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贝伊的心这才安然。
看着直升机盘旋天际,直到再也看不到,盛贝伊收回了目光。而在身侧,陆司擎的脸色已经冷如冰块一般。
“你怎么了?”盛贝伊不明所以。
陆司擎刚开始表现还挺正常的,怎么刚才那般没礼貌,甚至还强要求她也没礼貌。
我怎么了?
陆司擎感觉自己快要喷火。
偏偏身边女人一副懵懂模样,让他有力无处使。
“没事。”陆司擎努力挤出一抹笑容,“等有时间我带你出国去看望夏老师。”
这个可以有,盛贝伊当即忘记了陆司擎刚才的行为,心里只期盼着夏天能够早日苏醒。
……
夏天虽然离开了,可是他所带来的话题还在不断发酵。
向来都以得夏天教导为荣的各家千金,这回打死都不敢说自己和夏天有什么交际,而夏家也是墙倒众人推,原本便经营不善的夏氏这次更加萎靡,已濒临破产。
夏天的父亲夏礼站在夏氏大楼前,望着曾经自己不屑一顾的新夏氏,重重叹了口气。
他已年近古稀,老了老了却把祖宗的基业给败了,他所掌控的夏氏越发低迷,而夏清川所掌控的夏氏正值朝阳,蒸蒸日上。
“哎!”
夏礼长叹一声,迈入了这个自己向来不屑一顾,不肯承认的夏氏。
对于夏礼的到来,夏清川报以了极大的礼遇。
夏礼对他有知遇之恩,只是后来因为夏天,两个人的矛盾越来越大,夏清川另辟蹊径成立夏氏控股,主做能源开发。如今企业越做越大,当年如一座山般屹立在他面前的夏氏实业则越发弱小。
而今夏礼登门,他便知其有缓和心思,恰好,他也同样想缓和与夏礼的关系。
却没想到,刚一进屋,在屏退了秘书之后,夏礼居然直接跪在了夏清川面前。
“夏叔,您这是做什么!”
夏清川也有些慌乱,急忙便要搀扶起夏礼。可是夏礼已经打定主意,怎样也不肯起身。
夏清川在劝说无果后,只能由着夏礼跪在那里。
“清川,夏叔对不起你,夏叔替那个不肖子给你道歉,对不起。”
夏礼深深低下了自己高昂的头颅,他没有对强权低头,没有对挫折低头,甚至没有对儿子低头。却对被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后辈低了头。
夏清川知道夏礼为什么道歉,夏允贞指认夏天欲行不轨,夏礼这是相信了夏家给出的证据,登门道歉。
然而那些证据,夏清川却并不怎么认同。
“夏叔,您先起来,这件事我有话对你说。”
夏清川再一次搀扶起夏礼,如果夏礼没来,他也不打算多说。可如今夏礼不但来了,还做出这样的举动,夏清川无法安心,宁可与夏礼说个清楚明白。
夏礼见他似有难言之隐,借着他的搀扶,站起了身。
“夏叔,您坐。”
夏清川将夏礼安顿好后,这才道出自己所想。
“允贞指证夏天欲行不轨一事,我并没有亲眼看到。如今夏天昏迷不醒,我医院说可能一辈子都只能是个植物人,就算他有错也都抵消了。夏叔,您没有对不起我,夏天也没有对不起我。”
一直以来,夏清川对夏天都有着极为复杂的情感,更多的则是一种亏欠的不安感。
当年的事,人人都称道他与沈京曦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甚至连沈家人也认可了他。可只有他自己明白,当年的事……他并没有那么高尚。
有些事说来无益,但他对夏天始终亏欠。
若是夏天想要他的产业,他会毫不犹豫双手奉上。可夏天动了夏允贞,就算他心有亏欠也无法释然。
夏天成了植物人,他也不想计较什么了,他们三个这辈子兜兜转转,谁是谁非又有谁能够说得清楚呢?
“没有亲眼看到?”夏礼不愧浸淫商场多年,一语道出夏清川的欲言又止。
夏礼了解夏清川,的确是个实在人,可却并没有那么老实。他若是真的老实,又怎么会打拼下这诺大的家业?
他的话,听三分,留三分,剩下的四分要自己体会。
夏清川无声地笑了,他就知道此话一出,肯定瞒不过夏礼。
不过他既然说了,也就不想隐瞒。
“是,没有亲眼看到,我回来时,夏天已经倒在了地上。但我相信允贞不会说谎,我也相信夏天的人品。是酒精的麻痹,让他失去了理智。现在他成了植物人,以前的事我都不计较了。”
夏清川把一切的不合理归结于酒精的麻痹,夏礼在短暂的沉默后,也认可了他的解释。
不过更多的,他还是认为夏天对沈京曦旧情难忘,在酒精的麻痹下把夏允贞当做了沈京曦。
不过这些话,夏清川没有说,夏礼也不会多讲。
“夏叔,您这次来是为了夏氏注资一事吧。”没等夏礼提出,夏清川已经道明他的来意。
单为一个夏天,夏礼不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登门谢罪。只能是夏氏出了问题,才让这个老古董做出妥协。
“是,你……”纵然夏礼不想承认,也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夏氏族人非常团结,也正因于此才能将夏氏发扬壮大。当年夏礼会让夏清川来京,也是看中了他的才能,希望将夏氏壮大。
哪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夏清川另开门户,导致夏氏家族一分为二。如今由夏礼领导的夏氏已日薄西山,唯有拯救才能存活。
夏清川将是他最好的选择。
“夏叔,夏氏这样总归不是办法。我们是夏家人,何必要搞两个夏氏?这是我拟定的一份计划,您看看可以吗?”
夏清川将早已准备好的计划书郑重递交给夏礼,计划书上的内容很简单,夏清川会注资夏氏,然而他的要求则是将夏氏实业归并到夏氏控股旗下,成为将两个夏家合并成一个夏氏。
“如果您同意,我现在就给夏氏注资。”夏清川又补充了一句。
夏礼的手越发颤抖,他想要指责夏清川,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能指责的话,早在多年前他已经说过了,他早已知道夏清川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登门谢罪。
这样的选择,他早有预料。
夏礼用他那只颤抖的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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