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道厚》40、五行秘术

    周小乙到商铺还了墨龙驹，掌柜见他全身衣裳尽湿，邀请他在店中洗浴。他谢过后由伙计带到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换好衣裳到大厅，再次向掌柜的表示感谢。
    撑伞出门到寄信点问询，小十七和奶奶的回信已到。这场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收信出门时雨就停了。回堑底将灵草种到药园，进木屋坐到窗前拆看回信。
    小十七信中所述，多为通水宗琐事。最重要的信息是吴承志和周冰玉上月底已订婚，宗里计划年底为俩人举办婚礼。
    奶奶的信密密麻麻写了七页纸，讲了大家的近况和今年灵植生产安排。她要周小乙珍惜机会，专心学习修炼。特别提及自己身体健康，让他勿忧勿念。信的最后一页，全是叮嘱的话。
    “齿坚先掉，舌软长存。拳头是银子镶的，好勇斗狠者难有善终。倔强坚强、宁折不弯是你最大的优点，要用在求学问道上。做人不宜锋芒毕露、一味逞强，要多静思自省、修身养性。”
    “良言与我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圆通处世才能左右逢源。要时时守礼自警、低调内敛、与人为善，惟望切记并践之行之。”她在信末再次提醒。
    奶奶的谆谆教诲，明显是针对他性子提出的。周小乙认真看了几遍，告诫自己今后要养气制怒，尽量不再树敌。真要跟人硬干，那也要扛得住、吃得落、摆得平，绝不能祸及通水宗。
    曹天冲的哥哥是真传弟子，后续的纷争定然难免。若非修真世家，仅凭这种人物想要压制他，那是痴人说梦。
    如今他神识强悍、玄体已成，又有虚空斩和神念箭在手，制胜的手段极多。真要碰上个别天才，还有风舞步这个法宝，打不过总跑得了。
    他不再多想，开始整理战利品。7个储物袋都是低阶的，内中除了生活用品和一些杂件，只有4千多紫云币和16个银晶币，还有些低品阶器材和丹药。
    这些东西对曹天冲等人来说，可能是他们全部家当。对周小乙来说则聊胜于无，收刮回来是要让他们肉痛，能记得住打。
    他将各种物品分类收好，留下一个石蛋和一块玉璧在桌上。这两个物件，都是从被他掌掴的那个汉子储物袋中搜出来的。
    石蛋是椭圆形，大小与哈密瓜相当。淡青色的粗糙石皮内，错落布满血色纹路，宛若玄奥的符文。石蛋里像有生命的迹象，以神识反复探测，却察觉不到任何动静。
    玉璧呈暗青色，有他的巴掌大。旁薄内厚，中间的洞孔较小。两面璧边刻着云纹，其上至璧孔处均匀分布着上百个凸起的小点。璧面斑驳，显然是有年头的老物件。
    周小乙取布巾细细擦拭，将璧面的粉尘和旧斑除净。再取灵泉认真清洗，玉璧很快就光亮如新了。他爱不释手，拿在手上仔细端详，发现每个小凸点上都有极细的刻痕。
    小凸点上刻着的，竟然是极细极小的文字。每个点上，都有六个字。不知是谁穷尽心力，以微雕手法镌刻而成。以他的超常的视力，只看了一阵，也觉得眼睛受不了。
    凝聚神识察看，凸点上的每个字就清晰地映入眼帘了。五行、真气等字眼，在凸点上反复出现。这应该是某种修炼功法，他一下兴奋起来。
    用半个时辰反复推敲，终于理清文字的顺序。将全文通读下来，真的是一篇炼气淬体融合功法。
    他细细研读了几遍，基本弄明白功法要义。功法叫五行秘术，讲天地间的灵气和宇宙万物一样，也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按不同运行线路炼化五种灵气，可以修炼出五行真气，并能对应淬炼五脏。五脏全面强化后，又能助推真气修炼。
    五行真气为太乙、太上、太甘、太革、太阴真气，具体是木对太乙，火对太上，土对太甘，金对太革、水对太阴。太乙真气寓于肝，太上于心，太甘于脾，太革于肺，太阴于肾。
    五行相生，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五行又相克，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修炼五行真气，要力求促相生防相克。
