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情况,可能有些糟糕啊!”
打好招呼之后,铜吉开门见识第一句话,便是阐明了王良三人的现状。
“因为在第二关的表现,你们三人可能会被其他人针对!”
王良有些烦躁,因为当别人在吹自己很厉害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厉害。
虽然他很想询问自己在里面是怎么表现的,可现在还是接下来的战斗要紧,这些问题可以留到以后去问问。
现在,就先假设自己在第二关的表现很好吧......
“因为第三关的规则,我们很有可能到时候遭遇车轮战!”王良压下心头的疑虑,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如果,有人向别人许以利益,让其故意在前面几天去针对某一个人,输赢都无所谓,那你们自问能抗几次?”
孙大空说道:“来一个打一个,把他们都打飞不就完了?”
“一个你能对付,那两个三个、乃至五六个呢?”王良严肃道,“假设一下,如果你在第一天就和人拼尽全力,就算最后赢了,你还能是你的巅峰状态吗?”
王瑶好奇地问道:“直接不接受不就行了?”
“按规定,如果在当天没有进行过战斗,那自己是无法拒绝别人的对战邀请!”王良摇了摇头,“能够到达第三关的,个个都是同境的好手,咱们就算再厉害,能够使出全力赢了那么一两个人,那后面的状态能否保持巅峰继续下去?
大空,试问如果你遇到的对手是之前的大耳,你认为自己在打赢他之后能保持状态吗?”
孙大空想了想,然后挠了挠头说道:“不可能都是那种厉害的人吧?”
铜吉说道:“王良说的没错,由于你们在第二关的表现太过出色,被针对的可能性会很高,如果有人结伙针对你们,只需要弃掉两个本就实力不强的人,让他们在第一天和第二天用尽全力与你们交战,之后的几天你们就很难保持状态继续作战!
第一天和第二天的分值输赢很小,重头戏都在第三天和第四天上,因为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分值都不能撑过第四天,所以这两天的战斗是最为激烈的!”
铜吉的意思很明确,如果有人在前两天用全力消耗自己的力量,那么等到第三天和第四天,所有人都因为临近淘汰而全力出手时,三个因为前两天出手消耗了不少灵力状态达不到巅峰的人,就是最佳的出手对象!
孙大空疑惑道:“道理我明白,可咱们不可能不打吧?”
王良说道:“如果遇见战斗,打还是要打的,但在打之前,咱们必须要准备好充足的丹药以备不时之需!而这也是为什么,那位风不平前辈会给出三天时间,他就是想让我们做好准备去应对后面的战斗!”
“那还愣着干嘛?咱们赶紧去买丹药啊!”
孙大空这时候有了点危机感,蹭的站起身,催促着行动。
“要是那些丹药都被别人买光了,咱们可就麻烦了!”
“你以为我愿意拿这些时间和你们坐着说教?”王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要是不提前和你说明白,以你的性格怕是会拿着灵石乱买一通,到头来花光了就没了!”
孙大空憨憨似的笑了笑:“我不知道嘛!”
王良无奈,但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看向了铜吉。
“我想请先生出手帮忙给我们算一卦,看看这坊市现在哪里还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此事不难!”
铜吉微微一笑,袖中五枚铜钱飞出,在空中打了个转,然后安稳地落到了众人面前的桌子上。
铜钱有些古朴,其中一面被刻意磨平,而另一面则写着“天元通宝”四字!
五枚铜钱落点奇特,正好是一个正正方方的四角,而最后一枚铜钱则是稳坐在最中心的位置。
“天元守心,四方坐镇,这是方圆之意!”铜吉说着又拿出了一枚铜钱递给了王良,“你将这枚铜钱随意落下,这枚铜钱的落点在这五枚之上的某处的话,那就是你们在坊市的去处!”
王良对铜吉的占卜深信不疑,拿过铜钱信手这么一扔。
巧合的是,那枚铜钱居然稳稳当当地落到了最中心的那枚铜钱之上,分毫不差!
“中心,天元?”
王良狐疑地抬起头,看向铜吉的眼神中带上了询问。
铜吉轻笑道:“去看看吧,或许在这坊市的最中心,有你们需要的东西!”
离开酒楼之后,王良向一旁的路人问了路,然后便带着孙大空和蓝不讳径直前往坊市中心的位置。
至于铜吉则是借口要看着自己师父,强行拉着王瑶和卜凶离开了。
“我就不与你们同去了,这坊市繁华,其中定有赌坊,我若是一刻不看着师父,或许她就又跑到赌坊之中将灵石输个精光!”
这是铜吉的原话。
至于王瑶,这丫头之前是在生气王良不辞而别,可一见面,什么气都没了,巴不得跟着自己的大哥走,可是这个要求被铜吉残忍地拒绝了。
待王良几人走后,王瑶愤愤地瞪着自己的师兄。
“为什么不让我和他们一起走?”
