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洛与李家的战争持续到夜里,两边相互试探又相互勾引,各自在七个产业里投入了超过八成的力量。
从金楼到整片大陆,所有大小商会都在观望,只有一些消息不灵通反应不过来的惊慌失措,但能肯定的是,在苏景洛与李家之间,无论结果如何,输了的注定要被痛打落实狗。
商界如此大的地震,在寻常百姓中倒是没什么异变,除了瓜果粮油这些东西忽然便宜了很多之外,对于他们是感受不出这种山雨欲来的紧张,一切都正常。
入了夜双方都擂鼓收兵,短暂休息过后,但两边都知道,明天会死更惨烈的厮杀。
商泽忆在夜里到访城南小院,苏景洛累得够呛,但还是坚持着要等他到来。
“万君可已经完全上钩,八成的力量都投进去了,现在他就算想停都停不下来了,当然我们也一样。”
“准备好了吗,吃肉还是喝西北风,就靠你今晚了。”苏景洛戏谑地对商泽忆说。
商泽忆是临时被苏景洛给叫过来的,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他不爽道:“不是说这边的事不用我帮忙吗?怎么又临时把我给叫回来,你小子是对我都留了一手啊。”
商泽忆以为苏景洛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合作关系又是多年好友,还对这样不信任,让商泽忆有些生气。
苏景洛无所谓地抓了抓耳朵道:“非是对你留手,我只不过把保密做到最好,欺人先自欺,要完全欺骗对手要从骗倒自己人开始。”
商泽忆知道他与苏景洛计较不了什么,于是言归正传,问他道:“算了不与你计较,说吧,你匆匆把我叫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说到正事,苏景洛丢了随性的表情,正色道:“今夜你偷偷摸进李家刑房,把李当先三个都给救出来。他们三个酝酿得差不多了,也该发挥用途了。”
“不要做得太声张,一定要摆出是他们越狱跑了的样子,不要让万君可看出来是我们干的。”
苏景洛又补充了一句。
对苏景洛莫名其妙的要求商泽忆已经习以为常,他也不去深究,只是问道:“这件事对现在的局面很重要?”
苏景洛点头:“是重中之重,若有任何差池,我们赔进去的将血本无归。”
“那我便去。”商泽忆颔首离去,趁着夜色往李家而去。
既然是劫狱就要有劫狱的样子,不能光明正大就去了。
商泽忆路上卖衣服的铺子,顺手进里面顺了套黑色的麻衣,又扯了块布当蒙面的掩护,走的时候留下不少的银子。
店家不在,他是买不是偷。
换上衣服后商泽忆融进了黑暗中,又轻车熟路潜入了李家。
当初因为马夜雪的事情,商泽忆来闹过李家,故而他对李家不算陌生,轻巧地翻了个墙就进来了。
但他不知道刑房在哪。
这对于商泽忆不算难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找不到刑房就找人问去,路在嘴里,问一下就知道了。
商泽忆已在院子中,他寻了一处半大的假山隐进去,如黑暗中的猎手,等待能给他指路的猎物出现。
此时已是深夜,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睡下,但商泽忆还是耐心等着,他知道这个点唯一能醒的就只有护院家丁。
他们虽然身份地微,却行的都是护院刑罚之事,在这院中只要不是家主的密室,其他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地方。
要问路,找他们最合适。
商泽忆移一动不动地等着,尽量不露出一点声响,对于高手而言若有心查探,落叶的声音亦不比喇叭轰鸣轻,李家的高手虽然在马夜雪那时已被他杀尽,但他仍是小心不想冒险。
一直等到子时,才有一个巡夜的护院路过这片假山。
说来也是巧,或许是晚上多喝了几两小酒,他憋得有些尿急,到这里已经忍不住了,便直冲冲往商泽忆躲藏的假山去想方便下。
在这快区域内商泽忆早已设下结界,那人才刚踏入,商泽忆就一把卡住了他的喉咙,封住他嘴巴道:“别说话,不然就杀了你!”
那人被突然出现的商泽忆吓得不轻,早已忍得几乎爆炸的膀胱一下子松了,当下就尿了裤子,一股尿骚(和谐)味充斥假山,商泽忆封着鼻子骂了句:“什么鸟蛋,这样就吓尿了,太恶心了,看来留你不得。”
他故意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将那名护院唬得不敢妄动,看火候差不多了,他才继续恶狠狠问道:“现在给你个机会,好好回答老子问题,或许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要是敢耍什么阴谋,小心让你脑袋搬家。”
那人不能说话,立刻如小鸡啄米般点头,生怕慢了一步脑袋就没了。
商泽忆这才放开他的嘴巴。
其实有能量设下的结界下无法向外传递声音,即使这名护院想耍什么阴谋也没用,就算他叫破了天,外面也听不到,而且此处假山隐秘,一时半刻不会有人会发现他。
商泽忆这样吓他,只不过是测他会不会老实合作,不至于会收到了假情报而不自知。
放开嘴巴后商泽忆一直盯着,要是这名护院胆敢故意发出一点寻常声音,他会立刻扭断他的脖子,然后再等下一个护院出现。
这名护院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此时性命全在人家手中,要明哲保身,被商泽忆松开嘴后也没叫喊,只是颤抖地轻声问了句:“大爷您要知道什么,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要养,求您千万不要杀我。”
他声音轻得几乎如蚊鸣,比商泽忆还怕被人听到。
初测通过,商泽忆这才满意地问他:“我来李家找几名朋友,但不知道他什么地方,我看你对李家挺熟的,就劳烦给我指下路。”
商泽忆说得客气,那人不会真当了商泽忆客气,大半夜以这样的方式到李家,所谓的找朋友不是寻仇就是为难。
不过这也跟他没关系,这名护院想着还是保命要紧,赶紧回道:“不知道大爷是要找谁?小人在李家护院已经五年了,无论新人旧人都见过面,只要您报上名来,我就能带您去找他。”
面对那名护院的殷勤,商泽忆冷淡道:“带路就免了,我那几名朋友都在李家的刑房中,你给我指出一条路就行,我自己会去找他们。”
一听是刑房那人被吓得半死,他本以为眼前黑衣人是来寻仇的,但先听说是去刑房了去找朋友,那不是摆明了要去劫狱的吗?
李家刑房中关着的都不是寻常人,随便逃出一个对李家影响都极大,那名护院初时还在纠结,看商泽忆随意扭动了下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他立刻就败下阵来想通了。
自己不过是李家小小的护院,哪管得了李家那些事情,国事家事,现在眼前自己的生死,那才是真正的大事。
想通之后他立刻回应道:“刑房就在家主的书房之下,而机关是书架上那本国策,只要抽动书籍,通往刑房的密道就会打开。”
他尽量露出诚恳的表情,睁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全是真切,像只老兔子,搞得商泽忆一阵恶心。
查到了刑房位置,商泽忆就准备过去。
离开之前他突然问了那名护院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叫什么?”
那名护院被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莫名其妙,也莫名其妙回道:“棠连城。”
“是个好名字。”
商泽忆莫名其妙地称赞他。
“是好名字。”棠连城下意识说,已经一记手刀将他拍晕在地,然后拖进假山深处藏了起来。
来之前苏景洛然让他不要那么大张旗鼓,最好摆出是李当先他们几个越狱跑了的样子,他原本还没想好怎么做,就在刚才,他忽然冒出一个很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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