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窃取大师》第457章 战争！

    在寒风城里的日子波澜不惊，柴安平发现在这里，人们对于劣质不良药剂的需求量比他想象的还要多，或许是因为寒风城匮乏的娱乐活动，统治的贵族们对于这些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对军队进行了严格的限制。
    今天沃尔什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一支斥候小队在寒风城百里外发现了巨大怪物留下的痕迹，很有可能便是那头冰霜巨龙所留。
    这让他的等待似乎都有了价值。
    而在更为远处的一个山包上，南下的弗雷尔卓德人已经乌泱泱一片驻扎了下来，各式各样的古怪帐篷连绵成片，一眼望不到头，冰霜法师和冰裔筑起冰雪城堡，杜绝可能的骑兵冲杀偷袭。
    寒风城与弗雷尔卓德人的营帐之间成为了斥候们的血肉磨场，一朵朵血肉之花在纯白雪地上盛开，每一方都在试图占据战争的主动权。
    在这里，柴安平深刻的领悟到了信息的实效性有多么重要。
    沃尔什知道他即将即将建立一支全新的法师军团，因为人数稀少，钢铁之翼肯定不可能像普通的部队一样据城而守，人数稀少决定了其必定缺少某些职能，不过这位北方大公还是邀请他每天前往他的书房，学习军务和决策。
    柴安平在这里飞速成长，在沃尔什的悉心教导下，他对于战争的理解正在飞速提高。
    “战争，马上就要到来了！”
    沃尔什大公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发出的声音像是一头咆哮的头狼。
    “弗雷尔卓德人里出现了一些兽灵行者，我们必须做好冰龙已经与他们达成了协议的准备，王国的神器装备终究赶不上这次的战役，所以如果巨龙出现，便需要格雷西你正面防备，所有的部队要立刻远离战斗区域！”
    离开弥卡洛斯城堡后，柴安平独自飞上高空，远远眺望着弗雷尔卓德阵营。
    凛冽的北风带着侵蚀肺腑的寒气，敌营处在上风坡，冰霜法师们似乎无时不刻在施放着严寒的霜雪，试图进一步消耗守城军的精力。
    在缥缈的高空之上，他忽然感觉到了某种灵魂层面的悸动。
    那是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感觉，仿佛是另一颗属于他的心脏正在剧烈搏动，渴望着回归。
    他的瞳孔微缩，片刻之后口中才缓缓吐出两个字：
    “……符文？”
    他立刻用愤怒之炎镇压下了这股冲动，与雷霆符文的映射悄然消失，但是他神情凝重，刚刚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尽头那不同寻常的压力。
    他想起当初筛查雷霆伪八级药剂时获得的情报，相同的符文碎片之间会相互吸引！
    “感觉不太对劲……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
    这一夜，弗雷尔卓德的深处，一片无人生存的寒冷群山之中，一声清冽且高昂的鸣叫响彻天际。
    一颗纯白冰晶组成的巨蛋在一条漆黑的山坳中悄然出现一道裂缝，紧接着便是第二道…第三道…
    每出现一道裂缝，雪原上的冰雪便会加大一分，浩荡无比的冰雪降下，带来无比森冷的寒风。永冻的深蓝冰晶向群山蔓延有如镀上了一层反射光线的薄膜。
    大量的兽灵以及隐匿在雪原中的神秘生物朝着这股气息的方向发出咆哮有如在恭迎着祂的回归。
    深夜，天气越发的酷烈了洛克法半岛的勇士们看着壁炉里几乎熄灭的火焰眼白充血。
    缩在厚重毛毯下面的孩童瑟瑟发抖，全身青紫，这是他们也无法忍受的寒冷。
    没有选择南迁的部族紧急召开了祭祀活动巫祝穿着奇异的长袍在篝火旁围成一圈他们头戴着巨大的羊面头骨嘴里唱诵着奇异曲调的歌谣，祈求着某位神灵的庇佑。
    紧接着他们从袍子底下取出狩猎而来的猎物，右手拿着银制的小刀。
    “向伟大、纯洁的弗雷尔卓德守护者群山的神鸟天空的自由意志献上重生的祭礼！”
