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空如花》二十九 声名鹊起

    今天明明天气温暖，温度适中宜人，可冉斯竺在家里还是连打了许多喷嚏。
    他觉得也许是陆然然，所以一个电话给那棵大树头像打了过去。
    “今天感觉怎么样？”冉斯竺有些试探，有些谨慎。
    “唔，还行。”电话那头的陆然然传来了心不在焉的声音，还有一些餐具交错的声音。
    这丫头在酒店里过得很是滋润啊。冉斯竺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
    “之前原计划你是这两天才到，我就做了两份洛杉矶的七日旅行计划，刚给你发过去了。你可以参考。”
    每一天的计划都有两份，任由陆然然选择。冉斯竺这个向导做得非常到位了。
    陆然然放下汤勺，把手机开成公放，甩了甩刚洗完澡还有些湿漉漉的短发，打开冉斯竺发过来的文件。
    “唔，Malibu，SaintMonica，VeniceBeach，HuntingtonBeach，Laguna，LaJolla，等等，你们这儿这么多海滩？”陆然然发现这海滩的选择里竟然还有大半还没有念出来。
    “加州什么都没有，有的是海。这都是往南走的，往北走太冷了，没意思。”冉斯竺发现手机震动了一下，也从耳朵旁拿了下来。
    段落发来的微信。
    是自己的海报。
    冉斯竺忍不住微笑。
    段落的调侃或许无心，或许有意。
    但斯竺的心里却实实在在的像是有蜜罐被打翻了，一地的甜。
    听见电话里陆然然吃了一口沙拉的声音，冉斯竺才回过神来，正色道，“不过周三之前我得在洛杉矶，学校的电影节，你知道的。”
    陆然然“嗯”了一声，好像早有自己的打算。
    “冉毓让我给你的东西还在我这儿，前几天忘了。之后给你。另外，我这个月拿了一次第二，你不可以。”她又塞了一口沙拉，语气想要尽量显得“凶狠”起来。
    冉斯竺放松地坐进沙发里，仰头枕在靠背上，好看的脖颈显得修长。
    冉毓能有什么礼物，这个小女人有点文艺又有点俗气，在家的时候明明都是自己在照顾她。
    “我不会拿第二的。”冉斯竺认真地安慰然然，抬起手又看了眼段落发来的海报和信息。
    “那就好，周三之前你都不用管我，我自己安排就好。行程表，谢了啊。”陆然然放下刀叉和小费，擦了擦嘴。
    她早就想好这几天要做什么了。
    这边的电话刚打完，楼下的王安娜一口气将书桌上翻开的两三本几百页的书都合上了。
    “终于写完了！没有用到余瑶！”她长舒一口气，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人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钻到桌肚里去。
    老王正在客厅忘我的舔爪，听见房里的动静竖起耳朵停了一会，很快又开始舔另一只爪子。
    他要努力地清洁，才能逃脱洗澡的厄运。
    刚刚写完十页的论文，安娜看了眼停下疯狂打字六小时的双手，忽地觉得有点空虚。然后肚子就叫了。
    一大早起来，就两个水煮蛋支撑她写完了作业。
    最后一个句号标点落下去，肾上激素也迅速地落了下去，饥饿的感觉这才猛然铺天盖地地来了。
    安娜赶紧回过身去，找来在角落充电的手机，想要点个外卖。
    嗯？是那位段落学长。
    UCLA的电影节？好像没怎么听说过。
    迅速点好了外卖之后，安娜拿着手机走到客厅里，又在躺椅上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躺了进去。
    她漫不经心点开段落发来的电影节信息链接，看了一眼官网上开幕式影片及其导演的介绍，整个人瞬间绷紧了，弹坐起来！
    老王抬到嘴边的小爪一惊，不着痕迹地颤抖了一下。
    然后他恼羞成怒地冲着王安娜吼了一声，还作势要挠她一手。
    安娜眉开眼笑地给段落回复过去，“谢谢学长，明天一定准时出席，期待优质影片！”
    那天认识了冉斯竺之后，还苦恼没有理由再去聊天搭讪呢，新的机缘就来了！
    王安娜心情极好，抚过自己的发梢，准备下午再来录几个视频试试手。
    余瑶的家在RanchoPark东南面一点的居住区域里，这栋占地面积极大的独栋是他来洛杉矶读高中的时候，家里给置下的。
    高中的前两年余瑶都是寄宿在一位物理老师家里，之后才搬进了自己家里住。
    不过说来幸运，学校的这位物理老师为人亲切和蔼，不仅仅在生活上对余瑶有着无微不至的照顾，更是在课业和与国内大不一样的美国校园生活上帮了初来乍到的余瑶许多。
    感恩节是一家团圆，互相看望的时候，所以每一年的十一月底，余瑶便有了回这位老师家里过节的习惯。
    今年稍微有些不一样，因为这位老师被圣地亚哥的另一所高中请了过去做教师长，举家都搬迁到了车程两小时左右的SanDiego去了。
    于是余瑶现在正收拾着行李和礼物，准备出发。
    段落带着团队把学校的布置忙完，也对明天的开幕式做了一整套的彩排，整个人回到家里的时候，快要累趴下了。
    手机忽然响起，是票务和签到的管理人Mica。
    段落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连忙接起电话。
    “学长，后台的数据才出来，本来还剩下的六十二张票今天下午忽然瞬间卖空了！另外还有一百多人没抢到票，登记了waitlist，表达了候选等位的意愿！”Mica兴奋地声音响起，和大部分的电影节志愿者一样，她也是电影学院的学生，所以他们都喊段落学长。
    “这么抢手？有什么原因吗？”段落也不由得惊喜，还有点疑惑。
    “我们讨论过了，都猜是楼前面那几张海报的宣传效果。下午见到许多人围在那儿讨论，估计是成功吸引了很多学生。”Mica在电话那头说得手舞足蹈，还连连称赞市场部门今年宣传做得很成功。
    段落点点头，“的确很有可能，那是好事。物料准备地还够吗？明天估计人会很多，你们先不要散，我马上回院里，大家再讨论准备一下，免得明天突发情况过多。”他赶紧穿上刚脱了一只脚的鞋子，又把家里的灯关上，转身出门。
    此时傍晚的UCLA校园，被糖果色的晚霞天空也渲染出了一片梦幻。
    在食堂里，草坪上，宿舍里，甚至是图书馆的角落里，都有许多人在小声讨论学生电影节的事情。
    他们的关注点不是很专业，也并不复杂。
    而是一个人。
    那就是开幕式影片的导演，也是分量最重的最佳导演这个奖项最热门的人选，冉斯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