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品九道》第195章 高僧

    王大石此时说道:“在手心之中凝成一个暗紫色的血斑圆点,这是死亡的标记,如果好生生的自也不会无缘无故在体内形成,想必是体内的血液沾染了毒物,那暗紫色血斑点想必就是血液的凝滞!……”
    大福右猛地站了起来,说道:“嘿,真倒劲!这么一说,本人想起了曾经吃的烧猪血,那猪血,啊,好吃的很呀!……”
    风游僧听得有些不耐烦了,说道:“嘿,他娘的个嬉皮的,我说大福右,你还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这讲正经的事儿呢,你怎么总是跟吃扯上干系?你哪时哪刻若不提吃喝拉撒,你就不活了?”
    大福右不耐烦了,说道:“呵呵,人这辈子有大半辈子就耗在吃、喝、拉、撒、睡。你别说,风游僧先生,谁不为了吃喝拉撒睡奔波,你若是有种,那你就别吃别喝别睡!”
    风游僧“呸”了一声,回道:“你刚才想要说的,那是不是吃了八盆八碗猪血,吃那猪血时,滴下来的汁子就能撑死了两条狗!——行了,行了,咱们都是在讲正经的事情,你别在这里嘘声嘘气的,在这里讲吃,不合时宜!”
    大福右撇了风游僧一眼,说道:“谁说撑死了两条狗,那滴下来的汁子坠掉了两口缸的底子!——咱没瞎说八道。本人刚刚想说的是杀猪时,淌出的血盛放在盆里,只要在猪血里放了一点盐巴,就变浓凝固了,经过加温就变成了猪血块,这跟南阳家族手心凝起的血斑有点关系!”
    王大石觉得大福右说的有道理,听得又一怔,心想南阳先生手心的圆点血斑定是身体中的血液产生的变化。
    这时,欧阳郎中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布包,翻开布包取出了一根银针,用火撩了一下后,扎在南阳先生的中指之上。
    南阳先生只觉手指处猛地一疼,接着,中指之上冒出鲜血。欧阳郎中把鲜血滴在了一只瓶子之中,仔细地辨认,依然没有发觉异常。
    王大石见到欧阳郎中居然能够凭着眼睛分辨鲜血,再次被此高超的技艺所震撼,不过,对其是否辨别准确产生疑问。
    欧阳郎中摇了摇头说道:“在医典之中,辨血之术最为复杂深奥,能够辨血知病的人寥寥无几。方才,本人斗胆一试,也只能粗浅地通过观察血液的颜色,闻其性味来辨别,更细致的辨别之法,恕我辈无能了!”
    辨血知病之术,在民间广为流传,因为此术深奥难学,仅为家传,所以精通辨血之术的人少之又少。欧阳郎中凭着自己的摸索粗浅地学会了表皮,至于更深层微妙的辨别之法,恐怕天地之间已经没有传人。
    欧阳郎中粗浅所学,实质上并不能辨清南阳先生灾祸所在。当下,他开了一个方子,选用五位世间罕见的清热祛毒疗毒的草药以求尝试。
    开出药方之后,南阳先生就派人到药店抓药,抓药回来,欧阳郎中亲自品尝药性,欧阳夫人亲自煎药。
    自从开出药方子之后,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因为欧阳郎中乃是天下神医,医药行的首领人物,他所开出的方子,只要按照他的嘱托按时吃药,没有治愈不了的疾病。
    欧阳郎中开出的药方只是尝试而已,并没有确定可以医治南阳先生和南阳小莲手心的血斑。另外,若说南阳先生所中的是蛇毒,欧阳郎中也并没有辨别此毒为何,需要怎样的医治手段。
    王大石觉得南阳家族的祸灾没那么简单会被祛除。
    开完药方子,群人就此散了,各自找了地方休息去了。王大石扶着木丘老人走入了一个房间,简单地收拾细软和铺盖之后也睡了。
    近将一年来,王大石每天练习基本功,很久没有早早入睡了,今夜可以彻头彻尾休息一夜,但是他还是没有早睡,他在想南阳家族所中的毒,他在想自己的推断是不是正确,他在想怎么样解除南阳先生身上的毒灾。
    夜已经很深了,木丘老人也没有睡觉,躺坐在床上,不停地翻着所记录的簿子,直到油灯耗尽,两人才闭上眼睛睡觉。
    不过一会,天色就亮了起来。王大石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外的太阳光已经从前门口照了进来,想必已经是中午时分了,身边的床铺之上,木丘老人依旧半躺着,仔细地在看那个记录的簿子,好似在寻找什么。
    关于干和尚的故事,王大石疑问重重。干和尚故事之中所讲到的一位高僧,为了化解诅咒,把所中诅咒的人都规劝信了佛,剃度成了僧人,之后抱走了干和尚的尸体,而高僧若是抱走了干和尚,必然也有可能中了诅咒。王大石所疑问的是,这位高僧为什么规劝中了诅咒的人剃度为僧?按照之前的推断,只要这些中了诅咒的人不繁衍后代,这诅咒对本人也无大妨碍。高僧劝这些人剃度为僧避免灾祸,就说明这位高僧知道这些人所中的咒语,并且高僧能够化解此灾祸,而且知道化解此灾害的直接方法就是虔心信佛。只是这种方法紧限于中了诅咒的人,若是正在遭受灾难的又有何种方法呢?