铜吉说道:“卦象显示,在那个位置王良会遇到一件事,为了稳妥,咱们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
王瑶立刻有些担忧:“事?好事还是坏事啊?”
“不知好也不知坏!”铜吉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卜凶,“师父您怎么看?”
因为被自己徒弟一直看着去不了赌坊,卜凶现在还有些生气。
“不怎么看,反正他死不了!”
“死?!”王瑶顿时急了,“难道还有人会对我大哥出手?不行,我要跟去看看!”
铜吉连忙把人拉住。
“莫要急躁,师父那是在说笑呢,这里可是承教宗的地盘,谁人有这胆子敢在这里动手?你就放宽心就是!”
“那师父说我大哥死不了是什么意思?师父修为这么高,肯定是知道什么吧?”
铜吉解释道:“围棋之中,第一手天元往往最难把控,你大哥落下铜钱就如同落下棋子一般,也即是说在之后等到他的会是天元之局!
这样的局势不知凶险、不知祸福、不知生死,你大哥会做出什么判断,谁都不可知!”
王瑶不解:“可是这不只是给大哥他们算怎么在这里得好处吗?怎么会算到以后的事了?”
“这正是我要说的!”铜吉悠悠地说道,“我们差不多也该走了,所以在临走之前给王良最后算上一卦!”
王瑶急了:“怎么突然就走了啊?咱们不是还没看到最后啊!”
“师父曾言西州局势会在之后数年有变,我们来自中州,若无宗主首肯最好不要沾上这里的因果!
未免倒是莫名陷局,不如趁此刻离开得好!”
一旁的卜凶不满地嘟囔了几句:“那是你趁我喝醉时让我算的卦,不灵可别怪我!”
铜吉充耳不闻,只是轻轻地拍了拍王瑶的肩膀。
“走吧,走吧,等这次回去,也该学习我们这一脉的卦术了!”
王瑶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沉默。
正当铜吉还想说什么时,突然觉察到一丝不对,运起灵力一直点在了王瑶身上,虽然那王瑶的身影竟消散不见。
“这,这是?”铜吉立马反应过来,眉头难得紧皱,看向一旁的卜凶,语气难得地重了些,“师父,是您用瞒天过海之法骗过了我的眼睛?”
“对啊!”
因为甩了自己徒弟一道,卜凶有些开心。
“小丫头很明显不想离开她哥嘛,你就让他们多待一段时间呗!”
“可是,西州的局势有变......”
“有变就有变呗,就算小丫头遇到了威胁,只要没死,那就是她的成长!”卜凶语气轻佻,但话语中总有种意味深长的感觉,“虽然她还小,但不能一直生活在我等羽翼之中,她有她自己的未来,我猜你也不想王瑶抱有遗憾吧?
你应该没有忘记,自己是怎么来的逍遥宗吧?”
“......”
铜吉沉默了,当初他来到逍遥宗的往事,他又如何能忘记呢?
就算百年过去了,就算昔日故人已成沙土白骨,他的心中依然有一个结。
铜吉幼时生长于小富人家,可自幼痴迷卦术,被家人唾弃,接着在成年的那一天,被自己父亲亲手打出了家门。
过了数个月的穷困潦倒生活,铜吉对卦术的决心依旧没有减轻,其父失望,自此断绝父子关系,永不相认!
又是数月之后,铜吉快要饿死的那一刻,自己的妹妹在整个冬天冒着大雪偷摸地从家里带出了食物给他,给了他一线生机。
一直等到春暖花开,铜吉才遇见了卜凶,然后被收为了徒弟。
等到铜吉卦术修习熟练,他第一想法就是回家报喜,但也正是这个时候被告知,自己的妹妹因为受冷染了恶疾,早已逝去......
就是那个冬天,那个让铜吉永远无法忘怀的冬天,成了他一辈子的遗憾。
“王瑶此次回宗,若无意外,可能千年都见不到王良了吧?”卜凶看着沉默的铜吉继续说道,“这期间,王良是生是死谁能知道?或许这一面就是他们兄妹的最后一面,你也不想自己的师妹跟你一样抱有遗憾吧?”
“......弟子,明白了!”
看铜吉愣神的模样,卜凶眼珠子转了一圈,然后试探地说道:“回去之前,咱们去趟赌坊?”
“弟子明......不对!不能去赌坊!”铜吉听到赌坊二字立刻回神,看着卜凶语重心长地说道,“师父,咱们剩下的灵石也就只够一次船费了,您要是再拿去输了,这次没有王良帮助,我们真得自己飞回去了!您倒是无所谓,可是......”
卜凶撇了撇嘴,打断道:“一说去赌坊就唠叨个没完,我不去了还不行吗?”
铜吉这次松了口气,但经这么一闹,他全然忘了自己刚才的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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