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药师》214 两个人的结晶

    “怎么样，有没有难度？”看见苏鑫的反应，王总还以为是他觉得困难。
    想想也是，科学家都有自己的研究方向，超出自己的领域，就有些太强人所难了。
    所以他赶紧说到，“没关系，要是不方便，我们可以去找别人合作。”
    只是……
    王总的话，并没有让苏鑫如释重负，还是奇奇怪怪。
    发觉苏鑫的表情，确实有些别扭，马玉刚也颇为好奇。
    究竟在搞什么鬼？
    能让苏鑫一副见鬼的样子，莫非是哪里的民科忽悠人的东西。
    王总是自己的同学，虽然多年不做研究，但区分真假的能力水平还是有的吧。
    他伸手拿过来资料，翻了几眼，明白为啥苏鑫会愣住。
    “老王，你来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清楚是这个产品？”马玉刚拿着资料晃晃，语气颇有些埋怨。
    看着两个人迥异的表情，王总有些纳闷，干不了就干不了呗，为什么反应都有些异常？
    “不是，项目有什么问题么？为什么你们有些不对劲？”
    马玉刚很无奈，“看来你是真的不知情啊，说说为什么选中这个项目？”
    为什么？
    还是因为项目好啊，在王总的了解当中，那是一种在欧美市场很有潜力的产品。
    没有腐蚀性，没有易燃易爆得缺点，没有奇怪的味道。
    是一种理想的新型产品！
    能想象出来，适用范围能有多广！
    早年间，或许先进的东西在华国难以应用，但是今非昔比，华国经济发展迅速，早就不是当初的一穷二白。
    社会发展突飞猛进，很多高端场合都在被传统的缺点困扰。
    如果能引进来的话，销量绝对不会差。
    “这么好的东西，我们仿制出来，赚钱他不好么？”
    王总觉得眼前这两个科学家有些轴了，仿制也是科学研究的一部分啊。
    “可是，你总是想着仿制，没想过专利的问题么？这么先进的东西，人家一定有专利保护。”马玉刚说道。
    “那就想办法绕过专利呀。”王总对国内的做法还是比较了解。
    专利保护是一方面，但并不是没有办法，绕过去专利壁垒，不容易是不容易，却也不是没有方向。
    马玉刚叹一口气，国内啊，只能是这样做了，很少有企业家愿意主动出击，一开始就奔着超越别人的研究而去。
    “好了，我们不跟你开玩笑了。你啊，光听别人说产品好，也知道那是欧美将要推广的好东西。但是啊，你的前期信息搜集还是做的不到位。”
    他这么一说，王总有些不高兴。
    这样的话留在私下说就行，当着苏鑫面说，不好吧。
    马玉刚看见王总表情的变化，也猜到他的想法，却不紧不慢的说着。
    “你知道那个产品的发明人是谁？”
    嗯……
    还真把王总问住了，虽然他调研过产品本身，却没有调研过发明人是谁。
    “新型高效消毒剂的发明人，喏，就是眼前这位。”马玉刚用嘴呶呶苏鑫。
    后者不好意思的挠挠脑壳。
    这……
    难怪两个人奇奇怪怪的。
    特么的……
    原来要仿制别人的东西，找到本家头上来了，你说尴尬不尴尬？
    “老王，苏鑫的产品有个特点，他的专利都是分开授权，目前亚太区授权还没出去，你直接买授权不就行了？”
    马玉刚说到。
    “你不早说，早知道是苏鑫，我还在你们面前丢人现眼什么，嗐，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王总虽然浸淫商场多年，仍旧难以避免脸红。
    一张脸跟喝酒了似的，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
    “价格你开就好，反正咱们是师兄弟，师兄我不能亏待你，与其让别人赚钱，让师弟赚走我也高兴。”
    王总拍着胸脯，表现出自己的大方。
    马玉刚笑着，“好你个老王，知道苏鑫不可能给你要高价，你装什么大尾巴驴。赶紧让你公司给个估价，只要差不多就行。咱们都是内部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王总正色道，“老马，别的不说，我只说一点，不管授权价格是多少，我额外拿出500万，支持苏鑫接下来的研究！”