    依照推断来说,南阳龟公算是中了诅咒的人,或者说是中了毒,对于本人没有妨碍,但是他生了五个孩子,而这些孩子正在遭受灾难,那么这位高僧是否有解决之法呢?这位高僧又是谁呢?
    就如欧阳郎中所说,天生万物,一物辅一物,一物降一物。相信所有的病症都能够得到医治,只是人们暂时没有发现医治的药物或者方法手段而已,天地之间必定有种物质可以降伏南阳先生所中的毒灾祸。
    欧阳郎中未能确定其病情,说不准南阳先生所中的算不算是毒,而是另一种或者比毒更毒或者比之不毒的一种物质。相比较而言,中此毒的人相对较少,医药典籍之中缺乏记载和病例而已,所以人们常以鬼怪和诅咒之说。
    “哎,若是在漫漫的天地之间寻找到降物,那真算是海底捞针。降物难寻,南阳先生所中的灾祸想必不是一般人可以解除!”
    王大石对解除南阳先生的祸灾满怀信心,只是时光飞逝,眼见南阳先生的生日即将来临,此时,他有些失望,有一些难过,本卯足的信心不知不觉有些丧落。
    王大石想着,这时候转过身子朝木丘老人看了看。木丘老人依然在翻看簿子,非常的认真,每一页都要认真仔细地看上一刻工夫,确定不是所找的内容,然后再翻过去,打开第二页继续看。
    屋子之内的光线微弱,显得黝黄。木丘老人年事已高。这些记录大都是他年轻之时所编写记录,当时眼力较好,所写字迹较小,然而今日,将登百岁之年,眼目大不如前,而且这簿子已经是成了陈年,此时翻开,眼睛迷迷糊糊看不清楚。
    王大石见他看得如此辛苦,心下不舍,说道:“木丘老人家,您年事已高,还是多多休息呀!昨夜没睡多时,今晨却又早早起身,多多保重身子呀!”
    木丘老人正看得入神,被王大石的话震得一愣,仿然之间似乎才发觉不远处还有个人。他叹了口气,说道:“哎,人老了,眼睛不好使了。老朽从古墓中就不断地翻开簿子,寻找是否有关于抱走干和尚的那位高僧的记载!嗨,翻来覆去,两天已经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啊,难道真的没有高僧的记载吗?但是,老朽的脑海之中好似曾有对他的记忆呀!”木丘老人吸了一口气,“怎么,好像之前还想起过,怎么,怎么,此刻想找出来看看,怎么就找不到了呢?难道被老朽不小心撕毁了?”
    他说着,并没有抬头看王大石一眼,而是自顾地又翻开一页。
    听到木丘老人说似曾有关于高僧的记载,王大石很是吃惊,希望木丘老人能够尽快地找到。他靠近木丘老人,朝他的身子跟前凑了凑。
    木丘老人刚才所翻来的书页是记录章节的最后部分内容,深黑色的墨迹只写了十多个字,剩下的是一片白纸,翻过来则是下一章记载的内容,可是就这十多个字,木丘老人扒在书页上看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王大石只叹木丘老人的年纪已大了。
    记录的簿子还有很厚一沓没有看,按照这般的速度,若是翻完剩下的书页,起码要等半个月之后。
    看了好久,木丘老人翻过刚才记录的十多个字迹,新的一页展在双手之间,这一页记录满满的,密密麻麻,足有四五百字迹。木丘老人皱起眉,低下头,认认真真,仔仔细细,一个一个地默读出来。
    等木丘老人看完这一页,外头的阳光斜着照进了屋子,想必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王大石不忍木丘老人再看下去,说道:“木丘老人家,王大石有幸今日休闲,倒不如让我帮你寻找关于那位高僧的记载!”
