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看啊!我领悟了本源之力!”一个高大强壮的魔族战士站在地上,抬头望着上方坐在椅子上的那个身影,浑厚的肌肉都因兴奋而颤抖着,“只要握住我的罗伞,我就可以在战斗时瞬间恢复所有伤势!”
它期待的看向它的父亲,倒不是因为像人类的孩子一样期待父母的认同,而是期望从那个男人身上获得赞赏,继而拥有更多的资源和权势。这样,它就可以在未来的某一天,亲手杀死这个男人——它的父亲——第九魔域的魔王萨利丹。
就如同萨利丹杀死上一任魔王,沙哈巴尔的祖父一样。
“滚出我的军团。”它听到了这句话从魔王的嘴里吐出。
“什……什么?”沙哈巴尔不敢相信的问道。
“我说,马上滚出我的军团,从今天起你再也别想从我这儿得到一点资源了。垃圾。”
“为什么?我刚刚领悟了本源之力!”蛮族战士先是不相信,继而是愤恨,它直接冲着它的王吼道:“你在嫉妒我,这是破坏魔族铁律!魔域会惩罚你……”
魔王治下的每一名优秀的战士都必须为它的领主战斗,同样的,领主必须给与那些优秀的战士以回馈。否则,至高的魔域意志会残酷的惩罚它们。正是因为这条铁律,亿万年来,魔王们不停的被杀死,被更强的战士取代,整个魔域的实力也因此不停的增长。
噔!
沙哈巴尔的话没说完,脑袋已经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扣住了。一双冰冷的红色眼睛正在距离它不足一掌的距离,冰冷的俯视着它。
“因为你已经没有资格为我作战了。”
……
嘭!炽热的阳光下,滚滚魔焰如同群魔乱舞,在大地上张牙舞爪,这些火焰不只是黑色战气,还有沙哈巴尔从魔域带来的魔气,滚烫却又冰冷,但此时此刻,再却也没了之前那种滔天的气势,隐约之间,一个巨大的身影蹒跚着,被一人一脚踹出火海,狼狈的滚到地上。
一个青年大步从火海中走出,魔焰翻滚,为他让出一条通道,像是在恭维讨好它们真正的君主。
“不,为什么?”沙哈巴尔难以置信的呢喃着。明明它的实力更强,又恢复了伤势,这一次却完全被那个人类小子碾压了。
如果不敢直面生死,首先想到的都是怎么活下去,那么不论它的拳脚多么有力,都不再拥有那种一往无前的魄力,全副武装但畏首畏尾的魔鬼,如何能比得上衣不遮体却酣畅厮杀的蛮族。
它趴在地上,向罗伞伸出手。
啪,肖恩一脚踏在它的背上,伸手拔出那杆罗伞。
“你不能杀我!杀死高级魔族,不论你日后逃到天涯海角,魔域都会对你不死不休!”
沙哈巴尔使劲仰着脖子,嘶哑的叫嚣着。
噗呲一声,罗伞穿过眉心,将那颗叫嚣的脑袋钉在地上。
“都跟你说过了,讲普通话啊魂蛋!”
脚下,高阶魔族抽搐的身子周围,黑色的血液在黄土地上迅猛扩散,夹杂着星星点点白色的脑浆。
肖恩猛地张开双臂,踩着高阶魔族的尸体仰天长啸,虽然身体残破不堪,时刻感受着酷刑一般的剧痛,但那种以弱胜强,擒狼伏虎的痛快又岂是凡俗的那些酒色财气所能比拟。
震撼人心的狂啸在天地间回荡,即使是千万人的厮杀也无法遮盖。
黑色的魔焰围绕着他盘旋,逐渐收缩,凝成一道虚幻的轮廓,仿佛在发出无声的邀请。
他的表现俘获这些携带者魔域意志的黑炎的眷赏,它似乎认为他可以凭借人类的身躯征伐魔域,莅临魔王的宝座。
嘭!
肖恩一拳轰在凝聚的黑炎上,后者破碎成无数碎片慢慢消散在天地之间。
好好的人不当,去地狱?是不是瞧不起你家肖恩大爷的智商!
……
随着高阶魔族的死亡,还没等肖恩折断罗伞,战场之上已经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噗通一声,力竭的瓦莱莉被扑倒在地上,一头妖魔一把摁住她,张开血盆大口脚要咬下去。
而瓦莱莉的身边早已经没有了能够施以援手的战士,她的手下要么被杀死,要么同样在死亡的阴影下苦苦挣扎。
“不!”不远处传来一声悲愤的喊叫声,那是赶过来的国王尤瑟夫,但他已经不是年轻时那个一骑当千的战士了,衰老的身体无法支撑他愤怒的灵魂,虽然勉力冲过来,却只能面对女儿即将身死的悲剧。
然而正在这时。
铮——!战场上突然隐约出现出现一种奇怪的声音,仿佛无数根钢丝同时崩断,发出金属的蝉鸣。
吼,原本咬一口咬向瓦莱莉脖颈的妖魔突然踉跄退后,它在地上翻滚抽搐,捂住脑袋,发出凄厉的嘶吼。
瓦莱莉疑惑的看着它,抓起身边不知道是谁留下的长剑,艰难的站起来。
然而站起来之后她才发现,不只是这一头,整片战场,所有的妖魔都如同眼前这头妖魔一样,都是地上扭曲着发出凄惨的嘶吼,像是在忍受无法承受的折磨。
嘭的一声,一头妖魔的脑袋突然炸开,黑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脑浆崩的到处都是,然后是第二头,第三头……很快,快到瓦莱莉还来不及思考这一切究竟会是什么原因,整个战场上,便再也没有一头活着的妖魔。
“发生了什么?”狼狈的士兵们茫然的四顾,连幸存的战马都在满是妖魔尸体的战场上迷茫的徘徊。
“有人杀了高级魔族。”只有年轻时短暂进入过骑士之城圣菲多斯的国王尤塞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这个推论却引发了更大的疑惑,什么人可以杀死一名高阶魔族?
这简直不可思议,即使是巅峰时期的尤塞夫也只是在地狱之门的战场上,远远看到一位强大的圣骑士诛杀高级妖魔的场面。那种让他瑟瑟发抖的滔天威势以及强大到难以形容的力量,在激烈的战场上疯狂碰撞的画面,他终生难忘。
正在这时,人们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高大青年,从战场的后方大步走来。
他手上提着一颗双目圆睁的巨大头颅,仿佛古老纪元的壁画上那些凯旋归来的狩猎者,阳光照在他满身伤痕,鲜血淋淋的强壮身体上,发出让人不敢直视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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