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到酆都,一切都跟上次我到来时没什么区别。我借着魂魄与肉身之间的联系,很快找到了杨浩然的肉身,然而他魂魄的状态让我大吃一惊。
当我找到他时,一条一条黑色的锁链困住了他脆弱的幽精之魂。紫色的火焰不断焚烧着他的魂魄,那不是猛烈地火焰却在不断燃烧,给灵魂以最可怕的折磨。
这样的状态即便是道教的千年历史中也没多少人见过,宛如地狱中的惩罚一般。
杨浩然的魂魄已经变得虚弱不堪,对我的呼喊完全没有反应。
我只能用道法配合爷爷派来帮助我的信马一起,帮助杨浩然斩断了锁链。
这一次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没有再遇上任何阻碍。那个被火焰包裹的身影应该是把杨浩然的魂魄困在这里的罪魁祸首,但他似乎并不在这里。
我扶着他没有反应的幽精,不敢再做耽搁。立即通过红绳转回阳世,这次我下来的时间不算长,而且什么都没遇到,但也因为这出乎意料的顺利让我心中反而有些惴惴不安。
当我返回阳世的时候,引魂香只燃烧了一小半。但让我很吃惊的是,答应守着的陈慕晴居然不在。
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皱眉思索,但也没有想到太多,眼下把杨浩然的魂魄放回肉身是第一位的。幽精离体太久,又被火焰煅烧,烧没了精神力,即便我做法把他放回肉身灵肉合一,他也没有醒转过来。
非但如此,似乎肉身的情况也显得危急了起来。眼看着他的呼吸就变得急促,整个人都像是患了重病般。
“唉,怪我。”我心中懊恼又自责,要不是我没有早早下阴去,他的幽精断然不至于被折磨成这样。
看到他眼下的模样,我心中也有些不忍,拿出手机找出了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三声后接通,那边传出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哟,小三哥,是什么风把你吹得打我电话了?”
“别闹了,姜二哥,我这里有一个重症病人需要进ICU。你帮忙安排一下,他的情况有些复杂,恐怕需要你的秘术。”我迅速把杨浩然的状态原原本本地转告给了对方。
姜二哥原名姜一辰,跟姜叔有些亲戚,名牌医科大学毕业,Y国深造三年回过,眼下是南月市最年轻的首席坐诊内科医师,这样一个位置是他从家族里脱身后自力更生的证明。
随着救护车把杨浩然拉去了医院,我也跟着一起。老杨那边我没有去通知,早上才让李秋跟人说没事,下午就把人儿子弄进了ICU实在是不好交代。
而且我相信以姜二哥的能力,只要没踏进鬼门关,他都能给拉回来。
杨浩然一到南月市第一人民医院,立即被推进了准备好的ICU病房。那还跟别的ICU病房不太一样,是姜二哥特意准备给一些‘独特’病人,就如同杨浩然这样的状态的。
人一到,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姜二哥就跟进了ICU。我在办公室等他,大概一个小时候他走了进来,表情严肃地说:“情况不太好啊,小柱子。他的魂魄很虚弱,我现在用姜家秘术稳住了他的魂魄,但他的意识有无法恢复的可能。”
“二哥,能不能想想办法?”我起身说,这件事和我有着莫大因果,如果杨浩然从此长睡不醒,也有我的责任在里面。
姜二哥说:“小柱子,魂魄的事没那么简单,急不来。嗯···正好你来,我有件东西得让你看看。”
说着,姜二哥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我疑惑着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个有些古旧的看上去是‘牙’一样的雕塑品,通体漆黑,好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这什么东西?”我把它拿了起来左看右看,闻了闻也没有闻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姜二哥坐下来,说:“这东西是最近被送来的一个病人身上的,送来的时候可是一身的重度烧伤。后来没能抢救过来,这东西是在他的尸身里边解刨出来的。”
“艹,你就拿这么恶心的东西给我?”我眼睛一瞪心里头一阵反胃恶心。
姜二哥哈哈一笑,道:“得了吧,你林家老爷子训练你这个小天师的时候什么腐尸恶臭没让你闻过?这个算得了什么。不过我觉得那个人的烧伤不寻常,不是普通的火伤,而是法术,一种邪术。”
“邪术?”我又看了看手上的这个雕塑,心中不禁想这南月市是怎么回事,突然间多出了这么些邪门歪道的东西。
“我是给你提个醒,别到时候栽人手里。”姜二哥把雕塑从我手上拿走,放回了盒子里并锁回抽屉。
“嗯,二哥,那个病人就先交给你了。我还有点事要办,住院的钱我会想办法。”我起身说。姜二哥说:“不打算跟你家里人说?这点钱也就你一个电话的事。”
“算了,我和我姐都好久没回家去了,我们都想自力更生,要是我给家里打电话要钱,我姐非拆了我不可。”我笑着摇了摇头,而姜二哥也响起了林雨辰那娇蛮的样子,略略有些出神地问:“小柱子,你姐姐也到了那年纪了哦?”
“靠,你不是想动那个母老虎的脑筋吧?”我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不禁瞪大的眼睛。
姜二哥也是一愣,被我说的窘迫了起来,连忙摆手说:“没没没,你想什么呢?”
我刚想着说话,突然医院某处轰隆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似的声音。顿时整个医院警铃大作,一时间慌乱的叫声、奔跑的人群乱成了一团。
“怎么回事?”我错愕问道。
姜二哥也立即起身道:“不知道,我出去看看,你先待在这里。”
说完姜二哥也不等我回答,打开门就跑了出去混在了人群里。我哪儿可能听他的话乖乖等着?他前脚出门,我后脚就跟了出去。
那爆破声听上去很奇怪,不像是炸弹,更像是某种法术力场被打破之后发出的声响。
因为爆破声只有一声,所以医务人员还算镇定,奔走着安慰受惊的病人和家属。
我循着那声爆炸的声音找了过去,在一处紧急出口的地方找到了几节炸碎的蛇骨还有一些七零八落的不知名材料。
这些东西我见所未见,很可能不是正派的法术。我心中一道电光闪过,说了声糟糕,连忙转身向杨浩然的病房跑去。
跑到半路,我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姜二哥。他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小柱子,出事了。你带来的那个同学,刚刚被人接走了。”
“什么?谁来接他的?”我眼睛都瞪圆了,进了ICU的人说接走就接走?
姜二哥将一份出院文件递给我说:“是他的父亲,我们没办法拦着别人父亲带走他的儿子。他说找到了别的医院给他儿子提供治疗,我到的时候刚刚把人转走。”
我抢过文件看到签名这栏,还真是老杨的名字。
可是这怎么可能?我根本没有告诉老杨这件事,他是怎么知道并追到这里来的?
况且,就算真的是老杨知道了,可他又哪儿来的能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院方违反规定把人接走?更重要的是,那声怪异的爆炸,简直像是要把我故意引走似的。
“这件事有古怪,我得去弄个清楚。”我把文件递回给姜二哥,拔腿奔向电梯,但当我跑着来到医院门外,除了来往的人群外根本看不到杨浩然或者任和来接他之人的身影。
我不禁皱眉,心中升起一种十分不妙的预感,对方的动作,好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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