    木丘老人缓了缓:“哎,本人看得已经很辛苦了,着实不忍心使唤你们,只好自己一点一点地翻看!不过啊,这样也好,你们年轻人念书多,记忆好,眼睛又尖,你把每页都朗读出来,让老朽听着!”
    既然有高僧的记载,想必书页之中有“高僧”两个字,若是找到这两个字迹,大概就找到。
    王大石没有朗读出来,只是简单地翻过了几页,便找到了这两个字迹,定睛看了又看,把这章记载从口中读出来让木丘老人品听,没有想到,这章所记载的内容果真就是关于高僧的记载,而且,也一直是王大石想得到的一篇宝贵的记录。
    在古墓的地宫之中,风游僧和木丘老人联合讲述了关于干和尚的传说故事。干和尚是个古怪的和尚,曾经化缘时遭到别人指着脑袋泼骂,之后,干和尚因为没有吃喝而死,干和尚死了之后,怀中抱着一只井,井中的水源源不断,帮助当时深陷干旱的人们,可是这位干和尚也算是个怪脾气,就是因为曾经在化缘的时候,妇人指着他的脑袋泼骂,所以他特别忌讳这一点,待他死后成了干和尚,人们不能用手指它,一旦用手指他,便中下了咒语,这个咒语很神奇,对本人无碍,却对中了咒语的儿孙后代带来灾害。好在所中咒语的人们都是杂耍的孩子,高僧把这些杂耍的孩子规劝入了寺院,做了和尚,这样,这些孩子便不会繁衍后代,也就化解了此灾害。
    这个故事据说是发生在土墓山附近真实的事情,只是按照王大石的推断,干和尚是中了毒蛇的咬伤而死,因为蛇毒缠身,致使尸体没有腐烂变成了干尸。而干尸依然含有蛇毒。这些蛇毒依然含附在干尸的身体之中,因为干和尚为当地带来了救命的水源,附近的人们都很敬重干和尚,顶礼膜拜,只有杂耍无知的孩子感觉新奇鬼怪,会用手指着干和尚的尸体,而用手指干和尚并不会中下咒语,而是孩子们触碰了尸体,尸体的蛇毒通过孩子的皮肤到达体内,在孩子的身上形成了暗紫色的点状血斑。这个血斑圆点很奇怪,成为后代的灾祸。当时来了一位高僧,高僧知道解除祸灾的方法,把这些触碰了干尸的孩子,长大之后剃度信佛,化解灾难。
    故事,恰恰与古墓地宫之中悬棺内的尸体变化,和南阳龟公所中的灾害相似。悬棺之中盘旋着一只金鳞蟒蛇,为了不至腐烂,在金鳞蟒蛇和尸体之上涂抹了一层特殊的药物,来促使尸身完好无损,这药物接触了古墓之中的气体迅速变化,变成了干尸。
    王大石嗅觉惊人,打开悬棺盖子的时候,棺材之中发出奇异的味道,这种味道浓厚,其中夹着蛇液的味道,想必涂抹在尸体和金鳞蟒蛇身上的就是蛇液。不可否认,蛇液乃是剧毒,就是祸延子孙后代的罪魁祸首,但是可以保存尸体不腐不烂。这种毒物质同样含在干和尚身上,由于当时干和尚化缘之地乃是毒蛇丛生的地段,干和尚的死因最大的可能是被当地的毒蛇咬伤,中毒而死。所以,王大石推断,悬棺之中尸体之上涂抹的药物就是蛇液。而在民间的传说之中,也有用蛇液、石灰等保存尸体的记载。所以,把此毒定性为蛇毒最为贴近。
    由此可以推断,古墓悬棺之中尸体和蛇体涂满蛇液,干和尚是被毒蛇咬死的,身体上含有蛇液之毒。不论是南阳龟公打开悬棺,取夜明珠的时候碰到尸身;或是杂耍的孩子用手碰到干和尚尸身,便都中了这毒。至于干和尚怀中抱着井,井水必然沾上尸身,想必这毒不与水溶,食入体内也不为敏感,恰与皮肤相触应起反应。
    既然高僧能够知晓,并且有化解之法,除了劝他们入佛,想必还有别的方法可以祛除蛇液之毒的灾难。
    王大石心想:“当下所要追查的线索,想必就是那位传说中的高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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