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老话说得一点也没错,就拿萧镇山来说,绝对是一位有色出彩的活祖公。
赵青河算是开了眼界,作为一个老江湖他这辈子见过的人海了去了,有阴险自私的,有坦荡仁义的,有胸襟广厚的,也有小肚鸡肠的......
可是像萧镇山这么没脸没皮、下贱刁钻的货色,还真是头一次见识过,看着一片狼藉的营地,老头气得牙根发痒,不拿磨牙的东西啃上两口,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一副老牙。
营地里的帐篷一共有六顶,其中两顶是用来储存物资和装备用的,其他不过是休息的区域,但是在这群活祖公的糟蹋下,别说那些物资,就连帐篷都被连根拔起,糟蹋的惨不忍睹。
有道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刁蛮祖公赛牲口,老少五人外加一头驴子,活脱成精的泼猴,闹海的龙王,单单放着绿光的眼珠子,瞅着都令人感到邪性乎乎。
本着吃光、喝光、抢光的三光宗旨,五人一驴开始这疯狂的扫荡,雁过拔毛,兽走留皮,没毛没皮,刮地铲土,真正发挥出了吃到嘴里的算本事,喝到肚里的算能耐,抢到手里的算大爷的王盗风范。
可不,以萧镇山为首,大伙吃喝欢实,一边吃喝还一边囫囵的往口袋里塞,管他有用没用的东西,先塞满再说。
塞不下咋办?
好办,换装备接着塞!
营地里不乏有着容量大易于储存的行军背包,不仅装的多,还方便背行,有了这东西,手里的口袋算个毛,直接换上背包接着撸,谁撸得多谁是祖公!
罐头?好东西,一嘴下去肉多多、油乎乎,撸!
饼干?挺不错,一口咬下香喷喷,酥脆脆,撸!
巧克力?极品,那滋味甜蜜蜜、爽歪歪,可劲撸!
靠,这儿还藏着满满一箱洋酒!谁都别抢,洋酒是祖公的,谁敢动爪子,祖公直接用黑脸耸他!
......
争吃打闹,哄抢喧哗,特别是在洋酒的争夺战中,萧镇山大显王霸之气,左手拎着海子的衣领甩了出去,右脚踢向曹满的后臀滚了出去,再来个蛮牛冲撞,段虎一飞冲天,接着一个老牛翻身,直接把阿亮压趴在身下......
阿亮感到很是委屈,它一头驴子对洋酒压根没啥兴趣,那玩意腥辣呛鼻,送给它都被嫌弃,本想着趁火打劫偷嘴饼干尝尝味儿,可谁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饼干没到嘴,自个儿趴地上了。
至于寒岳,老胳膊老腿的,人老不说还是个独臂大侠,萧镇山没敢出手,怕一个不慎伤了和气......
其实吧,和气不和气的那是小事,问题在于真甩出个什么好歹的话,难道还管吃管喝管下葬不成?所以只敢瞪着俩牛眼,喷着牛气震慑对方。
一场混战外加恶斗,萧镇山收获满满、喜笑颜开,黑铁铁的脸蛋子笑得直跳;阿亮收获最少,除了吃到嘴的东西之外一样没捞着,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就它那驴蹄,花费一整天的时间也不见得能从地上夹起一包饼干。
曹满最不爽,吃喝先放一边,他主要是想换身行头,然而结果却不理想,衣服裤子倒有,但没一件是合身的,不是太窄就是太长,要么扣不上纽子要么崩炸线,最气人的是连裤裆都能撑开,直接露了腚。
就他那腚,白花花、肉乎乎、肥腻腻,看着都能把人腻翻,多臊脸。
寒岳护犊子,吃拿哄抢不说,还不望塞点东西给虎千斤,什么饼干罐头之类的,闹得大姑娘脸色涨红,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尴尬无比。
曹满也没闲着,穿着露腚的裤子抱了不少吃喝过来,没等塞给冷曼,对方脚丫一抬,直接把他又送了回去。
......
赵青河微闭着双眼,口念《心经》调节着心态,好不容易心情刚平稳一点,萧镇山拿着洋酒乐颠颠的凑了过来。
“呵呵,老赵,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嘛,有吃有喝的,特别是这洋酒,够劲爽口,咋样,要不要整一小口尝尝?”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瞅瞅,这会儿萧镇山的黑脸不仅笑得跟朵花似的,就连称呼都亲切了不少。
赵青河双眼一睁,熊熊怒火夺眶而出,该死的黑秃驴,得了便宜还卖乖,爷爷就是要喝酒也要大口喝,整瓶端,小口吃酒?那不是爷爷的风格!