    他们齐齐割开猎物的身体然而猎物体内的血液早已在这寒冷中凝结。
    巫祝们没有迟疑，立刻抛弃猎物保持着远古传承下来的舞蹈神情虔诚的割开了自己的左手手心。
    鲜血喷涌而出但还没落到地面便凝结成一颗一颗的血珠落在地面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坠地声音。
    随着他们的移动血色逐渐在火堆旁围绕成了一个圆被踩碎的稀碎血沫隐隐向天空传导着巫祝们的歌声。
    火焰似乎旺盛了些许。
    “赞美您！风雪带来您的威仪，风雪送来您的恩赐！”
    “哼！”
    暴戾的高空之上，冰雪无法染指的禁区，一双带着青光的凶眸张开，它先是再次看向南方，接着转而看向那冰晶笼罩的群山。
    “又失败了……”
    眼眸的主人喃喃自语着悄然消失在了高空。
    冰晶巨蛋的孵化来到了最后的关头，一股清气凭空诞生，它隐约间会变换出飞鸟的形象。
    紧接着它便开始坠落，就像是一片轻薄的羽毛。
    “呼……呼……”
    寒风似乎根本触碰不到这团不属于现实的清气。
    “咔——”
    最终，气息全部灌进了遍布裂痕的巨蛋中。
    于是艾尼维亚煽动起翅膀，蛋壳破碎。
    “嘀戾——！”
    祂发出重生后的第一声啼鸣。
    ……
    第二天清晨，无视了鹅毛大雪的阻拦，弗雷尔卓德人发起了对寒风城的攻击。
    最寒冷的时刻到来了，缺少了过冬储备的他们再无退路。
    除非胜利，否则便死！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些装备简陋的难民会如何向一座五十米高的宏伟城墙发起攻击。
    魁梧的雪原战士穿着毫无防御力可言的皮袄，嚎叫着用肉身发起了自杀式冲锋。
    冰霜法师协力施放冰盾挡下德玛西亚人的第一波箭雨。
    势大力沉的羽箭艰难摧毁了冰盾，第二批箭雨到来时冰霜法师们便再没有浪费魔力，有持盾甲士护卫这他们跟紧前锋部队。
    “嗤嗤嗤——”
    裹挟着寒风的箭头带着木杆灌入弗雷尔卓德人的胸膛，下了一夜大雪的纯白雪原上猛地绽开无数朵娇艳的花。
    来自雪原的硬汉无声倒下，用死亡为族人争取了不长的喘息时间。
    一波箭雨过去，地上留下了上百具的尸体。
    城头上的指挥官一定是个老手，凛冽的寒风还有大雪没有影响他的判断，每一波箭雨都完美的落进了前锋阵线。
    很快，第三波进攻就来了。
    年轻的弗雷尔卓德战士咬紧牙关，双手死死攥着武器，在他短暂的生命里还没有经历过如此憋屈的战斗，同伴们还没有挥出一刀就无声无息死在了身边，就像是那些没有反抗力量的野兽。
    “啊！！！”
    他发出愤怒的嘶吼，格开头顶落下的一根羽箭，面目狰狞起来。
    他们奔袭的速度极快，短距离甚至超过了雪狼。
    德玛西亚人只有三波齐射的机会！
    “就是现在！”
    队伍里有人吹起了尖锐的哨声，隐藏在队伍中的冰霜法师使用带着臻冰的法杖，在彼此协同下寒冷的魔力轰然涌动。
    “轰隆隆——！”
    平坦的大地陡然之间耸起，如同地龙翻涌，坚硬的冰层在法师的控制下崩裂浮起，幻化做一条条直通城墙顶端的阶梯。
    “冲！”
    还有的冰层猛然变形，变成一只五六十米的庞大傀儡，粗壮的臻冰臂铠悍然朝着城头兵卒砸下。
    有一个全副武装的大将冷哼着跃起，他抽出鞘中地双手大剑。
    “碎！”
    大剑狠狠劈中那个庞大的拳头。
    形意力量迸射成无数锋利的光华，瞬间将其斩成无数的冰晶碎屑。
    “放！”
    与此同时，城头有几架长筒大炮被推了出来，轰然炸出炮弹。
    特质的巨大炮弹在半空中就爆炸开来去，无数的禁魔石粉末弥散到整个战场。
    这是原先德玛西亚人守城应对法师的方法。
    这些粉末不能彻底封禁法师的魔法，但能大幅度提高他们配合的难度。
    果然，在粉末的影响下，那些攀升的阶梯便如巨蛇般扭动起来。
    无数弗雷尔卓德战士被甩出半空，摔成肉泥。
    箭雨纷乱的到处攒射，在这个距离下不再需要指挥。
    很快，冰霜法师们便通过减少阶梯的方式稳定了剩余的通道。
    “杀！！！”
