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知道,这世上从不缺的就是聪明人。想要瞒过他人,从大处到细节,每一点都必须卡死。
一周后,夫人的电话打到了党部,隋家棠把她派去给夫人做速记。
如意没有马上去会场,她掂量后,照旧回家换了件衣服,颜色淡雅却不亮眼的旗袍,这样显得比较得体。
毕竟在场的,也许除她以外,再无在军队工作的,一身军装,太过扎眼,不协调。
夫人的会议军国大事不会有,大多是筹款筹粮,搞宣传动员,义卖赈灾之类。
如意速记完,她都会将速记符号翻译成文字,工整抄录,封面上还加上漂亮的美术字标题,夫人看了非常满意。
最直接的效果就是,回家得到了统帅拜托陈父带回来的直接表扬,同时在党部受到了隋家棠的嘉奖,并在部门会议上再次提及。
好处就是大家都知道了,党部的如意,那是有大背景的人,是可以直接和统帅、夫人对话的人。
麻烦在于,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追求者。
而且这事还被统帅周知,竟然在又一次的两家私宴中提及,还开玩笑说要告诉李源流,谨防后面有人挖他墙角。
如意临时听了起意,插了一句,“我都好久没有源流哥的消息了,信都没收到一封。”
自从夫人知道如意对象是统帅的年轻心腹后,一直乐见其成,时不时逗趣。这一听如意的小哀怨,转头就催促统帅。
“你这不像话,革命要干,抗敌不能松,但小儿女的感情也不能断啊。要是李源流敢做对不起小如意的事,那我这里他可是没有好果子吃。”
如意只能说,为被夫人盯上的李源流偷偷流把泪。
这个插曲最好的在于,一周后,经由夫人关心,李源流终于联系上如意,告知了自己的最新情况,一切正常安好,已经在庆市开始了动作,也和庆市地下党接上了头。
最重要的是,李源流告诉了她接头暗号,只是如意并不好在短短电话中去问询接头人的其他安排,但心里总是不落地。
从李源流和她失了联系到现在,她每天搜集到的情报,因没人来取,不得不又亲手销毁。心里压力又大,算是有生以来过得最煎熬的一段时间了。
海市风声有些紧,不是针对如意的工作,而是夜国的攻势又起了。想来是包括四九城在内的北部地区,提供了他们继续南下的后勤给养。
看看海市这些人的纸醉金迷,夜夜笙歌,如意心中说不出的憋闷和压抑。看着不知死活,不问国事,醉生梦死,外敌一来,说不定立马屈膝投降的人,如意知道没人能叫得醒。
有些人情愿站着死,有些人只愿跪着生。不长的日子里,如意看过超过以往太多的生离死别。
尽管这样,她仍然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牺牲尽量减少。
······
“如意,尽快到会议室来。”隋家棠的电话,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急迫的口气,显示了这次会议的不寻常。
如意定了定心神,如同往常一样,拿着笔记本和钢笔快步向会议室走去。
果然,临时决定召开的最高军事会议,主题是海市撤离计划和政治犯处决计划,还有撤离后的军事部署和兵力调配。统帅亲自出席,会上做出了一系列指示。
如意第一时间意识到,这些太重要了,正是新学党最需要的预警性战略部署情报。狱中的同志也要抓紧时间营救,会议上点明是一周后开始执行处决计划,否则怕是来不及。
然而问题来了,现在还没有人找她接头,她依然没有固定联系李源流的方式,上次匆忙电话相商,根本来不及也不可能去交接工作。
就在如意晚上下班后心急如焚赶回家时,发现柳时彦又来了。不由得一股烦躁郁闷之火陡然冒了出来。
陈母招呼她看顾下客人,她都脸上无什么表情。她可管不了柳时彦什么心情。
柳时彦不是独自来的,还带了一个朋友,据说是经商的,家底丰厚,也算是世家大族吧。
如意实在没有心情听他叨叨,更不关心他的朋友如何,只是随意跟着应答两句,不太耐烦的态度,柳时彦应该能察觉到。
可偏偏他似乎不受任何影响,还在滔滔不绝地游说他和这位朋友所做的投资。
“柳老师,您今天来是什么意思呢?”如意直截了当问道。
柳时彦:“我就是替朋友引荐一下。他有充足货源,但是本地没有人脉,打不开销路。”被柳时彦带来的年轻男子笑了笑。
如意奇怪了,“那你来我家没用啊,我家没人做生意。”
柳时彦笑了,如意说不出那种笑容是羡慕还是讽刺,“你真是什么都不同操心啊,如意。我们要找的是伯父。”
“我爸!?”如意知道陈父曾在政府内担任过相应财政方面的职务,但从没见他正儿八经做个什么财政计划,她一直以为就是担个名头而已。
“是啊,陈伯父还有个称号,点金手,当年四九城的财政总长可不是浪得虚名。”柳时彦的话语中满是推崇。
如意讶异后沉默不语,想起走前和二哥的一席话,也许她对家中还真是了解的不够???
可是那又如何,总归她知道最重要的一点是父母和两个哥哥是真心疼爱她的,给了她最大的支持和自由,这样便尽够了。
“那你们等我父亲回来再和他聊吧,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先失陪了。”如意丢下一句后就想上楼,她需要赶紧找到和组织联系的方式。
就在起身的时候,柳时彦的同伴,除了刚开始打了声招呼的那位年轻生意人说了句,“陈小姐,海市水浑,不知深浅几何,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如意的心猛然跳动得激烈了起来,已经背对着柳时彦的她,静静地调整了下情绪,转过头,还是一副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看着对方说:“浑水难不住会打鱼的人,找准了下钩。”
柳时彦接过话头,应道:“如意这话还是在理,到底不是当年学校里的小女孩,工作后看事物都更有眼力了。”
“总要成长才对啊。”如意对柳时彦的态度不冷不热,挑不出毛病。
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现在她有多激动。装着不经意扫过这位自称姓文的年轻商人,如意补了句,“今天我爸爸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最近都很忙。要不你们留个联系方式,下次再约吧。”
二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如意吩咐下人拿来纸笔,在柳时彦伏案客厅桌上写信息时,她和文姓商人四目相对,再次确认了对方,趁着柳时彦还未抬头,如意抬步走近桌子,经过文姓商人身边时,发现他把一小纸团塞进了所座的沙发坐垫缝隙内。
如意装着一切如常,等着柳时彦写完给陈父的便条后,送走了二人。
快步转身回到客厅,靠近沙发,拿出垫子缝隙中的纸团,迅速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开始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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