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人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两位大人,这件事情本官也没办法呀,连你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我更不要说了!”
反正在这件事情上,他也秉性着少说话,少做事的原则!
反正都是三家的荣辱与共,事情办顺利了,又不是他一家独大!
但如果办砸了,他的好日子可能比这两位还要来得快!
段大人知道这两个都是老狐狸,都是靠不住的:“这样吧,我们也不说什么,咱们抽签决定!”
“抽签决定?”肖大人和吴大人都瞪大眼睛望着他,觉得这种儿戏的做法居然会是堂堂刑部尚书给出来的建议!
“对,抽签决定!”段大人脸上从未有过如此的一本正经:“你们都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上达天听会引起多大的震动,而如果不上报下去,我们三个都是什么样的结果?想必你我都清楚,所以我也不废话,一切就听天由命,让老天爷来决定,免得到时候相互埋怨!”
虽然说这个做法有些荒唐,但段大人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三个齐心协力,顺利度过难关!
听了段大人的话,吴大人率先表示着同意,但也同时提出了问题:“这样好是好,但怎么个抽签法?难不成我们三个又派出代表?”
如果又是派出代表,还不如不抽签!
毕竟在他龌龊的心底很清楚,如果说派代表肯定是段大人,而轮不到他!
如果这个决定自己不能亲自参与,确保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这滋味可不好受!
不管最后的结局如何?只要自己参与了,总还想得过!
可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派代表,即便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肯定不舒坦!
肖大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不过他聪明,并没有表现出来!
段大人看了看口是心非的两个人,只是淡淡的的抿了抿薄唇:“当然不是,这样我们三个人分别都写上同意和反对等两个纸团,这样我们就有六个组团,然后我们一人抓一个,然后我们三个人一起来总结一下,如果抓的同意多,那我们就报上去,如果抓到反对多,我们就另找他路!”
说的另找他路,其实两个人都很清楚,就是另外找一个替死鬼过去。
虽然说这是一个非常稳妥的办法,想找一个曾经有权有势,现在却已经没落下来的勋贵人家放在别处肯定很难办!
可在京城这种却一匹砖砸下来都能砸到几个勋贵的地方,想找这样的家族自然是信手拈来!
虽然说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但这件事情经不起别人的推敲。
想要蒙混过关,谈何容易?
既要找到与苏州城有关联的这种大家族,又要找到人家心甘情愿,实在是更麻烦!
而且这件事情真的经不起推敲,一旦出了一点点纰漏。
三人别说乌纱帽,可能项上人头都不保!
所以段大人才会有此一说!
反正听天由命吧,无论怎么样都要挨刀,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如果真的让他选择的话,他宁愿那天早上旷工,也不愿上朝!
如果不上朝,就不会遇到那群人,就没有这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更没有现在进退两难的地步!
可一切都没有如果!
时间不能倒流,这个烫手山芋,他不论愿不愿意都已经接到手里了,自然也没有后悔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过下去!
另外两位大人听见段大人这样说,也不由得点着头,赞同了他的办法!
写上三个同意或不同意,然后他们三个人分别去抓。
无论是什么样,都不可能同时抓到三个同样的答案!
所以这的确是让上天来安排最好的借口!
说干就干!
三个人分别在上面写上了同意和反对的字条,然后都分别把它捏成了一团,丢在了一堆,然后还顺便搅和了一团,根本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写的。
看着前面这六个纸团,吴大人眼神转了转:“段大人,你先请!”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到底是掌握在这两位手里,还是他自己手里?
只能想让他们先拖拖,自己好先拜拜神仙!
段大人斟酌一番,却没有伸手!
还是肖大人这个时候却非常爽快:“我先来!”
其实他在心底把两位都鄙夷了一番,这个事情和早晚没关系吧?
段大人和吴大人都连连点着头,用敬佩的眼神望着他!
肖大人轻哼一声,也静下心来闭上眼睛装腔作势的祈祷了一番,才慢慢的伸出手去,闭上眼睛胡乱摸了一通,摸到其中一个,想了想:“就是它了!”
吴大人看见他居然闭着眼睛摸,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受到了启发:“对,对,肖大人这样还可以,我来,我来,我也闭上眼睛!对了,肖大人,先别打开啊!等着,一会儿咱们三个一起打开,你别先暴露了,让我心里很不安的!”
似乎这样才是真正的交给了上天来安排。
段大人虽然觉得很不屑,不过也觉得这样演一番戏,其实也很正常,至少这份装模作样还是挺唬人的!
肖大人自然而然的点着头,然后把手里的纸团放在了另外一边:“我把它放在这里,免得你说我调换!”
似乎这样很公平!
至于是不是真的很公平?
只能让一旁看热闹的下属们都纷纷露出鄙夷的表情!
呵呵,他们的这些上司啊!
也太儿戏了吧?
在民众眼里,在皇帝眼里,在所有人眼中,这件案子可谓算是轰动全国,每个人都觉得他们肩上的担子很重,都对他们唯一重任!
如果要是让普通民众知道,原来朝廷办案是这样办的,都不知道该引起怎样的恐慌!
等吴大人段大人把纸团都抓好后,三个严谨公正的一品大员就围着这三个小纸团开始紧张起来:“吴大人,你先说说,会是什么结果?”
肖大人的沉不住气得到了另外的两位大人的鄙夷:“吴大人,你自己紧张,就别再制造紧张空气了,没看见我们额头都冒汗了吗?”
“对呀,你呀,别闹了,咱们一人开一个,然后把答案都铺在上面!”
吴大人似乎还没有从这份兴奋中回过神来,仍然还一本正经的说着:“这样我们都不看,都像刚才一样闭着眼睛,免得一会儿紧张!”
对于这个小老头儿的建议,肖大人段大人都表示着沉默,但也表示着默许。
然后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闭着眼睛,把三个纸团拿在手里,小心翼翼的张开。
然后都平铺到刚才的位置,而全程他们都没有睁开眼睛!
等到吴大人说:“两位大人,可以睁开眼睛了吧?”
然后三个人同时睁开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桌子上铺着的三张纸条,同时都露出非常惊讶的表情,异口同声的说着:“为什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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