“萧门主,时间不早了,如果错过了正午当阳聚集的玄阳之气,不利于开启阴冢地陵。”赵青河尽量平稳着心态说道。
萧镇山一拍秃脑门,带着歉意说道:“唉,这人呐,上了年纪忘性就大,怪我,这事怪我。”
说完,他把手中剩下的小半瓶洋酒咕噜下肚,带着一身酒气转身吼道:“小的们,都给祖公住手!看看你们这幅德行,正事不做,专搞些歪门邪道的缺德事,现在吃够喝够了,开工!”
大伙一阵鄙视,去你祖公的歪门邪道,刚儿是谁吃的最欢喝的最爽来着?瞅瞅,就你身后背着的大包,一个顶三,不要脸。
赵青河眉头一皱,直接开口要道:“废话少说,赶紧把冥眼权杖交出来。”
这一回萧镇山没在推辞,他把胸脯一拍,“你放心,我们师徒向来言必行、行必果,黑子,把权杖拿来!”
赵青河鼻哼一声,就你这黑脸师徒还言而有信?言而无信差不多。
半晌过后......
“萧门主,几个意思?”看着捣鼓着正欢的段虎,赵青河不耐烦的问向了萧镇山。
“黑子,磨蹭什么呢?没看见赵老等得小媳妇都快成了老娘们了吗?”
“咳咳......”
赵青河脖喉发痒,一阵猛咳,去你大爷的黑秃驴,你家的小媳妇才成了老娘们,会说话不?
“呃......”段虎为难了一声,脸色难堪的走了上来。
“呃你个头,权杖呢?”赵青河大手一张问道。
“师父,赵老,记得那把权杖我明明放在了身上,可现在咋找不到了呢?”段虎面带难色的回道。
“找不到了?”
赵青河当即飙出一声高音,声音尖细刺耳,把身旁的方武吓了一大跳,随即递了个规劝的眼神过去,尊敬的师父,稳重,一定要稳重,要有成大事者的风范。
赵青河气得鼻息咆哮,稳重你个龟蛋,爷爷现在要的不是稳重,是权杖!
“段虎,开玩笑也要有个分寸,你要是敢戏耍老夫,我现在就......”
冒火的狠话还未说完,段虎如梦初醒般一拍脑门,“对了,那把权杖应该不在我的身上出门时我把它放在了阿亮驮着的行囊中。”
说完段虎转身跑到阿亮身旁,上下其手摸了个利索,身后赵青河一干人等也围了上来,大伙目光如炬,仔细打量起来。
阿亮驴脸一红,靠!黑脸,搞事哇?敢在驴爷身上玩十八摸,真把驴爷当成了青涩的小母驴了?
再说了,摸就摸呗,让这么多人围观算几个意思?你不害臊,驴爷还羞臊呢......
驴子的羞意没人理会也懒得理会,这会儿所有人的心思都集中在了冥眼权杖上。
“段虎,找到没有?”赵青河心急火燎的问道。
段虎摇摇头。
“黑子,认真点,别摸漏了。”萧镇山提醒道。
段虎点点头。
“段虎,权杖要是丢了,你吃不了兜着走!”方武阴狠的说道。
段虎鼻哼一声。
“虎爷,摸胯,也许刚才阿亮蹦跶的时候,权杖勾驴胯那了。”曹满好心提醒道。
段虎......
阿亮......
臭耗子,你家蹦跶的时候才会把东西勾胯上!想摸驴爷的胯胯明说,不用搞这么多的事情,驴爷又不是不给摸。
众人围观下,阿亮别说被十八摸,八十摸只多不少,问题是身上的驴毛都摸了个顺溜,愣是没看见冥眼权杖的影子。
这下赵青河可沉不住气了,这辈子他的指望全都寄托在自杞国葬上,如今万事俱备,地陵近在眼前,却闹出这么件狗血的变故,没了权杖,他咋开启地陵,不进地陵,他咋飞黄腾达?
他岂能不怒,岂能不爆!
粗语暴口齐齐涌上喉头,老头刚想怒斥一顿,曹满忽然说道:“虎爷,权杖会不会在那口活棺材里面?”
一句话把赵青河酝酿满满的怒气当即压了回去,老头憋恨一声,如鲠在喉,卡着难受。
正当大伙把目光齐刷刷的投向早被撂一边的活棺材时,段虎摇头而道:“不会,活棺材里面装的都是自家用的家伙事,而且我记得清楚,当时我是把权杖放在了阿亮这儿......”
