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剑客去见破石岛主,两人究竟说了什么干了什么,无人得知。那天张木流回去之后,只是说让张澜把想带的都带上,咱们往胜神洲去。
张寒漱的酒铺留给了两个刀客,旁边儿的清冷酒铺最终还是被隔壁占去。尽管那女子与张澜在一起时还是一口一个老家伙,可一身衣裳不再清凉,穿的有个寻常人家的姑娘模样了。
原本一路过去,起码得再停歇六次才是,好在多了个可以拉船的龙大,所以这核舟渡船可以一直休息着,直去瘦篙洲便是。
其实剑修御剑的速度要比这艘渡船快上许多,可在海上御剑,那是嫌命长。
而龙大这种长在海中的妖类,其实速度不比这渡船要慢。毕竟这活了上万年的家伙,打架本事半点儿没有,逃命本事独步天下。
于是张木流只需要耗费极少的泉儿去维持渡船阵法,再给龙大驮着前行就好。
至于什么海中妖类,完全不用担心。这船上可有一头白麒麟呢!
张木流自打上船之后,就一直横剑在膝,枯坐于甲板上,离开破石岛七天,他就坐了七天。眼瞅着马上就要就要到瘦篙洲了,那年轻人还是迟迟不愿睁眼。
四个新上船的各自找了一间船舱,只偶尔去躺一下,大多时间还是在那“门洞”里边儿坐着,喝茶的喝茶,喝酒的喝酒。
张寒漱不知怎的,才几天而已,就跟妖苓玩儿的极好。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合着伙儿骗余钱喝酒,待那年轻道士喝多了,就会给大家伙儿表演一番头槌击鼓,然后一个黄衣服的大姑娘与一个粉裙小姑娘就盘腿坐在地上大笑不停。
也并不是人人都能如此放松,那个终于脱掉了伙计衣裳的许诺,好像极其不合群,看着跟谁都能笑着聊天,可谁都知道,他心里极其不愿与人说话。
人心里若是放着太多东西,反倒很难把自己关在一间心中小屋。可若是心里装的事儿不多,却是没法子轻易释怀,这样的往往都很难真正打开心扉。
像余钱那样的当然另说。
而张澜,被张木流给了一枚不晓得是什么的药丸子,他接过就直吞下去。这几日也只是在泡茶喝茶,好像面色红润了些,可身子没见半点儿好转。就这还时不时的要被张寒漱讥讽几句。
白麒麟一直没见踪影,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事实上,这几人最初看见渡船已经很吃惊了。后来又见那自称龙大还说自个儿是个说书先生的家伙,摇身一变成了个巨大异兽,就更加觉得那个还没有山头儿的山主深不可测。
大家伙儿都不去打扰张木流,想打扰也没法子。那家伙一身剑意笼罩方圆一丈,就这还像是极力克制的结果。谁要是走过去,不被剑意削成面片儿才怪。
其实,这茫茫大海,渡船甲板有一个白衣青年横剑在膝。其体内所在,也有一个只坐过一次高座的元婴,正坐水殿剑阁门口,也是横剑在膝,紧闭双目。
好像这座人身天地自从重建以后,其中一切都与真正的外界很像。
从前是天幕日月同辉,今个儿却只有个太阳高悬在上,而那元婴,似乎在吸食日光。
就连那陆地山林,都略有一股秋风萧瑟之感。
张木流的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这座人身天地之中,没有出现在剑阁,而是行走于自己体内的山河之中。
在这只有他一人的天地间,白衣青年独自站立在山巅之上,凉风过树梢又过发梢。
他没来由想到,是不是东北方向的一处地方,有个不再穿红衣的女子,也在独坐山巅,长风过眉呢?
秋风送秋水,月倚佳人眉。
这白衣青年深吸一口气,不敢太想。
瞬间御剑至剑阁门口,对着盘坐元婴说了一句:“开窍?”
元婴猛然睁开眼睛,甲板上的白衣剑客同时睁开眼,膻中位置有一道金光闪过。
剑衍九窍,终于破开了第二处大窍。
陆生一剑,功不可没。
张木流起身刚刚转头,发现渡船客厅的几人,除了击鼓作乐的余钱,剩下的人齐齐看着自个儿。
年轻人朝着这帮自己的“部下”问道:“你们怎么啦?这副眼神?”
妖苓第一个开口,哼哼道:“饭主儿一坐就是七天,这会儿又有一束金光冒出来,我还以为饭主儿要成仙了,飞升到仙界去呢!”
小丫头这是生气了啊。
做了七日苦力的龙大总算有地方诉苦了,苦兮兮说道:“少爷,您看我这多尽心尽力?若不然咱商量商量,您给我升个官儿咋样?”