    带着倒下同胞的遗愿，仍然活着的战士们再次发起无畏的冲锋，悍勇的血气令人动容。
    为了这一次冲锋的顺利进行，冰霜法师们不顾一切催生出厚重的魔法冰盾挡在弓箭手面前，巫祝们也召唤来更加寒冷的风雪试图遮挡视线。
    臻冰绽放着深蓝的光芒。
    城头上，德玛西亚兵卒严阵以待，弓箭手分批后撤。
    他们知道，真正的战斗即将到来了。
    蛮夷野人咆哮着纵越过将近十米的高空，隐藏在前锋阵线中的强者率先突围，沉重的骨棒直接照着一个士兵的脑袋披头砸下。
    “噗嗤！”
    一杆精钢短矛从后方猛地穿出，一把钉入他的腹部。
    “什……”
    强大的部族战士被短矛伤蕴含的巨力直接砸出城墙，最后只看到一个身后插着几十根短矛的身影漠然站在后方。
    一名千夫长！
    柴安平听从沃尔什的安排，等候在侧面的一座尖塔上，全程围观着这场惨烈的战争，鲜血染红了雪层，寒风城地士兵对抗弗雷尔卓德人有着丰富的经验，于是就让这一切看起来像是收割。
    但弗雷尔卓德人仍然用铁血磨平了一切差距，于是接触战开始了，隐藏在队伍中的兽灵行者召唤出巨大的怪兽为后来人撑起了一片落脚地。
    “来吧，来吧。”
    他默默呼唤着，如果那头巨龙足够狡猾，那么现在就应该是它加入战场的最好时机！
    空气中陡然传来了诡异的呼啸声，就如同有一颗巨大的陨石坠落，割裂开强劲的风雪。
    来了！
    柴安平猛地抬头望向天空——借助能力隐藏在高空之中的冰龙终于不再犹豫，加入了这场复仇的盛宴。
    “吼！”它发出残暴的怒吼，它发誓要让这些凡人为母亲付出代价。
    时机到了！
    它残忍的双眼隐现着兴奋以及嗜血，有它的帮助，这座城池必将被踏碎！
    在不知情的士兵陷入恐慌之前，柴安平猛地崩开头顶的屋瓦，他纵身飞越而起，在飞起的过程中，耀眼的火红神纹迅速覆盖他全身，火红发光的碎发违反常理的倒竖。
    黑炎长刀似乎感觉到了记忆深处的熟悉味道，也发出嗜血的刀吟。
    “受死！”
    柴安平带出一抹火红色的尾焰，炫目而又致命。
    来自灵魂层面的威压不分敌我的扩散开去。
    雷火之力毫无保留喷薄而出，让他以恐怖的极速迎向下坠的巨龙。
    “嗡……”
    长刀自身后挥出。
    冰霜巨龙猛然间感受到了空前的死亡威胁，它立刻张开双翼试图躲开柴安平的长刀，凝如实质的冰晶之爪悍然朝着柴安平的脑袋拍下。
    城中无数人看向了天空中出现的异象。
    巨龙无端感受到了愤怒，巨龙威严受到人类挑衅时的愤怒，还有那柄暴饮龙血的魔刀！
    它发出愤怒的咆哮，冰爪变得越发凝实锋利。
    “锵！”
    两者交击，沸腾的能量压爆了空气，强劲的风压瞬间在空中清出了一个球形的澄净场域，没有一片雪花能够幸存。
    这让柴安平和巨龙的身影再无遮挡。
    舞台就绪了，柴安平露出一抹微笑。
    半空中的冰爪在黑炎刀下悄然粉碎成无数块，红白色的火焰蔓延开来，消融一切残余的冰霜能量。
    “你是什么人？！”
    巨龙惊惧的看向他。
    “……屠龙者！”
    柴安平没有交谈的兴致，他目睹过这头魔龙杀人后的场景，凡人对于它而言与草木无异。
    他只是脚下微微一顿，乘兴形意便瞬间爆发，让他丝毫不需要腾挪便朝着冰龙电射而去。
    这是他所能达到的极致速度，冰龙有幸成为了第一位见证这份力量的幸运儿。
    “吼！”
    致命的龙息喷吐而来。
    柴安平早有预料，身形诡异的向上拔高避让开这道暴戾的雪暴。
    屠龙者的自传上记载着远胜这条冰龙的技巧！
    柴安平遍布着神纹的身体在空中画出一道炫目光芒，他来到了巨龙的面前，这是一头硕大的巨龙，它得眼珠就有柴安平半个身体大。
    但这样的传说生物看着柴安平身上的铭文，却不可抑制的生出了源自血脉的恐惧感。
    于是它燃烧龙血想要躲过这一刀。
    它成功了！
    积聚着恐怖能量的一刀崩碎了它侧方的空气。
    然而还没等它生出庆幸的情绪，他就听到这个对巨龙毫无敬畏的男人缓缓的说了两个字。
    那是：
    “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