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小妖精》第六十四章 失血过多

    发生了何事?
    红璃额上冷汗涔涔,粉扑扑的脸蛋儿煞白,连耳根子也一并如此。她一手捂在腹上,似疼痛难忍,发出丝丝呜咽声。身子一歪,倒在了一旁的地上。
    苏宴见她突然如此,立马上前搀扶,可是红璃已经动弹不得,很是痛苦。
    “怎么回事?”月灼不再收敛神色,怒视着鸡汁儿和吐司儿。
    鸡汁儿和吐司儿一脸无辜,方才他们并未做什么呀。这女子,怎么忽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吐司儿,你方才有伤到她么?”
    面对鸡汁儿的质问,吐司儿迷茫地摇头,“并没有,虽然我一直拿着狼牙棒,但是碰也没碰到她。”
    苏宴怀抱里的红璃抽搐了几下,身下那原本殷红的衣袂再次被血色覆盖,透着煞人的鬼魅暗紫。
    绛唇逐渐褪去嫩色,愈裂愈白。红璃的身子轻的很,似乎比她看上去还要清瘦许多。她一手轻搭苏宴的脖颈,一手无力垂在身侧。
    吐司儿揉揉眼,这男子怀中的美人儿简直就像一朵蔫儿了的垂丝海棠。
    月灼稳步上前,示意苏宴将她的身子放下,好好检查下是否哪里受了伤。
    红璃是清醒的,两个男子将她置身于那块被雨水冲刷的光滑的大石头上时,冰冷的触感使得她身子一震,下腹越发的疼痛了。
    心头一抽,那血液又流的更欢了。
    红璃只觉得下腹一阵刺痛,像那万千绣花小针在她的肚皮上缝缝补补,不停歇不说,还给她狠狠地来了一记,打了个死结。
    红璃半撑着身子,身上原本就穿着湿哒哒的衣裳,而那两大男人倒好,方才干脆地脱下衣物争着为她取暖,如今,霁后初晴,脱下的衣裳干的差不多,俩人自己又穿了回去。
    只可惜她不是男子,若是男子,也能痛快将衣物一扯,何必受着寒潮之苦。
    莫不是,这阴寒之气与体内的炙炎混乱碰撞,走火入魔憋出内伤了?
    红璃欲哭无泪,想要向自家师父求救,可他到底是失了记忆,自身都已难保,怎么还会顾得上她?
    此时红璃突然想起一个人,便扯着嗓子,嗓子受了凉,加上浑身无力,只能发出一声孱弱。
    “须臾仙翁——橙大爷——”
    无人响应。
    苏宴也想起了这个人,忙着帮衬:“须臾仙翁、橙您在哪儿呀——”
    “仙翁——快出来罢——”
    他四下喊着,鸡汁儿和吐司儿俩兄弟和月灼不知所以然。
    过了半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而红璃似乎支撑不住了,浑身越发的冰冷,苏宴还是脱下了自己的外披,留下薄薄的棉纱内衬,把她当粽子般包裹起来。
    两只狼妖忽然泛起了同情心,毕竟这三人是他们遇到过的,唯一知道他们真身还愿意同他们说话的凡人。
    “先找个地好好为她检查伤口。”鸡汁儿放低了声音,“我知道一个地方,你们跟我来。”
    水面上泛起涟漪,两只鱼儿欢快地逐尾打趣儿,那只黑鱼一甩尾鳍,狠狠地抽在了白鱼儿的脸上。
    几人行步匆匆,惊了这片安逸,两只鱼儿迅速一沉,在水里淡去了身影。
    怎料到,这看过去光秃的大山,也有如此宁静致远的淡雅小屋。
    整座屋身都是由翠竹制成的,在这植被稀疏的琅琊山,看过去是那样显眼。不过屋子前赫然立着七块怪石,完全将小屋包裹其中,也难怪寻常人发现不了竹屋的存在。
    小屋地处那琅琊山的半山,悬崖峭壁,若一个不留神滑了脚底,底下便是嶙峋死穴。
