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寨当军师》第二九五节 劝降

    青年将军是沈牧,而他身后那人,便是那名千夫长,这两日沈牧已知道他的姓名,很简单,也很随意——牛多水。
    牛多水感叹一声,又敬佩问道:“小人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为何将军使小人再林中摇旗呐喊,却不尽出林中杀敌?”
    沈牧道:“这个叫做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乃是前辈们用过的高深计谋,疑兵惑敌之妙……若是咱们所有人都冲进杀阵,那陶杉定然知道我军兵力只有不足两万,反倒是不让他看出虚实,更容易唬的他们心中慌乱,溃散而去。”
    牛多水道:“将军毕竟是将军,小人佩服的很……这样兜兜转转几圈,就让他们自相残杀,实在令小人难以理解!”
    沈牧笑了一声:“我这点微末道行根本不入流。不过是从俘虏口中得知了叛军领将的一些情况,便加以利用罢了……好了,差不多了,该咱们登场了……记住我交代的话的么?”
    牛多水道:“小人记得!”
    “好,去吧……”沈牧双手负再身后,瞧着牛多水下了山坡,一声清脆口哨,山坡上下忽的站出无数人影,随着牛多水的呐喊,众军咆哮一声,冲下山坡,直杀入陶杉军的左翼。
    陶杉军攻城正急,而顾朗轩左右为难之际,不知是否该全力防守,城墙上的士兵却不管那么多,总不能任由别人将刀架到自己脖子上还不抵抗吧?没有将令,也需得抱住性命。
    于是乎,不管顾朗轩如何叫喊,两边的士卒那是拼了命的干仗。
    你来我往,瞬间就演化成不可挽回的地步。一炷香时间,城墙上下便已尸堆如山,血流成河。而临清城的大门也终究没有挡住陶杉大军的冲击,轰然倒塌,这并非城门是豆腐渣工程,实乃顾朗轩没有料到陶杉会这般鲁莽,不顾一切的攻城。而他自己在城门的防御并没有完全展开。
    陶杉所部眼见自己的“家”大门打开,更是如猛虎归山一般,涌入城内。
    故而一声呐喊,自陶杉大军左翼响起,黑暗中杀出无数人马,接着右翼也杀出一队人马。
    两边人马数量未知,却都高喊着:“捉拿陶杉,救援顾将军”的口号!
    陶杉身在中军,耳听如此呐喊,更是气涌如山,那满肚子的怒气犹如蒸沸的热水,涨的一张脸红若夕阳,若是可以的话,只怕两边耳孔已成了鼻烟壶,烟雾弹出了!
    “他娘的顾朗轩,老子于你势不两立……”
    “将军,有俘军,撤兵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将军……快撤……”
    陶杉纵然不情愿,却也知道腹背受敌的下场。黑夜里,不知俘军有多少人,若是在不撤退,只怕……
    “撤……”
    “撤退!”
    随着陶杉的下令,其所部将士快速退出战场,唯留下数千尸体,横卧黄土之上。
    沈牧瞧见陶杉撤兵,并未下令追击,而是使传令官下令,兵进临
    清。
    有了陶杉开路,沈牧大军进城顺利的无法描述。城墙上,顾朗轩所部一时茫然,既不知这些人到底是谁,又不知是不是主将真的已经投靠了朝廷,更不知应不应该继续抵抗!
    此时的顾朗轩十分清醒,他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一刻的顾朗轩十分明白,他的路只有一条,陶杉,这个陶延冀的堂弟,将近乎所有的可能都给封堵的严严实实。而他,只能够背负着投降的罪名,在无回旋的余地。
    沈牧的出现,更让顾朗轩默认了这个事实。
    一匹黑色的骏马,驮着一名年轻俊朗,剑眉星目的青年将领,缓缓步到城下。
    “顾将军何在,可否赐面搭话?”
    顾朗轩从跌坐的石阶上缓缓站起,打量马上的青年将领,觉得有些儿眼熟,忽的想起,这不就是昨日再左大营的那名牙门小将们。
    顾朗轩粲然一笑,原来将自己逼入困境之人,就曾在自己眼前,自己甚至一扬手便可要了他的性命。奈何时光不能倒流,错过终究追悔莫及。顾朗轩佩服道:“原来是你!阁下有何指教?”
    “顾将军,本将沈牧!奉云照镇南王之命,前来于顾将军一会!顾将军之大才,王爷早有耳闻,特令本将前来传几句话!”
    顾朗轩道:“镇南王有甚话要于本将说?”
