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费氏问洪梅果,“果子,今年的萝卜,你准备腌制多少?”
洪梅果想了一会说,“去年我腌制了三坛子,都没到元宵就全都吃没了。”
“今年,我准备腌制五坛子,这应该够我们吃到三月份的。我还准备多腌制一坛萝卜樱子叶,瀚哥喜欢吃这个。”
雷费氏没意见,这些事洪梅果比她清楚得很,她问,“家里的坛子够吗?要不要去集上买几个。”
关于坛子,洪梅果早就准备好了。她对雷费氏说,“坛子我早就叫二婶帮忙买了回来,就放在厨房里。上个月我就想着这件事了,所以早早就叫二婶帮忙看坛子。”
雷费氏有些惊讶洪梅果的早有准备,她说,“要不是你爹说起,这件事我还真的是忘了。没想到,你早就想到了。”
洪梅果不好意思笑道,“其实这事我也是忘的了。要不是三婶说起,我都忘了。”
雷东氏说的这个,这下子雷费氏就疑惑了。她问,“你三婶怎的和你说这个?”
不是她多疑,实在是雷东氏可不是那么好的人,这那还能提醒洪梅果这事。
洪梅果说,“那会我不是去柿子林摘柿子,有一回碰到三婶也在。”
“那婶子和三婶似乎挺好的,两人说着话。那婶子就问三婶九月底有没空,她准备腌制萝卜,可家里就她一个人女人,这忙不过来,就想三婶去帮忙一下。”
“三婶说她没空。说是等了打霜之后,就要拔萝卜拉过去给书娘。还说家里也要忙着腌制萝卜,没得空。”
“我那会听到了,就在想着我们家要腌制多少萝卜。之后回来,看了这坛子,觉得不够用,就叫了二婶帮忙买了坛子。”
其实要她说,也不是非得要在打霜后,大家一起腌制萝卜。可以错开来,这可不是都能帮忙了。她看啊,雷东氏就是在找借口,不想帮忙而已。
雷费氏听出来了,她对洪梅果说,“这么多年了,我可是从没有见过你三婶拉萝卜去黄家的。”
洪梅果听明白了,雷费氏心里也是清楚的。只不过,这不好说出来。
洪梅果问雷费氏,“娘,明天爹他们去看姑婆,我要不要也去?”
雷费氏摇头,说,“你和小瀚就不要去了。你姑婆很是不喜欢小瀚的,还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这会她老人家都这样了,你们还是不要过去好了。”
免得这见了人,要是被气到了,这出了什么事,他们可不就成了罪人。
“好。”说实话,自从知道雷姑婆说了很多诅咒雷天瀚的话后,洪梅果对这位长辈就没有什么好感。
要不是昨天雷张氏问她去不去,她这会都不想开这个口问一句的。为了不值得的人,就是说一字,也是浪费她的时间。
雷费氏对洪梅果说,“明天我们大家都去了,我不放心你两母子在家里。所以叫了小瀚这两天不上山,在家里。”
洪梅果有些无奈道,“娘,村里那么多人,就我们两母子在家里,出不了事。”
要是以往,雷费氏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可是听了那件事之后,她这心不安啊!
她对洪梅果说,“你是不知道,在你回娘家那会,我听了一件事,可吓人了。”
肉眼可见雷费氏脸色变白,洪梅果知道这件事肯定是不好的事来的。她问道,“娘,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雷费氏点头,心有余悸道,“听你四叔说,百花村那,有一家人被杀死了,就连刚六个月的孩子也不放过。”
闻言,洪梅果也心惊,实在是杀人这件事太过严重了,而且她柑感觉是件很恐怖的事。
她问,“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吗?怎的一下子就杀了那么多人?”
雷费氏叹气,可悲道,“要说这外人杀的,还不至于这么让人害怕。偏偏是亲兄弟气死的,这实在太残忍了。”
洪梅果瞳孔放大,亲兄弟相残,这实在太让人不寒而栗。
这外人没有感情冷血,这杀人,自然是不会有顾虑的。可这是亲兄弟,一个父母生,一起长大,几十年的相处,这多少也该有些感情在。可是这能下得了手,实在让人感到恐惧和害怕。
要说,你们兄弟有再大的仇,这也不该连累到孩子身上。你这又不是要争皇位,不至于要另一方断子绝孙。
可你这连几个月的孩子也不放过,看来你这个人,可能是天生的冷血无情的人。但凡有些良知在,也不该对孩子松手。
洪梅果问雷费氏,“娘,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吗?”
雷费氏摇头,说,“不知道。那会大家听到惨叫声跑过去的时候。这人都差不多死了,都是一刀砍在脖子上的。”
“那血啊,那没进门,就闻到了。很多人见了屋里的情况,都是跑出来吞的。”
要换是她,见了那么血腥的场面,肯定也会吐的。不止反胃,估计还会做噩梦。不过要是她的话,她才不会去看。这一看,可是一辈子都往不了的。
洪梅果心道,一刀砍在脖子上,那就是破了大动脉了。大动脉一破,就这时代的医疗条件,是救不会来的。
她问,“那这人怎么样了?是按族规办,还是送了衙门?”
雷费氏说,“送了衙门去。本来他家里人是想按族规办的,把手经脚经挑断了,逐出族谱,赶出村里的。”
“虽然手脚废了,可起码这人还活着。这要是送去衙门,轻的是流放边塞,那和死没差别。重的,就是砍头。可是村里很多人不同意,最后族长就绑着人去了衙门。”
家有家规,族有族规,要说很多村里,这人不管犯了什么事,都是按族规来办事的,很少说要送去衙门的。
对于朴素的百姓来说,这能自家处理的事,十绝对不会去官府的。去了官府,那可就是大事,那就是丢面子的事。
可说实话,洪梅果还是觉得这有些族规实在太过残忍了。要是可以,她还是选择衙门来处理。
既然送去了衙门,那肯定有口供之类的,那可不就知道这是为什么杀人了。
洪梅果说,“既然把人送去衙门,那他没说是因为什么事杀的人吗?”
雷费氏摇头,也是有些失落的,她说,“自从被抓了之后,他就没说过一句话。就连去到衙门,被打了板子,还是一个字也不说。感觉,就是哑了一样,不会说话。”
洪梅果觉得奇怪,“既然都杀了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这不说话,还真的是怪了。”
雷费氏猜测道,“可是他是知道自己都要死了,这说不说都一样,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有道理。”洪梅果觉得有这个可能,既然我都要死了,我干嘛还要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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