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洗剑录第一百一十六章拔剑而已一见这南近川就立马想到了胡洒洒,那个小丫头要是知道了自个儿那时去了金陵却没去见她,一定气的牙痒痒。而这位曾经的九丈山大师兄,这会儿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得堆出来一脸笑意。
方葱腹诽道:“得!看样子又碰见熟人了,还是给张木头揍过的。”
张木流一副故人重逢的模样,笑着走过去南近川跟前,一旁的大髯汉子不知为何就往后直退,好似腿脚不由己。
南近川苦笑道:“剑候大人是特意来办我,还是只是碰巧?”
青年微微一笑,转头让方葱自个儿去铺子里头做衣裳,然后对着南近川说道:“你猜啊。”
南近川硬着头皮说道:“自我师傅给你打死,我就离开了九丈山,此后虽没做过什么好事,却也没害人,留我们一命如何?”
青年摘下酒葫芦喝了一口酒,笑道:“看吧!”
那位特喜欢“厚德载物”四个大字的年轻人心中直想骂人,天下最不要脸的话就是看吧,到底饶不饶,你直说就好,看吧是什么意思?
头别玉簪的白衣青年忽然说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我是个剑客。”
南近川点了点头,旁人不知道张砍砍是谁,他当然知道了。他逃离九丈山之时便听说了有个姓张的年轻人在宋国封侯,那时虽不知道那张别古就是张木流,可一听说那剑候带着个青色毛驴,就没跑儿了。
张木流笑道:“你们好像见过青爷现出真身是吗?”
两人皆是一惊,这是要灭口吗?
只不过那年轻剑客并未接着往下说,而是看了看背刀汉子,笑道:“我认识个刀客,凡俗武师罢了,可比你强的多。”
大髯背刀客只得点头。
得嘞,您本事大,您说啥是啥,只要别一剑戳死我,叫我拜那人为师都行。
方葱皱着柳眉走出,气呼呼的说道:“不买了不买了,一件儿衣裳要一枚泥巴钱,好贵。”
张木流暗自好笑,这丫头买东西会嫌贵?还不是想让自个儿掏钱。丢去一枚泥巴钱,少女便乐呵呵的走回铺子。
还想跟着故人多聊两句,劝他们回九丈山去呢,忽然又来了一堆不速之客。张木流笑着摇头,心说原来是惹祸了,在跑路啊?
在这尸鬼城中,打生打死的从来没什么禁忌,死的越多,对这座尸鬼城裨益越大。
这帮追来的黑衣人个个儿背着分作两截儿的长枪,一看就是没少杀人,这会儿就是奔着南近川与那背刀汉子的性命而来,张木流当然也被殃及其中。
青年有些疑惑,转头问道:“你砸了人家锅了?”
南近川有些难为情,却还是苦笑着说:“这辈子做的头一件好事,结果捅了大娄子。”
十余位黑衣人都只是金丹而已,而南近伙儿川却是个筑基修士。张木流理都没理那伙儿人,反倒对这南近川这辈子做的头一件好事儿颇有兴趣。
背刀汉子也才是个筑基,见那黑衣人来了,壮着胆子凑去张木流那边儿。他心想着,死也死在有名儿的人手中,给一帮比自个儿坏水儿还多的人杀了,算是个怎么回事?
方葱从那芦花儿铺子走出来,撇着嘴,像是吃了极大的亏。
张木流无奈道:“又咋了?衣裳呢?”
少女抖了抖袖子,意思是说,穿着呢。
白衣青年并指划过眼睛才看到那大花儿做的一身裙子,没忍住便噗呲笑了出来。
眼见方葱就要发火儿了,张木流赶紧指了指那十余位金丹修士,轻声道:“游方掠阵,你挑一个人出来打。”
那伙儿黑衣人被晒鱼干儿似的晾在一旁,纵是泥捏的也来了火气,况且他们原本就没打算留着这个白衣青年的命。
有一个黑衣人皱着眉头走出来,冷声道:“是给我抓回犁湖还是死在这?”
方葱已经取下背后青白,咧出个笑脸对着那人,“死不死的,得先跟我打一场啊,要不然我这是十几天的剑不是白练了。”
黑衣人冷笑道:“筑基?还背着两把剑,剑多就是剑仙了吗?”
说着便瞬身到方葱身旁,五指做钩,直奔少女头颅。
长得十分水灵的少女淡然一笑,一身墨绿色长裙随风摇曳,好似细柳抽枝,微微侧开脑袋,以剑柄震开黑衣人手臂,往后暴退三丈。
方葱青白的剑鞘轻轻取下,装进小荷包以后才咧出个笑脸,右手持剑,轻声道:“你一个金丹期,欺负我筑基境界?要不然咋俩人同境打?”