    什么？？！
    马玉刚和苏鑫都愣住，这也太草率了。
    还没说交易价格，也还没说研究项目，就直接砸上500万？
    “对了，研究结果不是直接给我，给我优先转让权就行。”
    嗯……
    马玉刚和苏鑫更傻眼。
    别的企业家资助研究，通常会要求附带技术转让。
    结果出来之后，出资人会直接拿走研究结果，毕竟出钱参与其中。
    而王总选择放弃直接拿到研究结果，而是仅仅选择优先转让权。
    理论上来说，只要价格不是差太多，他就一定会拿走。
    也就是说，王总选择自己兜里掏出个小东西，在确定结果之后，还要花钱买回去。
    让外人看来，这绝度是傻子的行为！
    但是，马玉刚知道，他的老同学可不是傻子。
    很明显，王总的做法很纯粹，就是为了国家或者说是人类的科研事业做贡献！
    “老王，你想好了啊，这样是白白砸钱。”马玉刚叮嘱道。
    “嗐，说什么呢，把钱花出去，拿不到成果的话，那才叫白白砸钱。给苏鑫，肯定能拿出来不错的成果，怎么能说是白白砸钱呢？”
    这……
    还别说，挺有道理。
    马玉刚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毕竟苏鑫之前那么多研究，一共也就花了有没有500万经费？
    “王总，我受之有愧啊……”
    苏鑫想要谦虚几句。
    不过王总直接挥手打断他。
    “千万不要客气，你自己的能力，比谁都清楚。我相信，500万的付出，绝对会超出他的价值。再说了，你们不要以为我500万都是白白花了的。至少在当地，捐献给学校或者研究机构的钱，是会得到一定额度税务减免。”
    王总也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但是马玉刚清楚，那只是说法而已。
    除了税务上一定程度减免，也就是名声好听一点。
    真要是付出能换来更大回报的话，那企业家们还不是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来给学校捐钱了？
    所以啊，亏钱的牌面很大。
    不管怎么说，既然是王总诚信要捐，苏鑫和马玉刚也不能说什么。
    把人家的钱往外推，那不合适。
    剩下的时间，也就是随便聊一聊。
    老同学和师兄弟见面，两个人之间追忆过去的事情少不了，但是苏鑫并没有被冷落。
    王总纵横商场，端水大师的水平有的，话题里总是会拐向苏鑫。三个人聊的很是和谐。
    ……
    会谈结束，苏鑫回到宿舍，发现小丁还在努力的查询资料。
    他想了想，将自己的几个核心方案上下又随手加上去几个方案，拿给小丁。
    “这个是我想出来的方案，你看看怎么样，我觉得应该有些意思。”
    对于苏鑫的神速，丁雨文早就习惯了。
    虽然女孩子们都不喜欢速度快的男人。
    但是在苏鑫身上，不仅仅是小丁，所有人都希望他是越快越好。
    大略的翻了翻，丁雨文的眼神全集震惊。“我觉得，很有可能成功的方案就在里边，剩下的时间就是去验证了。苏鑫，你怎么这么厉害？真想看看你的脑子里，究竟装着什么？”
    丁雨文的一番话，苏鑫装模作样的捂住脑袋。
    “天啊，你在想什么，我这可是正经的大脑，不是乱糟糟的东西。”
    “开玩笑啦，小气鬼，我又不会真的撬开。好了好了，你休息会吧，我来找找理论支持再尝试细化一下分组。”
    两人合作的久了，丁雨文对于如何展开工作早就驾轻就熟。
    “好的，那就麻烦你做详细的实验计划了，我去写另一个项目的方案。”
    苏鑫笑着说道。
    另一个？方案？
    这……
    丁雨文已经习惯于苏鑫的优秀，却又一次次震惊。
    刚刚拿出一个重磅实验方案，难道还有别的？
    他的脑壳究竟是几线程？
    如果现在大部分人的大脑，还停留在单线程的模式，苏鑫的大脑，已经开启四线程甚至是八线程了吧。
    ……