    炼化木灵气淬炼的是肝脏，修炼其他几类真气也能淬炼对应脏器。五种真气效用各有不同，练成后还能修行相应术法。这种提法让人耳目一新，完全超出周小乙的认知。
    太乙真气主滋养舒张，可修行医术用于疗伤。太上真气主炎上烧熔，利于修行火系术法。太甘真气主中和厚重，修行土系防御术法坚固难破。太革真气主分割杀伐，用以御器能大幅提升战力。太阴真气主泽润善变，适宜修行冰水两系术法。
    每种真气的修炼，时间和地点都有严格要求。以所处地点为中心，木于晨宜东，火于午在南，土可随时应居中，金于傍晚处西方，水于子夜到北部。
    比如，修炼太乙真气，最佳时间是早上七点到九点，要选在东方林木茂密处。又如，修炼太革真气，傍晚五点到七点效果最好，在西方近矿脉处更佳。
    对周小乙来说，时间、方位都好办，但修炼太革真气要近矿脉，这种条件就有点过于严苛了。
    功法还提及真气颜色各异，木绿、火红、土黄、金白、水黑。周小乙想着真气晶化后，气海内晶元五彩斑斓，不由得笑了起来。若修炼大成晶元结丹，金丹变成彩蛋，那实在是太有趣了。
    功法肯定是上古功法，是否可用还要实践。这种功法兼具淬体功效，虽然符合推理，但比同步炼气淬体更让人难以置信。他记下功法的经脉运行线路，想等试验后再作判定。
    将玉璧收入储物袋，取一段银杉木做了个小木架。把石蛋放在架上，摆到窗前当装饰品。接着将《训兽百科》《基础剑法》《游龙剑法》和《百火谈》通读一遍，又到子夜时分了。
    《训兽百科》对各种灵禽灵兽的习性喜好作了分类阐述，所列的训练方法侧重于培养感情和引导。周小乙不以为然，他考虑的训兽方法简单粗暴。先以神识压服，再诱之以丹药，双管齐下保证能轻松搞定。
    《基础剑法》的图录齐全，练习方法介绍极为详尽。剑法共有九种基础剑式，分别是刺、劈、撩、挂、绕、点、崩、截、剪。对每个剑式的基本动作，书中都逐一作了分解。
    在九洲修真界，练习剑术和刀法的人数众多。但二者风格截然不同，剑术绵密细致，刀法大开大阖。
    剑是百兵之君，讲究手眼身步灵动，追求的是千变万化、刚柔相济。
    刀为百兵之胆，注重一往无前的气势，力大招沉是基本路数。刀中八法为扫、劈、拨、削、掠、奈、斩、突，走的都是刚猛路子，每个动作都要求用尽全力。
    以自身喜好而言，周小乙更偏好用刀，他喜欢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游龙剑法》共有七十二式，其步法与风舞步的基础步法契合度极高。只要练熟九种基础剑式，应该能很快掌握。他选择《游龙剑法》，就是想轻松通过选修课考试。
    月光如水，天堑底寂静无声。他将功法收好，取来雷鸣笔和高阶符纸，沉下心炼制雷击符。这次没任何问题，第一张就成功了。出屋输入真元催发，数道雷电闪射而出，符纸当即焚毁。
    雷电出符的瞬间，爆出一声震天巨响，端的是慑人心魄。出符的雷电携带惊人的威势，准确击中三百多米外的一块巨岩，瞬间将其击得四分五裂。只要真元管够，多丢它几张雷击符，那真是搞死人没商量。
    他凝聚神识到天邑峰顶，三息后传来一声闷响。又静静观察了两三分钟，见没有引起人关注后，才转身回屋继续炼符。炼制了五张雷击符、三张隐身符，都小心地收好。
    接着开始练习驭水符，不到一个时辰就成符了。将符纸输入真元贴到身上激发，掀开盖板跳进灵泉井中。轻松深入一百一十多米的井底，丝毫没有压迫之感。
    上井口后查看全身，上上下下点滴未湿。他心中高兴，又制了两张驭水符。此时已凌晨四点半，赶紧收好东西上床睡觉。
    上午第一节是阵道课，卢可善课前通知，下月中旬宗门进行内门弟子比武。比武内容有三项，分别是丹道、器道和对战。前三名的，宗门将给予丰厚的奖励。
    报名时间截至下月8日，名单由各班总教习汇总上报。卢可善要大家积极报名，力争届时多赢几场。内门弟子比武不分年级，甲级班弟子出线机率极小。他鼓励本班弟子参赛，是想籍此推动大家勤奋修炼。
    内门弟子比武，是为三宗会武作准备的。每年六月下旬，天水宗、风雷宗、落云宗都要举办比武盛会。三宗各派18名真传弟子、9名内门弟子，按丹道、器道、对战安排人员进行比武。三大顶级强宗之间的较量，事关东洲修炼资源的重新分配。
    “这倒是个借鉴和实战的好机会。”周小乙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