黑衣人哪儿管你这个,废话连篇,与人对敌却把个剑鞘当做什么宝物似的,死都不晓得怎么死的。
那黑衣人再次欺身上前,以手刀直奔少女后颈,以金丹一击去打个筑基修士,寻常筑基但凡沾上,非死即伤。可方葱并不是什么寻常筑基修士,她可是被一个黑心剑客硬生生压制境界,足足有半年之久,前段儿时间才靠自己的本事冲破了一层压制,如今的筑基,也算是同境界无敌。
一手刀斩来,方葱也不躲避,等那手刀即将挨到时,整个人如同随风飘荡的柳絮,被那手刀所带的劲风吹开。黑衣人再次上去,变掌为拳,直奔方葱脑门儿,却被少女竖起长剑,顺势向下一劈将其惊开。
看样子这尸鬼城打架的人不在少数,即便如此阵仗,那提着菜篮子去买菜的鬼修大婶儿,头都不转,似乎对这场打斗完全没兴趣。
张木流倒是对方葱的身法颇为满意,有这如同飘絮的身法,她已然立于不败之地了。
南近川与那背刀汉子更是无奈,现如今他们才懂得一个道理,只有两个字,“扎堆。”
张木流分心看着那边打斗,又有游方在方葱背上,十来个金丹修士还不是什么问题。所以他笑着问道:“说说吧,干了什么好事儿了?”
手持折扇的青年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北边儿的那座犁湖喜欢收集散落人间的鬼修,据说是捉回去炼阴丹用。我们正好走到那儿,见着了个金丹修士捉拿筑基鬼修,当时也不知道我们失心疯还是怎的,开天辟地头一次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次。鬼修倒是救下了,我们却给犁湖盯上了。”
张木流了然,不是多大的事儿,按南近川的心中言语,这事儿应该是真的。只不过张木流还是难以相信,这南近川,都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青年又灌了一口酒,笑问道:“做了一件好事儿,却招了这么大的麻烦,后悔吗?”
大髯刀客终于能搭上嘴了,猛地站起身子,拍着胸脯说道:“我辈刀客,路见不平便拔刀,何来后悔?”
南近川有些臊的很,这老杨耍错了小心思。
张木流笑盈盈看向大髯刀客,后者讪笑着挠头,苦笑道:“当时是不后悔的,咱这大半辈子做了多少坏事儿,难得做个好事,有啥后悔的?只不过现在,后悔的不得了。”
青年点头,这才是人之常情。
转头去看向方葱时,小妮子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她始终背对着张木流,偶尔偷偷抹一把嘴角鲜血。
白衣青年笑着摇头,瞬身过去按住少女脑袋,没好气道:“装什么大尾巴狼?”
少女转头咧嘴一笑,“反正已经破戒了,不怕再挨几下。”
说的破戒,自然是被人打。这位二世祖前些天才满十六岁,在十五岁之前,从来没挨过打,张木流是第一个揍她的人。
张木流翻了个白眼,从人身天地中抽取一丝日精月华输进少女体内,把发簪跟酒葫芦皆交给方葱,从其背后抽出游方后才轻声道:“看着,为师怎么用剑的。”
张木流与人对敌会收起玉簪,而方葱则会把那剑鞘当做宝贝收起。
言传身教,可见一斑。
只见那白衣青年别上一根木簪,随手挽了个剑花,笑着说:“怎么着?你们一群人打我一个,还是我一个人打你们一群?”
黑衣人瞬身上前,口道一声狂妄,一拳砸到青年胸口,一袭白衣如同短线风筝似的倒飞出去。
方葱捂住额头,心中叹气道:“不得了不得了,这家伙又要坑人了。”
而南近川与那杨姓刀客,自然对着年轻人的装蒜功夫门儿清,当初可不就是这家伙装成个书生模样,惹得刀客举刀劈去,然后就差点儿给人把脑瓜儿摘掉。南近川则是给隔空一巴掌扇飞,半空中转了几个弯儿才堪堪落地。
总而言之,这些黑衣人收手还好,若是得寸进尺,真以为那白衣剑客是个样子货的话,必然要吃不了兜着走。
一众黑衣人尽皆笑了声,为首那个黑衣人摇头讥讽道:“就这本事还敢学人拔刀相助?你既然护着他们,一起死便是了。”
白衣青年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笑着问道:“你们捉鬼修炼丹,可是挑着那些伤过人命的去捉?若是未曾伤人,你们又凭什么去捉?”
黑衣人一脸惊疑,世上还有这么傻的人?我捉鬼还要分他是否伤人?那我野味还要先打听一下它有没有害过农户庄稼喽?