    晚上十点，舍友张庆柳竟然提前回来。
    他比平时提早至少半个小时。
    “张哥，你今天回来的有些早啊。”苏鑫说到。
    “嗐，听说有美女住进来，我赶紧回来打个招呼。”他倒是也直接。
    恰好丁雨文出来，连忙打招呼，
    “张师兄好，我是北河大学的丁雨文。”
    张庆柳哈哈大笑，“北河大学本科，但是你现在已经是哥伦比亚大学的研究生了，你介绍的方式我喜欢，一点都不焦躁，也没有个别学生嫌弃自己本科院校的态度。
    不过你现在取得成绩，已经没有人关注你的学历背景，再牛逼的院校，还有你的文章厉害？还有你的成果硬？”
    丁雨文知道那都是和苏鑫合作带来的结果，“张师兄您见笑了，那都是苏鑫厉害，我只是帮她打杂而已。”
    对于小丁的谦虚，张庆柳还没说什么，苏鑫先开口。
    “可不能这么说，你在实验当中做了大量的工作，如果没有你的付出，就没有那么快拿到实验结果，那是咱们两个人的结晶。”
    啥？
    两个人在说实验么？
    为啥张庆柳感觉怪怪的？
    不过他还是说道，“苏鑫说的对，不要过分谦虚，那里边有你大量的心血，就是你的成果，说也不敢说什么。”
    别说，难怪人们都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这还是第一次他和张庆柳说这么多话，平常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早出晚归，几乎都没有碰面的时候。
    有女生，还是美女的到来，果然不一样。
    其实……
    对于苏鑫和丁雨文住宿的安排，周院士也有些心思在里边。
    而这刚好也是张庆柳一直等待的机会，他不想成为勤劳的代表。
    因为实验没有进展，按照正常的毕业时间，肯定是拿不到有价值的科研成果了。
    没有成果，想毕业也不可能。
    所以周院士将苏鑫他们安排在这里，为的就是要彼此之间多多交流，能给张庆柳在科研上的启发。
    如果，能在苏鑫的研究方向里拿到一个分支，做出足够毕业的成果，那无疑最好了。
    周院士的意思，之前给张庆柳点播过。
    他一直没动的原因，就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现在有个女生加入，正好能让他和苏鑫的套交情的事情看上去不是那么突兀。
    “对了，小丁，你是做哥大的项目，还是做新项目？”张庆柳像是扯闲篇一样，提起了学术问题。
    小丁尴尬的笑笑，“我在哥大没有项目，手里的工作还是在帮苏鑫打下手做一些工作。现在来京大，主要想法是先帮着苏鑫解决在哥大时候的一个项目，顺便再一起研究阿尔兹海默症有关大脑修复的内容。完全自己的想法，现在还真没有。”
    没办法，自己确实没东西，装蒜也不是她会做的事情。
    张庆柳安慰道，“苏鑫的项目都有着很好的前景，他的科研能留又强，想法又多，你和他合作，绝对是世界上最珠联璧合的存在。”
    礼尚往来，丁雨文也问道。
    “张师兄您的研究方向呢？”
    “我的？”
    张庆柳脸上全是灰暗，“不瞒你们说，我的项目算是崩了，研究了两年多，发现方向是错误的，没拿到有效的数据，可以说是实验失败……”
    “怎么会这样？”苏鑫言语里满是惋惜。
    两年多白白做了，后边从头开始，至少也需要两年时间。
    可以说他延期已经成为必然，就看看是延期一年半还是两年多的事情。
    “那，师兄你不介意的话，方便说说是什么方向么？”小丁问道。
    张庆柳思考片刻，“嗯，也不是不能说，就是这个。”
    说着，他拿出来一份资料。
    看封面，已经翻烂了，足够说明，他在研究方向上，曾经做出了多少努力。
    可惜了，科研不是请客吃饭，努力不一定会有收获。
    张庆柳正是白白努力的那种。
    小丁接过册子，翻了翻发现里边都是详细的笔记，几乎比原文还要多，可见他的努力程度。
    苏鑫接过来她递过来的册子，只看看标题，眼睛里闪过异样的光。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