张木流笑道:“好啊!不如到时我找到山头儿了,你就做我那大供粪?”
龙大唉声叹气,好歹是个读书人呢,一天尽是屎尿屁。
张澜起身笑着说:“山主难不成不知道自己方才一身气象?”
之所以引众人侧目,是因为张木流睁眼之际,一道剑气涟漪透过渡船,将周围海水掀起了一圈儿水浪。势头不大,却极其延绵悠长。
妖苓抢着说道:“那水圈儿散出去可远了,你看看,以咱们船的速度,得饭主儿抽一袋烟的功夫才追的到。不过追的到也看不见了,水圈儿已经散了。”
张木流遗憾不停,既是摸不清自个儿为啥发出这剑气,且是直接显化渡船之外。也是疑惑这小丫头的眼睛。
“妖苓,你跟我说实话,你都看得见什么?”张木流问道。
小丫头嘿嘿一笑,一副妖苓大鬼王的模样,神色无比嚣张。
“反正,不超过百里的路程,我想看什么都是看得到的。”
张木流叹了一口气,人人都有神通本领,就自己啥都不行。
其实张木流出来不怕别人看到自己会什么,知道自己佩剑与本命剑的底细。在张木流眼中,这些都不是要紧事,唯独家乡之事才是最不能与人提。
游方与不惑,连自己都摸不清底细,你旁人要是能看出个一二三,奇了大怪了。
如今渡船上的人,张木流都信得过。哪怕那个一心只想报仇的许诺,张木流也信得过。
瘦篙洲西北方向的那座渡口极大,停的却都是小船。其实世间的跨洲渡船极多,可能载货物或者大量乘客的却很少。
不是造不出来,是养不起。
但这渡口却空有广大地方,来此的渡船极少。还是当年大肆屠杀别洲修士,惹得人家不喜这个地方。
入瘦篙洲千里之内后龙大就回去渡船,由渡船自行驶去渡口停靠。
既然没收起渡船,白麒麟和张澜几人就没下来,就张木流带着妖苓,还有余钱跟龙大跟着。
余钱一路上兴奋的不得了,在船上他可听说了,张大哥这次再到瘦篙洲,就是憋着跟个叫白羊宫的山头儿找事儿去的。
龙大还是一副年轻管家的模样,跟在张木流身后一口一个少爷。
张木流这会儿最想找个酒铺,黄致君送的酒葫芦终于喝空,那不应有还得留着过年了给那几个家伙喝,所以这会儿只得去找个酒铺先把救打满再说。
张澜父女俩倒是带了不少酒,可张木流还是想每到一处地方就去尝尝一地独有的酒水。
至于妖苓,这会儿肯定施展她的“百里眼”去满城寻吃食。
张木流其实有目的地,瘦篙洲西边角的这座城叫望城,那白羊宫就在望城南边儿不到千里。在巷儿潭与牛放约定的几件事儿,其中就有来这望城,只不过按之前的打算,再来瘦篙洲时怎么都是逛完了北胜神洲才来。如今误打误撞,来了就与那个独臂年轻人聊聊天。
那个姓氏极其冷门的年轻人,对他的师门失望是应该的。张木流能做的,就是尽量让他对这天下世道,不至于完全失望。
张木流牵着小丫头走去一处深巷,余钱跟龙大都有些摸不清这家伙想干嘛。
结果白衣青年走到在幽深巷子尽头的一棵大槐树下,坐在个刻着象棋棋盘的石桌前,一声不吭坐了一个时辰。
妖苓很想去找好吃的,可哥哥不说话,她也忍得住。所以粉裙小丫头坐在张木流对面,双手捧着脸直直看着这个大哥哥,没来由就一脸笑意。
张木流摇头一笑,轻声道:“我脸上有烤老虎腿儿怎么的?”
小丫头古怪一笑,双手捂住眼睛,露出一条极其细小的缝隙,对着张木流说:“我以前咋没发现呢?饭主儿其实也挺好看的。”
瞧这小丫头,这才多久,嘴就跟抹了蜜似的。
白衣青年掏出来一盒棋子,一个一个往棋盘摆去,笑着说:“你跟龙大他们去买好吃的,顺便帮我打点儿酒。”
龙大一步上前,抱拳道:“愿为少爷赴汤蹈火!”