那黑夜人脸色转为讥讽,像是听见极大的笑话一般,瞪大眼睛道:“凭什么?凭的犁湖二字。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暂时不会死,出了海归山才会死。”
若是死在这尸鬼城,即便转为鬼修,也没法把他们带出去。
此城只有一条规矩,不许害此地鬼民,若有犯者,十三城共诛之。
张木流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可是我今天不太想杀人,咋个办?”
后边儿方葱插嘴道:“那不如让他们好好做人,徒步返回那犁湖如何?说不定到时我们还走在他们前面咧。”
青年点头,言之有理。
用游方简直是辱剑,张木流将游方抛出,长剑自行返回方葱背后。
只见那青年并指为剑,随意划出,无数缕细小如同绣花针的剑气瞬间斩去,十余金丹各自口吐鲜血,这一小会儿功夫,高高在上的仙人们便成了凡人。
张木流还极贴心的给他们各自一个剑气护罩,免得给阴气侵蚀。
为首的黑衣人身子颤抖,咬牙道:“有本事报上姓名,我郭峰日后定来报仇。”
青年撇着嘴说道:“不用,说不定我过不几个月便会去犁湖,说不定我去过犁湖之后,你家山头儿就没了。”
一众黑衣人皆是满脸愤恨,黯然离开。
南近川走过来,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帮我们?”
青年笑道:“总不能让好不容易做好事的坏人觉得,这世上还是好人没好报吧?”
张木流是想告诉他们,有善行的,不一定是怀有一颗善心,可有善行,一定会有善报。
青年笑了笑,继续说道:“以后也可以做一做当时不后悔的好事儿,即便没有张木流来替你们出一口气,也会有个李木流,王木流。”
南近川点了点头,抱拳深深弯腰,沉声道:“近川尽量。”
张木流与其说了一番如今的九丈山,说他二人若是真有悔过之心,就回九丈山去,把那棵歪脖子树扶正。
两波人就此别过,一袭白衣带着背剑少女继续逛这尸鬼城,据说城南有一条小河,流水直通地府那条奈河,故而被叫做小奈何,偶尔有那不愿超生的鬼物逆流而上,拼死着消磨大半道行来到尸鬼城。
其实轮回超生一事并不是人人都愿,就如同在路上曾遇到的那次冥婚。那个男子瞧着深情无比,可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日后他肯定会另有婚嫁。不是张木流瞧不起那个男子,而是人活着,就得挑担子。或许那位男子有终生不娶的心思,可他的家人呢?
张木流倒是真希望他一生行善,闭眼之后去了那地府,在奈何桥头瞧见一个苦苦等待的女子。
地府那条河,唤作奈河,而河上长桥却称之为奈何,无可奈何。
各洲来此觅机缘的修士不在少数,大修士自然看不上这小小造化,故而来的最高也才是分神境界的修士。
十三城各有一处机缘,这尸鬼城中,最大是机缘便是小奈河中的黑鳞大鲤。据说每五百年才会有一条地府阴气凝聚的黑鳞大鲤逆流而上,来到这小奈河,捕获这黑鳞大鲤,可获得一份玄之又悬的冥府气运。
只不过张木流就只当去小奈河凑数儿,这种要靠运气的东西,自个儿想都不会想。
自己直到如今,拿到手的东西那样儿不是别人馈赠的?想要凭劳什子运气气运占好处,想都不敢想。
这小奈河畔果然聚了许多人,最新奇的是在小奈河南边儿有一座寺庙,叫做坐化寺。北边儿有个道观,叫忘我观。无论僧人还是道士,尽皆是鬼修。
十三城只有这尸鬼城是鬼修聚集地,剩下的地方都是那山中精怪执掌,互相来往串门儿的极多,只不过鬼修大多不会离开尸鬼城罢了。
一路上可把方葱高兴坏了,小妮子虽然在斗寒洲没少待,可着实没来过海归山这十三城,那儿见过这景儿?
那些另外城池中堪堪化形的精怪,甩着鱼竿儿在此垂钓的不在少数。都是人身,可脖子上架的就各不相同了。
有羊头狗头,虎头兔头,总而言之,像是个奇珍观园似的。
方葱辛苦憋笑,传音道:“你见过这副光景没有啊?”
张木流淡然一笑,灌了一口酒,说见过的不在少数。
不谈梦中三千年所见,光是豆兵城南边儿战场上那场围杀,就见过不少这种了。
青年看抬头看了看天幕,心说今儿个架打不完了?
方葱何等聪明?一见张木流这副神色,就知道这家伙是又要打架了,把游方从自个儿背上摘下,递给张木流后笑着说:“这地方应该没有你打不过的吧?”
青年摇了摇头,伸手赏了少女一个板栗,轻笑道:“这一下是让你你记住,人外有人。”
少女气呼呼嘟囔:“晓得了晓得了!”
