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木屋风伴月
夜半残梦镇惊魂
陈桂生见陈枫盛赞菜的口味好,吃得开心,比自己吃好了还要开心,一张老嘴呵呵笑得合不拢,心里高兴非常,更是殷勤的劝大家吃莱,喝酒。
当大家喝酒几巡时,老村长满叔小声的问道:“陈枫,佳奶奶那里,你真的不准备给她送肉了?”
陈枫脸色一滞,悻悻的叹道:“我本想尽可能的帮助她,使她的晚年生活过得稍为好点,然而她非得把自己嘴里的那一点点都要塞进那好逸恶劳的不孝子嘴里。
再说了,像家辉那种人,他都把话说到那份上了,我如果还送过去,更加助长他好逸恶劳的性子,认为别人都欠他的似的,气焰更加嚣张。
任何父母都疼爱自己的子女,这可以理解,但是也要分情况嘛,我给她钱是让她去看病的,她倒好,病没有看,又给她儿子拿去赌博输掉了。
同样的道理,我送肉下山是为了年老体弱的老人,不是为了那些好逸恶劳的地痞无赖,我还没有能耐帮那么多人呢。”
满叔点了点头,又摇头道:“陈枫,我不是那个意思,而是担心家辉到你山上来浑球、耍无赖,到时你怎么办?”
陈枫笑道:“这事您老不要担心,家辉也就是一个地痞无赖而已,欺负一下老实巴交的村里人可以,真要是碰到了狠角色,他还没有那个胆色。
退一步讲,万一他真的敢上山来找我的麻烦,倒是他主动给我送来机会,到时非得替佳奶奶好好的教育教育他不可。”
陈桂生在傍边疑惑的听完陈枫的话,向陈道满问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便对满叔说道:“家辉也是陈家的子弟,他们五兄弟的行为,你做为族长的也不管管!说出去丢的可是我们陈家冲的脸。”
满叔无奈的对陈桂生道:“大伯,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社会不兴族规那一套了,什么都讲法律。”
“放屁!什么法律?不赡养老人,就不违法?我看你是怕得罪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哪天把他们五兄弟都喊上山来,我们这些老家伙好好的和他们唠叨唠叨,还怕他们反了天不成。”陈桂生愤然道。
“桂生大伯这法子好,我们陈家冲在外面好歹积攒了一点小名气,出现这种忤逆不孝的事情确实影响不好。”做为族长,满叔也是早有想法,只是力不从心而已,听了陈桂生的话后,急忙附和道。
二狗眼睛溜了一圈众人的脸色,小心说道:“家辉叔也是手头紧,没有办法。”
陈桂生怒道:“我们这里虽然是山区,但遍地是宝,春季那么多竹笋没看到他们扯着去卖,天天去打牌赌博能当饭吃?”
满叔说道:“现在景区天天有外来的游客,随便找点山货都能换到钱,这么好的条件不知道珍惜,坐着粮山喊饿,至于吗?”
“满叔,佳奶奶那份野猪肉就放到你那,哪天她没东西吃了,才拿一点给她,决然不能全部给她,到时又被家辉拿去卖了。”
陈枫记挂着山上的羊群,和满叔交待几句后,便连夜向山上赶去。
到了山上,把羊圈添满草料,走进一片茂密的森林,在一块平地盘腿坐好,五心朝天,心里默念“吸”字诀。
顷刻间,方园二十米范围内,一种绿色的气体从四面八方飘了过来,很快在陈枫头顶上方,产生了一个气体旋涡,那些绿色的生命力,通过小旋涡进入陈枫的识海中。
有了上次的经验,为免破坏这片森林,陈枫只吞噬了两个小时,既便只是两个小时,识海中的小光圈也是凝实了不少,淡淡的红色也逐渐转深。
接下来便开始专心修练技法,一如昨晚的办法,抓住两只山鼠,修练起一心多用。
时间在和山鼠的游戏中迅速流去,一个通宵过去,非但没有一丝的疲惫感,更是感觉到精力充沛,神清气爽。
陈枫在收功后,心里疑惑道:“师父啊,您老人家的神功篇中怎么就没有武功招式、或者轻身功法呢?”
清晨七点,陈枫照例吸收完东来紫气后,才收功回到自己的小木屋,用机器把草料打碎,开始准备自己的饭菜,一个人在山上,一天只吃两餐。
尝到修练甜头的陈枫一有时间就修练,这天凌晨三点左右,正在小木屋中疏通经脉的陈枫耳朵倏的竖起,隐隐约约感到有人走上山来,心神一动,立时释放出精神力“透”字诀。
只见陈家辉轻手轻脚的从小木屋边走过,悄悄向着陈枫的羊圈走去。
陈枫浓眉立竖,随即冷森森的一笑,站起身来,在自家门后站定,心道:“你还真的来了,今晚不好好修理你一番,还真把自己当作一个人物了。”
却说陈家辉见陈枫根本不买自己的面子,心里越想越气,寻思:“我如果不整死你,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等到了晚上,我把农药往羊圈的食槽一洒,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算你怀疑到是我干的,无凭无据的,又能奈我何?”