这模样余钱实在是看不下去,于是他凑去张木流身边,一脸笑意,“张大哥,龙大这家伙就是个马屁精,你可得把持住自己,别给这家伙捧的老高又摔下来。”
语气玩笑,言语却不玩笑。
龙大痛心疾首,看着余钱直摇头:“余老弟哪儿知道我良苦用心呀!唉!忠言逆耳。”
张木流笑道:“你们两个没一个好东西,把妖苓看好了,弄丢了妖苓,后果你们自己清楚。”
两人对视一眼。
清楚,怎么会不清楚。要是把这小丫头弄丢了的话,别说当什么供奉了,皮都得给他剥下来几层呢。
于是就有一个粉裙小姑娘怀抱着个朱红色大葫芦,独自走在前边儿,后面跟着一个年轻道士,还有个说书先生。
这处巷子极深,而且是个死胡同。小丫头一行三人往外走去,到出口时见一个胡子拉碴,一只袖子虚垂的男子,挑着两只大水桶走来。
妖苓看见了这人,想要帮忙,说一句话,可话头儿揪起来却没有根,不知要说什么才是最合适的。
她怕自己贸然上去帮忙,不但不能让这个独臂男子轻松些,反倒让他觉得自己是以异样的眼光看他。
小丫头心中响起一句笑语:“没事儿,他就是我等的人,你去吃你的好吃的,别忘了给我的酒水就行了。”
妖苓这才不再纠结,转头继续往出走。
龙大一脸笑意,看着那个粉色背影,越看,笑意愈甚。
年轻道士也笑了起来,好像别人在笑,自个儿不笑的话,有些不大好。
张木流的确在等他,九人下战场,一人断臂背尸回。
那个独臂青年挑着大水桶来来回回,已经挑满了了两家人的水缸。那两处院子,现在也只能被称作房子,因为没有人了。
张木流猜的到,他还要再挑满六个水缸才肯罢休。
无事,也没得酒水,等他便是。
白衣青年手中摩挲棋子,这会儿正拿着一枚马。
摆棋还行,至于下棋,自个儿连乔雷的棋艺都比不上。
摇了摇头,一挥手将棋子全收了起来,这事儿自己有些做不了呀!
因为他忽然有了个念头,对世道是个怎样的眼光,劝不过来的。自己若是他,一般事儿被旁人劝上一劝,肯定会听,但肯定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听。
那个挑水不停的年轻人,还是得自个儿心里想明白了才是。
一袭白衣与个断臂青年擦肩而过,一个挑着水桶,一个背着长剑。
独臂青年猛然站定,只说了一句话,两个字。
“谢谢!”
张木流淡淡笑道:“为戍边人添甲,何谢有呢?”
独臂青年笑了笑,答道:“若是我八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也有人添甲,那该多好。”
张木流停下脚步,没来由心中有些难过。他想到了若是自己三兄弟有谁出了什么事儿,他还能像现在似的吗?
答案是不会,若是真有那天,张木流绝对会一言不发,提剑砍人。
所以这会儿,张木流有些愧疚道:“为活人添刀添甲,为故人添衣。”
说罢径直离去,留下个挑着水的独臂青年自己站立巷子,喃喃道:
“为故人添衣。”
………………
那条跨洲渡船飞了小半个月,这会儿终于在如今的安南渡口靠岸。
一个白衣挎剑的青年,领着个青衫背剑的少年,少年人怀里抱着一只狗。
这座渡口被阵法隔绝,出了大阵之后刘工就惊奇不已。外面儿怎么全是普通人?自己走了许多处地方了,也没见几个修士。
姜末航笑道:“大侄子呀!你别看胜神洲修士不如咱瞻部洲多哦,随便儿出来个筑基境界,就能把你按在地上起不来。”
刘工叹了一口气,自个儿在渡船破境金丹,本以为可以横着走了,没想到还是得夹着尾巴做人呢。
少年人叹气道:“原本还想着下船以后学着师娘,一路拆到师娘家乡去呢。现在看来,我还是有些火候欠佳。”
两人走到一处僻静地方,乐青忽然现出真身,与二人说道:“百越我就不去了,先回洪都看看那个小丫头,然后我就去金陵。姜老弟可别忘了那座逍遥福地,赶在张小子回来前,咱总得替他做点儿什么。”
在乐青这边儿,甭管以后张木流的山头儿会多出来多少人,有多少小姑娘。他最愿意当成自个儿后辈的,就只有一个莫淼淼。
姜末航笑着回应,乐青一闪而逝,爬升云海之后不多一会儿就到了儋州上空。这头上古神兽摇了摇头,心说惹谁不好?你们偏偏要惹那坑人的家伙,等他在儋州或雷州渡口靠了岸,还不要恶心死你们?
乐青与离秋水不同,毕竟是妖族修士,尽全力飞去的话肯定引起一些人的注目。所以他速度其实不快,但小半个时辰也到了梁国边界,又是那个没真人本事却被叫做护国真人的何真人拦路。
巨大神犬低头看那何真人,后者心惊胆战,可还是问道:“道友进梁国所谓何事?”