赵青河刚压下去的肚火顷刻间又喷到了喉头,正待暴口,段虎却说道:“难不成是丢半道上了?”
话声刚落,方武以及十八人傀抽身而动,快似离弦之箭般朝镇煞殿外冲去。
“等等,好像也不对,那么大的权杖,还是用画满了法咒的黄布裹着,真要掉半道上的话,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呢?”段虎皱眉又说道。
方武人傀立刻停下了动作,返身折了回来。
“不过也有可能,一路走来阿亮排在最后,掉了东西也没人察觉......”
方武人傀再次转身朝殿外奔去。
这时萧镇山大着嗓门说道:“不可能,祖公耳朵比啥都好使,眼睛也利索,当时在来的路上,我一路盯着驴子,别说那么显眼的权杖,就是根驴毛落地上我都能瞅见。”
对此阿亮表示不服,黑秃驴,吹,接着吹,驴爷就看你咋吹着牛皮上天!
还驴毛呢,不是爷爷小瞧你,有种说说看,这一路上驴爷究竟掉了几根驴毛?
段虎点点头,“师父这么说,那一定是错不了,可权杖呢?总不能自个儿长翅膀飞了对吧?”
阿亮打个响鼻,双簧配合得挺溜嘛,一唱一和,不愧是黑脸师徒,绝配!
师徒二人你来我往讨论得很是激烈,一旁赵青河的肚腹抖动得也十分厉害,肚子里的真火上蹿下跳、左冲右撞之下,脸庞红了白,白了红,红红白白,白里透红,双色交替,精彩绝伦。
关键是插不上话,刚要开口,段虎提出了新的可能,只好竖着耳朵听着,没等听实在,萧镇山反驳的话跟着就来,紧随其后段虎又有了新的说法......
就这滋味,比蹲坑还难受,努力了半天,最后却只放了个屁。
赵青河不好受,但还有比他更难受的,谁哇?
还能是谁?方武和十八人傀咯。
人傀还好点,冷血无情,丝毫不受情绪方面的影响,来来回回都是绷着张铁脸,毫无喜怒之说,就是累了点,其他没啥,可方武呢?
窜出窜进,忙得比公耗子还攒劲,也怪这货急着想立功,手脚勤快,功底也不俗,跑得那叫一个风驰电掣,但功底再深也架不住被人像赶鸭子似的乱吆喝,东一杆子西一棒子的瞎指挥,毫无章法可言。
没几下方武就冒了小汗,气息也有些紊乱了起来,身体累点不咋样,关键是心累,若非受制于人,他非当场暴跳如雷不可。
此时此刻方武就想怒声喝问一句,黑脸,秃驴!你们师徒俩皮够了没有?能不能给方爷一句准话,冥眼权杖到底在哪?
至于其他人,包括阿亮,这会儿早没了当初猎奇的兴致,该干嘛干嘛去了。
能干嘛?
接着搜刮战利品!
而且这回搜刮名正言顺,可以借着找权杖的由头大肆翻腾,想咋折腾都成。
这时候萧镇山嘴角带出了一抹诡笑,段虎眼中冒出了一丝坏笑,二人目光交错后点了点头。
“师父,是不是你把权杖装身上了?”段虎故意问道。
“不可能,当初那玩意一直在你手上拿着,为师想多看一眼你都不答应,咋可能在我这装着呢?”萧镇山大咧咧的反驳道。
“真的?”段虎挑着眉梢将信将疑的问道。
“不是真的难道还是煮的?”萧镇山矢口否认。
“那你挂在后腰上的玩意是啥?”段虎特意用手指了指问道。
“黑子,你这是在质疑为师吗?”萧镇山瞪起了牛眼。
“不敢,只是我觉得那玩意的形状......”段虎若有所思的说道。
“形状?”
萧镇山伸手把后腰上的长条物件取了下来,随后四外张望一下,做贼似的小声说道:“黑子,小声点,这里面包着的是老寒的烟杆,也怪为师看着眼馋,偷偷借来用用。”
段虎听着好笑,可以啊黑秃驴,说谎都不带眨眼的,就你这张嘴炮,能把树上的老鸦给轰下来。
“寒大叔的烟杆?师父,你不厚道,那可是寒大叔的宝贝......先不扯这个,检查完再说。”段虎接茬编了起来。
“哼,连师父的话都不信,白让为师疼你一场......”
萧镇山很是不满的把外面裹着的黑布揭开,众人往里一看,顿时目光鄙夷不屑了起来......
“这,这咋说来着?”
看着那根被画有符文的黄布包着的物件,萧镇山张嘴结舌,脸色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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