一道黑衣御剑而来,是个元婴鬼修,也是个剑客。
那鬼修女子持剑悬停小奈河,对着张木流抱拳一礼,声音清冷,“方才见着了阁下出剑,钟漓特来讨教。”
白衣青年拔下玉簪,一步跨出悬停河畔,轻轻系好游方,笑着说道:“木秋山张别古,接剑。”
白衣背靠道观,黑衣背朝寺庙,两个剑客遥遥对峙,河畔钓鱼的精怪也好修士也罢,都是收起鱼竿儿准备看戏。
这位钟漓城主或许声名不大,境界也不是很高,可谁让人家有个不得了的哥哥呢?
方葱现在也学着张木流,好些东西都一股脑儿收起来,这会儿就排上用场了。
只见绿衣少女从小荷包里取出来个板凳,一屁股坐下后又取出来个小矮桌子,双手拖起下巴,开始看那人出风头。
钟漓已是女鬼,却也是剑修,一柄长剑名列剑榜十六,唤做寂月,十分小巧。
黑衣女子拔剑,白衣青年却只是并指为剑,不曾拔出游方。
那白衣剑客悬停半空,以粗麻绳绑着皮鞘,一手负后,白衣飘飘,端的一副剑仙风流。
河畔一个兔头精魅早已犯了花痴,直直看着半空中的白衣青年,看着看着竟然掏出来一根儿胡萝卜开始啃。
一旁有个脸色铁青,背着龟甲的老者摇头一笑,对那白兔精说:“小萝卜你就别犯花痴了,人家大剑仙,哪儿瞧得上咱这种?”
兔子精有些不悦,哼哼道:“等我修全人身,也是个大美人呢。”
不光这老龟与白兔,周遭众多修士与精怪皆是各有所思,多是觉得年轻剑客太托大,那钟漓的出剑蛮横在十三城是出了名儿的。
黑衣女子见那青年不曾拔剑,神色变得略微阴郁,剑客对敌,最辱人的就是不拔剑。
钟漓猛然拔高身形,悬停半空中以手中寂月划出个剑气圆圈,“你我无仇,不用分生死,出了此圈就算输。”
白衣青年一步迈出,一抹白虹过后便身在圈中,“好的。”
女子瞬身上前,没有任何花哨之处,寂月直去张木流胸口。
张木流觉得有些无聊,已经将另一只手也背起来,微微侧身便躲过一剑。
钟漓皱眉不停,心说这人哪儿来的这么大自信?我再如何不济,也是个剑修。
心头动火,手中便不再留情。
只见那黑衣女子次次瞬身到张木流近前,每一剑都是奔着要害。可白衣青年好似随风飘荡,整个人软绵绵的,以柔软躯体对刚猛之剑。钟漓心中极为恼火,与此人打斗与打棉花似的,用尽力气打去反倒被人卸了自个儿气力。
下边儿方葱已经止不住的翻白眼,心说不是要当我师傅么?怎的还学徒弟的本事呀!
女子猛然停手,冷声道:“真不打算拔剑?”
张木流笑盈盈的摇头。
女子又道:“尸鬼城中,飘渺气运在我身上,你再不拔剑,我便尽全力出手了。”
青年笑道:“请便。”
钟漓气的牙痒痒,心中冷笑不停,“好小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寂月。”
张木流猛然抬头,咦了一声,心说这尸鬼城咋的跟个空间法宝似的,任由这位城主变幻?
尸鬼城原本还是晴空万里,日头高挂,忽然之间不晓得怎么回事,天色瞬间转黑,一抹圆月高挂在天,天空中星辰十分黯淡,仿佛都给那一轮月色吸去光华。
整个尸鬼城如同一处小天地,大道法则十分排斥那个背剑青年,张木流只觉得自己像是给一座巨大山峰压住,有些难以喘息。
钟漓翻转长剑,几下挥舞便有无数月华洒落人间,夜城被那散落四处的月华碎片照的如同白昼。
白衣青年抬头看去,寂月已至。
一道剑气划过,张木流艰难错开,可胸前的麻绳却被剑气斩断,且断口被剑气腐蚀,即将奔去皮鞘。
好一个寂寥月夜,这剑比不上十谅水那般寒意沁人,却好似从地府逃出来的,带着无尽腐败之气,剑气之下任何事物都要凋零腐烂。
张木流轻轻一笑,拔剑而已。
忘我观走出来一个鬼修道人,手持拂尘头戴莲花冠,淡淡说了一句,“福生无量天尊。”
坐化寺一样走出个鬼修和尚,口唱一句,“南无阿弥陀佛。”
有个一身红衣,头戴官帽的年轻人御空悬停两人中间,转头对着钟漓说道:
“钟漓,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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