乐青将逍遥王令牌甩给何真人,冷声道:“我是你们王爷请来坐镇金陵的,别拦路,拦路我打死你。”
何真人还回令牌,讪讪一笑,再也不敢阻拦。
跟那个年轻人沾边儿的人和事儿,他都不愿意跟其有半点儿关系。上次一个红衣女子就差半点儿没把人吓死,这会儿又来了个摸不着深浅的大狗。
这位何真人很想在以后碰见那个逍遥王时,问上一句:“你家到底多少怪人?”
乐青到了洪都城上空就没了衣服嚣张模样,变作小狗儿在云海中,还要传音问上一句能进去不。结果无人理他,他也只好先去湖畔,等着那个每天都要走一圈儿的小丫头。
一只小狗懒洋洋的趴在湖边儿,今儿个风可真大,吹得湖中莲朵摇摆不停。
忽然有个惊喜声音响起,是个背个箱笼的小姑娘,估摸着又是从学塾偷跑出来的。
莫淼淼穿了一身淡蓝色长裙,两只手扯着肩头带子,几步跑过去就把小狗儿抱起来,有些快哭了。
“我还以为你掉进湖水里面,给鱼吃了呢。”
乐青狗眼一翻,露出白眼仁儿,无奈道:“我好歹也是个上古神兽,淹死什么的也太不像话了吧?我啊!是被你那个坑人哥哥喊去帮忙了,只不过他还得过一些日子才能回来。”
莫淼淼瞪着眼敲了乐青狗腿一记板栗,气呼呼说道:“你才坑人呢!不许这么说我哥。”
……………
姜末航与刘工悠哉悠哉到了一条巨大海沟,百丈宽,不知多深。
青衫背剑的少年人擦了擦额头汗水,这一路走来,师娘的英雄事迹自己没少听,也就这道海沟最吓人。
少年人木讷问道:“师伯,你要是跟师娘打架,谁的赢面儿大一些呢?”
姜末航撇了刘工一眼,自信满满道:“同境界能挨一剑,高她一境,两剑不在话下。”
刘工撇了撇嘴,问道:“那师娘如果没拿十谅水呢。”
姜末航思量一会儿,瞪眼道:“怎么老想着我与她打架?你不怕你师傅回来之后打死我们?”
少年眼神古怪,再问道:“做师伯的,不会连我师傅都打不过吧?”
这位瞻部洲剑子不再言语。
离秋水几乎得了水神真传,无论是不是拼命,姜末航都没有赢面儿。而现在的张木流,对上姜末航,若是只以剑分胜负,张木流必输无疑。若加上其他手段,也只是输的不太难看。但绝对很恶心人。
两人御剑跨过海沟,姜末航摊出一分堪舆图,看着北胜神洲一处荒漠,忽然皱起眉头。
张木流拖自己师兄帮忙查点儿事儿,瞻部洲全无消息,胜神洲却有些蛛丝马迹。
邚字,解字作女艾。
有一古国名叫女艾。
亦有一千古第一女将军,成纪人,名叫女艾。
而张木流与云梦泽那尊石像,最早相遇便在成纪。
姜末航转而看去手中堪舆图的西北角,昆仑。
这位瞻部洲剑子叹了一口气,头疼。师弟与弟妹这事儿原本就够复杂的。现在又多了个水神掺和,乱麻一般。
……………
张木流凭空出现在妖苓身后,小丫头居然没先去找吃的,而是先给自家饭主儿打酒。
青年按住小丫头的脑袋,笑道:“你跟龙大回去渡船,我带着余钱去南边儿一趟。”
妖苓转回头看了看,把酒葫芦递过去之后问道:“又要去打架吗?”
张木流没好气道:“我有那么爱打架吗?”
小丫头撇了撇嘴,嘟囔道:“我可听乐青说过,你在家乡时就一路从北打到南,惹了好些事儿呢!而且我俩在一起时,你也没少打架,还把我的脑袋戳了一个小洞呢。”
张木流摇了摇妖苓的脑袋,叹气道:“我错了还不行吗?”
小丫头嘻嘻一笑,就算是原谅他了。
说了一声走喽,一把按住余钱肩膀,两人就消失不见了。
龙大心说,少爷这又是要惹多大的祸事?
张木流并未御剑,而是拉着余钱驾云去往白羊宫。
年轻道士十分不安,身边儿这位的惹祸本事,他可是见识了。尽管张木流没说,可余钱知道,当日在破石岛,这家伙肯定找岛主打架去了。
“我说张大哥,咱又去找谁的麻烦?”
张木流翻了个白眼心说我是那种找麻烦的人吗?只是略微一想,还真是。
白衣背剑的年轻人拍了拍余钱肩膀,淡淡道:
“带你去给几个死在东边儿战场的年轻人上一株香,也带你去看看那座白羊宫有多厉害。”
还要为故去之人人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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