无比地失落。对晓潮的逗趣儿,她只苦笑以对。
把她送回去收拾干净补了妆送到片场,晓潮坐在一边无聊地转着手机,狐疑地看着导演。休息时,他径直走过去问:“成致国答应你什么条件?”
导演被他问得一愣,反应过来时,脸腾地红了:“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那就是人情往来了。以后再有这种事情,我不会客气。”他的话不带丝毫客气,与平常的南方判若两人。他正要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晓潮已经再次开口:“别说你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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