    琅琊半山,波云诡谲,连云雾也是那魑魅怪异的模样。
    远处飘来一只状如猿猴,头上长着鬣毛,却有牛一样的尾巴,马一样的蹄子,爬满花纹的双臂,绕在月灼身旁直叫唤。
    “足訾——足訾——”
    这团烟雾吵得月灼心烦,似妖不是妖,也没个正经形态。月灼在腰间摸索,也不知那拂尘何时回到了他的手中,伸手一挥,那团紫气云雾尽散。
    又有一团混浊之气在红璃的身上萦绕,不多时,便汇聚成一只狐身却长着鱼鳍的怪模样。自鸣着:
    “朱獳——朱獳——”
    不似狐叫,却比狐叫更为渗人。
    “这些是何物?”月灼忍不住问道。
    鸡汁儿和吐司儿稳步踏行,也顾不上回头看他:“就是山上的云雾。”
    “那为何如此怪异?”苏宴又复添了一句。
    “这可是四海八荒以‘怪’出名的琅琊山,怪石不说,这些个诡诞不经,也是琅琊山一大特色了。”鸡汁儿解释道。
    他这么一说,月灼便看向四处,竹屋外的七块怪石倒像是一张张迟暮的人脸,恐怖如斯。
    也多亏了这七块石头围着这竹屋,不然,这琅琊山地势险峻,哪天稍有不慎,连何时死无葬身之地都不知。
    几人站定在竹屋前的一片土黄色的空地上,屋内的人儿听到了屋外的声响,便放下手中的竹箕,撩起屋前的晶石帘子,落下的晶石帘子相互碰撞,清清余音,锒铛作响。
    屋里出来的小丫头不过十三四岁模样,头上长着一双灰色的毛绒耳,身着银灰色的狼毛制成的无袖短裙,双腕双踝各戴着一圈狼髦。
    小丫头将银灰色的长发绾成一干练的马尾,发丝直垂腰间,如云泼墨。
    稚嫩的眉眼还未展开,但也能看出,这丫头长大后定是个美人胚子。
    “你们两个?”少女一开口,声如银铃,徐徐动听,惊了远山的云雀。
    鸡汁儿和吐司儿讪讪笑着,弓着身子,行动一致地挠头:“蕴藻妹妹——”
    “这是些什么人?”少女注意到了红璃身下的一片红。
    澈眸中闪过一痕,遂道:“快将她带到我房中。”
    终是找到个既舒适又安心的休憩地,屋内四下散着草药的香味。这柔软的触感使得红璃悬着的心逐渐放心,安安稳稳地寐一场。
    尤其是喝过蕴藻熬过的汤药后,更是觉得周身经络畅通,身心惬意。
    这小竹屋难得来这么多客人,小小的空间装不下许多人。
    几个大男人解释了番来龙去脉后,就被蕴藻撵了出去,她留下为红璃换下湿漉漉的衣物。
    换衣时,蕴藻羡慕的盯着红璃的身子瞧了瞧,嘀咕着,若她当初化形的时候,也能成这般模样该多好。
    竹屋外,是蕴藻精心打点的花花草草。
    这琅琊山本就是植被稀少,这些花花草草更是蕴藻寻遍了整座山头,才找到的零星些许。
    花草很普遍,原来怪异的琅琊山,也有普通之物的存在。
    月灼嗅了嗅那株开得艳丽的海棠,刚凑近,就被吐了一脸的口水。
    蕴藻在身后幽幽道:“小心,那花不喜人。”
    月灼举袖擦脸,还好只是如清水一般,也没什么异味,不然要恶心的半死。
    而月灼也似乎记起什么来,转身问道:“她是受了什么伤么?”
    蕴藻眉眼微蹙,打量了一番手中的鲜红衣物,百思不得其解。
    受伤?
    “那位姑娘并没有受伤。”
    “那她为何如此痛苦?”苏宴也上前询问道。
    “哦。”她眉间舒开,疑云见了明亮,“那是癸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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