好不容易挨到半夜,陈家辉拿着手电便往山上爬来,晚上足足走了三个小时才来到陈枫的小木屋外,看了一下时间,正是凌晨三点一刻。
偷偷走过木屋时,在窗户下稍停了停,心想:“现在你睡得像死猪一样,看在是同族兄弟的份上,就不搞你的人了,只杀了你的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一想到陈枫那沮丧的神情,心情就畅快无比,微暗的手电光下,陈家辉露出一脸得意的狞笑,用手捂住手电光,尽量的减少光的量度,免得把陈枫惊醒。
昏黄的弱光下,一把铡刀横放在去羊圈的必经之地,两边都堆放着草料,要过去,必须从铡刀上跨过,陈家辉当即抬起右脚便跨了过去。
突然,膝关节上的膝眼穴一麻,右脚立时无力,整个人便倒了下去,终究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一跤摔下,左小腿当门骨重重的碰到了铡刀刀背上,痛得陈家辉在地上抱着左腿直抽冷气,却不敢叫出声来。
好半晌后才疼痛稍减,又爬了起来,手忙脚乱的从背包里拿出一只玻璃瓶,手电光照着玻璃瓶外商标上的枯髅头,格外的狰狞恐怖,心里头不由一阵发毛,莫名的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身体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就在他全身颤抖的同时,握着玻璃瓶
的左手合谷、中诸穴突然感觉到一阵酸痛。
“啪……”的一声,玻璃瓶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一股白烟冲天而起,地面上有如煮开的沸水,气泡翻滚。
陈家辉神情一懵,心里冽冽骂道:“今晚上真是活见鬼了。”
紧张的看了看陈枫的木屋,见里面仍然没有一点动静,心里嘿嘿冷笑:“这么大的动静,居然睡得像死猪一般,陈枫,你不要怨我,是你命中有此一劫。”
陈家辉连忙弯下腰去,双手抱起一把精草料,便要往地上尚在冒泡的农药上搅拌,心道:“只要把这些草料伴上农药,撒开一点,毒死你一些山羊没有一点问题。”
谁知双脚膝盖的膝眼穴又是一麻,双腿用不上劲,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这时幽深的夜空中飘飘荡荡的传来冰冷刺骨的声音:“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生前不孝顺,死后入炼池。”
声音若有若无,虚无缥缈,似乎自遥远的天际飘荡而来,又仿佛来自于地下幽冥,森寒刺骨,在空间中久久回荡。
“鬼啊……真的有鬼!”陈家辉惊恐的尖声大叫,再也不顾及是否被陈枫听到。
连摔了三次跟斗,才慌慌张张跑到小木屋边,正想冲过去赶快下山,突然,木门“咯吱”一声已经打开,猛听到春雷般的声音大喝道:“是谁!”
突然出现的巨响把陈家辉三魂吓走两魂,还没有清醒过来,只感觉身子凌空翻起,被摔出去两米多远,顿时被摔得七荤八素,陈家辉当即昏了过去。
陈枫端来一盆凉水,往陈家辉脸上浇下,在凉水的刺激下,陈家辉悠悠醒转过来,看着陈枫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陈枫冷冷的道:“我正要问你呢,深更半夜怎么在我屋外大喊大叫?害得我睡不了觉。”
“陈枫,你这山上有鬼,刚才空中有鬼说话,你听没听见?”陈家辉心有余悸的说道。
“山上当然有鬼啦,还要你告诉我?那些孤魂野鬼不往山上跑,难道还要他们到你家里去?陈枫淡淡的说道。
“那你还敢一个人住在山上?”
“你没有读书,也怪不得你不知道,据我所知,人死之后,绝大多数的鬼都前往幽冥地府,等待轮回投胎,但也有少数人,死了之后,鬼魂便千方百计留在了阳世间。”
“他们为什么要留下来?”陈家辉道。
陈枫伸出两根手指道:“主要是两种鬼,第一种鬼是生前所受的冤屈太大、太深,她们实在心有不甘,宁肯承受魂飞魄散的危险也要留下来,或者报仇,或者申冤,这一类是女鬼居多。”
“第二种鬼是生前恶事做得太多,坏事做得太绝,死后不敢去阴曹地府,怕下十八层地狱经受非人的折磨,便想办法留在阳间晃荡,这类恶鬼当然是男鬼居多。”
陈家辉疑惑道:“那他们岂不是要魂飞魄散,不能够轮回转世了?”
陈枫道:“也不全是,他们留在阳世间,固然是为了躲避阴间的审判,但他们在阳间只要不继续作恶,甚至还能够替天行道,专门惩治那些阳间的恶人、奸诈之徒,忤逆之子,就可以积善成德。
当他们积累到一定的功德后,再下去阴间,就可以抵消他们生前的一些孽债。”
“哼!鬼才相信你的话。”陈家辉口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倒是信了个七七八八,今天晚上的事,那可是自己亲身经历的,身上各处到现在还感到疼痛呢。
当时自己正是抱有害人之心,数度摔倒在地上,膝盖骨到现在还痛,恐怕就是遇到了陈枫说的第二种鬼,为了积攒阴德而为,不由得又信了两分。
陈枫用鼻子闻了闻,自语道:“怎么有股浓烈的农药味?”
然后目光盯着陈家辉喝道:“快说!是不是你把农药带上来的?哦……我知道了,你带农药上山来,是想害我的羊群的,对不对?”
陈家辉知道隐瞒不过,便干脆光棍道:“陈枫,我早和你说过,和我做对,便要你在这里放不了羊。”
“哦……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了,我马上报警,让派出所来处理。”陈枫冷冷的说道。
陈家辉爬起来便跑,心道:“只要没有我在现场的证据,派出所的人来了也是白搭。”
谁知刚跑两步,陈枫已经挡在面前,陈家辉怒喝道:“让开!”
说罢,一拳借着前冲之力朝着陈枫面孔打到,这一拳气势汹汹,劲道十足,如果被击中,陈枫的鼻梁骨极有可能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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