    “王爷原话,素闻将军之能,如今几番对阵,更是拜服,将军勇冠三军,才为世出,弃燕雀之小志,慕鸿鹄以高翔!昔年平西王守我云照边土,将军为国为民,尽忠尽职,今而今平西王起兵作乱,祸国殃民,实违臣子之道,有悖伦理道德。将军身为人臣,随之左右,当属忠义之心。当今圣人盛明,天下安乐,云照万里河山,民富国强,百姓原可享这百年盛世,却因西北战乱,以致狼烟四起,饿殍千里,百姓流离失所,易子而食屡见不鲜。更勾结敌国,占我国土,杀我将士,掠我百姓,毁我家国!将军仁厚,还望以江山为重,以百姓为本,念太平盛世,弃手中之戈矛!王爷怀爱才之心,不忍将军误入歧途,受万事之骂名,故而让本将将这话传于将军,望顾将军三思!”
    沈牧侃侃而谈,这些说辞,多半是自己琢磨的,至于慕容桓,因战后虚弱,尚在幺姑关军营调养,又哪里会想到劝降一事!
    顾朗轩面容憔悴,沈牧的话,说得缓慢,却字字如针,直扎心窝。
    他也曾怀疑过这场战争的利害得失,也见到因战火而毁灭的村庄州郡。可是,他只是一名将领,一名唯令是从的将军!他能做的是忠于军令。
    沈牧的话,除了给足顾朗轩投降的理由,更让顾朗轩更加无言以对,不,是无颜以对!
    沉思片刻,顾朗轩道:“我接受你的提议!请沈将军……善待我的部从!”
    没有太多的言语,不需要太多的话,顾朗轩知道,沈牧这个人,并非陶杉之流……
    一个足智多谋,冷静到令人可怕,绝非暴虐无道的莽汉。
    如果
    是他,他绝对不敢率领几百人大摇大摆的再敌军大营中穿行。
    这份勇气,这份果敢,放眼他身边群熟识的人里,没有任何一人可以做得到。
    沈牧接管了临清城,便差人将留在幺姑关内的慕容桓等将士全都接了过来。
    慕容桓醒来之时,听闻沈牧拿下临清城,又击溃了陶杉所部,十分欣喜。刚进城,便传沈牧来见。
    见到沈牧,慕容桓差点没有整出一把鼻涕一把泪,直言:“沈牧,有你在便好了……本王老矣,连个幺姑关都守不住了……”
    沈牧慌道:“王爷,身体重要。沈牧自会竭尽所能,保云照太平安宁!”
    慕容桓颔首,本想多说些什么,又想到沈牧毕竟非自己下属,他之所以前来协助自己,出于一个“义”字,若是自己说的多了,倒像是有点儿浮夸!
    沈牧顿了顿,又道:“王爷,宋将军何在?沈牧还有计谋差使于他,却没有瞧见他的身影。”
    宋泰宏开关投降之时,沈牧正在别处用计,故而并不知晓此事。慕容桓听了沈牧这一问,登时有些尴尬:“他……他叛敌去了……”
    沈牧微微一愣,本欲说些慷慨之词,痛喝一番此人,又想这终究是慕容桓的伤疤,总不可在他面前揭了疤痕,放出鲜血来。沈牧沉吟片刻,道:“也好!慕容王爷,沈牧冒昧引荐两人……”说话间,指着顾朗轩道:“这位是顾将军,将军足智多谋,心中有大义,虽已撞破了沈牧的计谋,却并没有于叛军同流合污。此番能够兵不血刃收复临清,全凭将军体恤。”
    慕容桓打量一番顾朗轩,见他生的雄姿英发,一身正气浩然,不禁颔首,问道:“顾朗轩顾将军……本王早有耳闻,那封劝降书,可是出自将军之手!”
    顾朗轩尴尬一笑:“却系末将狂妄自大……”
    “欸……将军误会了,本王初见那封劝降书,便对写书之人心生敬畏,言辞凿凿,华丽而不失威严,论证直透人心,本王读过,都险些开关投降了的……哈哈哈……”慕容桓捻须大笑:“今有顾将军相助,乃本王之幸,百姓之福!顾朗轩听令……”
    顾朗轩连忙施礼:“末将在!”
    慕容桓正色道:“本王令你为讨逆先锋官,统领所部及前军,随本王平定叛乱!”
    顾朗轩跪拜道:“末将领命!”
    慕容桓将顾朗轩扶起:“将军先委屈一番……如今本王只能先给你一个虚职,兵力当面本王也是捉襟见肘,待班师回朝后,本王定向圣人禀明功劳……论功行赏!”
    顾朗轩对赏赐并不在意,能够让他继续统领本部兵马,已是对降将最大的厚爱了。
    苹果都有了,还要什么面包!
    顾朗轩道了声谢:“末将定然竭尽全力,协助王爷平叛大事!”
    慕容桓颔首微笑,又问沈牧:“沈先生,你所说那第二人,又是谁?快于本王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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