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道厚》33、要叫师姐

    众人随詹永定前往教习楼，陈建龙见机走到周小乙身侧。他悄悄告知，刚才跑到学堂那一层入口，就见詹长老一行赶来，有人已经先去报告了。周小乙叫陈建龙抓紧去找卢可善，请他立刻赶到保卫处来。
    到教习楼时，六名丙级班保卫弟子已经在候着。詹永定叫他们分开几个房间，抓紧作笔录。周小乙在等候时，詹永定走过来拍拍他肩膀说：“你做得对，处理得很好。”
    “谢长老夸奖，这是弟子该做的。”周小乙赶紧躬身施礼。
    “不用拘礼。你是天生巨力，还是炼体有成？”詹永定又问。
    “弟子因种灵植自幼炼体，近期突破到战体三重。”周小乙半假半真地回了话，态度依然极为恭谨。
    “战体三重？”詹永定语带惊诧，他明显吃了一惊。兼修炼体者，大多都是入门阶段，修炼到锻体者就已经比较少了。以周小乙之年幼，进境到战体三重实属罕见。
    “修炼到战体殊为不易，只是体法双修前路艰辛。你天分悟性都不错，今后还是要在炼气一途上多加努力。”詹永定沉吟了片刻，温言提醒。
    “等一下也去做个笔录。”他见周小乙颔首应诺后，交代一句就走进自己房间。
    不到半个时辰，少女们和周小乙全部笔录结束。周小乙出来时，卢可善正在詹永定房间与其交谈。
    卢可善看见他后，向詹永定告了罪过来交代：“情况我已经清楚了，主要责任在三班的弟子。你先走，我来协调。”
    少女们聚在龙骨杨树下等周小乙，待卢可善回保卫处后，邀他重返演武场。明天是周三，余新民教习要检测剑阵，下午还有时间练习。少女们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刚刚制止了一场同门斗殴，她们的兴奋劲一时还压不下来。
    “那个曹天冲先前那么嚣张，被摔成猪头后就老实了。”陈雪英的话语中透出得意。
    “就是，现在的甲级班弟子太缺管教，一点小事就敢大打出手，再不狠狠治治以后要翻天了。”徐若玉接着说道。
    “啊哟，小乙师弟，我可不是讲你们。”她说完后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话讲错了，扭身笑着对周小乙解释。
    “小乙师弟多好，平时和气懂事，关键时出手果断。刚才解围抛人那叫一个威猛帅气，我们都看呆了。要是我有你这样一个弟弟，那该多好。”高挑冷峻的汪明秀突然插话。汪明秀一贯少言寡语，没想到一开口竟如此霸气直接。大家被吓了一跳，看她一脸淡定，又纷纷扭头看跟在后面的周小乙。
    “嘿嘿，师弟也是一样的。明秀师姐有什么事，我一定随叫随到。”周小乙尴尬地接话。
    “哟，那可不行。都是师姐，不能只帮明秀。我们招呼，你也要立马赶到。”徐若玉趁机起哄，典型的看热闹的不怕事大。
    “都到，都到，一定都到。”周小乙有点招架不住。
    “那个曹天冲应该不好相与，你摔晕了他，以后要小心点。”魏箭虹及时转移话题。
    周小乙赶紧应承下来，少女们又继续聊了起来。荆淑玉没怎么说话，但看周小乙时始终是笑容满面。
    到演武场后，练了一轮剑阵。之前布阵困人有点像实战演习，少女们的战斗意识明显增强，这轮练习十分顺畅。周小乙加大些力量投射木球，少女们竟然还是九射全中。
    训练结束讨论时，周小乙真诚地赞美。少女们心情愉悦，加上下午联手制敌、共同录口供，对周小乙明显更加亲密。之后她们与周小乙共进晚餐，饭后一同散步回去。众少女个个青春靓丽，一路上又欢声笑语不断，让周小乙有如坠花丛中的感觉。
    回到木屋喂过银狐，直接下崖炼丹炼器。将增元草全部炼制成增元丹后，又把剩下的三阶殒铁都炼制成储物袋。神识增强，掌控能力大幅提高。炼制丹药和灵器时，他放心地开足地火，速度提升了近三倍。
    随后回屋制符，地阶灵符炼制很快就得心应手。凌晨三点多时，成符二十七张。如果有天阶灵符的符文，估计自己也能制作。近四个时辰持续炼丹、炼器、制符，这时觉得心神有些疲惫。
    他坐到灵泉上炼气淬体，到天亮时阅读功法、修炼战体、浇灌灵草、训练银狐。做了这么多事不仅不累，反而更见精神。
    下山吃过早饭后，到学堂认真研读《神念箭》。现在手上的功法，除了这一本外，其他的基本修炼到位。缺少功法，又将成为下阶段修炼的最大难题。
    课前十分钟左右，弟子们陆续进课堂。无论男女都主动和他打招呼，陈占元四人还专程集体过来道谢。昨天的事传开后，他一下成了全班的核心，大家纷纷释放善意、表示尊重。
    上课钟声响起时，卢可善进来通知大家去演武场集中。全班同学鱼贯而出，外面已经熙熙攘攘的。一刻钟后，所有内门弟子集合完毕，近千人分年级、按班次列队站好。
    詹永定站在北侧第一层石阶上，大声通报斗殴事件，并宣布了宗门的处罚。甲级三班曹天冲和挑起事端的古前标留宗察看，其余十二名弟子记大过处分，七班的许小力记过处分。
    詹永定接着点名，叫受处罚的弟子到石阶下站成排，面对大家挨个作检讨。事后要求大家引以为戒，并专门表扬了周小乙和九位少女。最后，他请罗敬天宗主训话。
    罗敬天站上石阶后，周小乙认真观察他。这个看起来有点瘦小的老者，站在那儿却如渊渟岳峙，极具威势。罗敬天一开口训话，周小乙立即反应过来。那天自己神识大涨，探查天邑峰顶大殿时，喝问他的人就是罗敬天。
    “宗门团结极端重要，只有全宗上下齐心戮力、和衷共济，宗门才能兴盛壮大。所有弟子都要专心学业、潜心修炼，自觉把振兴宗门的重任扛在肩上。要恪守平和中正，尽心维护好安定团结的局面，不得好勇斗狠，坚决防止宗里横、窝里斗。要时刻记住尊重别人比让人尊重更重要，自我反省比批评别人更重要，维护宗门形象比维护个人形象更重要。”罗敬天大声说。
    “一念收敛，则万善来同；一念放恣，则百邪乘衅。不虑于微，始贻于大；不防于小，终亏大德。每个弟子都要克己复礼，切实自警自律。”他最后告诫大家。
    罗敬天中气十足，音量很大。训话时间虽短，却讲得很到位。到训话结束时，已经是第二堂课快过半时分。詹永定要大家牢记宗主训示，宣布第三堂课继续上课，就叫了“解散”。
    弟子们哄然散开，演武场上一下人声鼎沸。周小乙朝西侧乙级剑道班位置走去，魏箭虹、荆淑玉与几个女生迎面走了过来。他快步上前，笑着与大家点头示意。
    “箭虹，方便借一步说话吗？想和你商量个事。”他站定后问。
    另外几个女生不认识周小乙，笑着打量了一下他后，就说她们先回学堂了。荆淑玉没有离开，仍旧挽着魏箭虹的臂弯。她看着周小乙，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
    “人多的时候要叫师姐。”魏箭虹羞红着脸提醒，都忘了问他有什么事。
    “你的凤翎弓有配箭吧，能借我几天吗？”周小乙问。他避而不答魏箭虹的话，是不想再叫她师姐。而且魏箭虹也讲人多时叫师姐，那就表明人少时可以叫名字了。
    “借人家女孩子的东西干嘛？”荆淑玉笑着打岔。
    “我学炼器，想借来研究一下。”周小乙撒了个谎。他借凤翎弓的配箭，其实是想用以借鉴凝练神念箭。
    “有配七支穿云箭，下午练剑阵前给你。”魏箭虹说。
    周小乙表示感谢后，三人随人流往东侧的小台阶回学堂。正走着的时候，演武场边立柱上的大音圭播放通知，请三班总教习邱广河、七班总教习卢可善到保卫处。
    上午下课去食堂用餐，詹德容从后面追上来。她刨根问底地了解斗殴的细节，一脸抑制不住的兴奋，末了还对未在现场表示深深的遗憾。
    “我们一块吃饭吧。”詹德容一如既往的大胆和直接。
    闻着熟悉的青芝莲幽香，周小乙愉快地接受了邀请。用餐时詹德容开心地说个不停，周小乙也一直笑着回应。餐后一起散步回院，分别时詹德容恋恋不舍，说下午要到演武场跟小白玩。
    中午睡个午觉后，把银狐放进训兽袋下山。到演武场时才两点半，詹德容已经等在那儿了。周小乙将银狐交给她，詹德容开心地和银狐追逐玩耍去了。
    几分钟后，魏箭虹和荆淑玉就到了。魏箭虹拿出储物袋，取出凤翎弓和穿云箭都交给周小乙。少女就是爱美，弓套和箭筒也装饰得美仑美奂的。
    周小乙谢过后收好，抬头时见荆淑玉白了他一眼。他不明所以，荆淑玉笑笑地朝左侧瞟了一眼。那边不远处，詹德容正与银狐在嬉戏。
    周小乙讪笑了一下，这是怪他招惹美女了。所幸这时汪明秀、陈可卿和张丰珊也到了，免了他被荆淑玉挤兑的狼狈。
    几个人聊了一阵，其他少女就到齐了。大家围坐在草坪上，开始讨论要练习时要注意哪些事项。周小乙就近坐在魏箭虹身侧，荆淑玉立刻转到他右侧坐下。
    少女们只讨论了一会儿，就向周小乙征询意见。周小乙也不谦让，把最近几次的训练情况作了系统分析，重点指出步法、配合、节奏等方面需要改进的地方。还特别提醒起承转合时要特别注意，以保证剑阵运转更加流畅。
    “已经练得很好了，没必要紧张，你们是最棒的。”周小乙笑着鼓励少女们，像是对着一群师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