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艾雅莹都坐惯了马车,这会都能在马车上睡了。
等艾雅莹醒了后,强婶和她说,“八小姐,前面就到了石家庄。我们在那歇一天,第二天再赶路。”
艾雅莹开心了,“真的!这走了几天路,总算是能睡床了。”
强婶说,“八小姐,这条件就是这样,你忍忍很快就会到的了。”
艾雅莹笑道,“我也不是挑。”
“只不过,这身子骨自小养尊处优的,还真的是不适应这。”
“不过,我自己到是很喜欢。要是可以,我还想自己骑马,到处游玩。那就更好了!”
闻言,强婶惊吓到了,“八小姐,这哪能行。”
“女子就该待在闺房里,哪能骑马游玩,这不合礼仪。”
“我们是汉人,你可不能学了那旗人小姐。整天骑马射箭打猎什么的,这哪有一点大家闺范。”
艾雅莹很是无奈,说,“强婶,我都不做这千金小姐了,自然不需要遵守这大家闺范的规矩。”
强婶摇头,不认可道,“小姐,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是艾家的小姐,永远都是。”
艾雅莹点头,“这个我知道。”
“可强婶,你也知道,我这次是为什么会去湖南的。”
“那你应该清楚,我是艾家的小姐,同时我也是我。我属于我自己,我不需要遵从艾家的规矩。”
强婶心里自然清楚,可她不认为艾雅莹可以坚持下去。
她说,“八小姐,不是老奴打击你。你自小没吃过苦,是做不来那苦力活的。”
“那你,还是艾家的八小姐,也总归是要回到艾家的。”
你总是是要做艾家小姐,那这礼仪自然不可以荒废。
艾雅莹说,“我没吃过苦,可不代表我不能吃苦。”
她认真道,“强婶,从我翻墙逃跑的时候,你认为我没有想过逃跑后的后果吗?”
“我都想得很清楚的,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做的最坏打算,就是我靠着乞讨过下去。可我相信,那只是一时的,不会是一辈子。”
“我也想过,要是被人拐卖了怎么办。逃是必需的,可那也是需要时间的。我也不怕等,最多就一条命。”
“这人啊,当你连死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小姐!不要乱说话。”听到艾雅莹说不怕死,小冬是真的怕。她对艾雅莹逃跑这件事,真的是有了阴影。
强婶很震撼艾雅莹这一番话,可她还是不相信一个七岁的孩子,能活得这么通透。
她说,“八小姐,这都只是你想像而已。当你正真面临的时候,你会有不同的想法。”
艾雅莹认可这话,“你说的对,时间是验证真理唯一的途径。”
她笑道,“强婶,我很是期待湖南的生活。”
看着艾雅莹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强婶有种很不安的预感。
下了马车,艾雅莹伸懒腰,“哎呀,我这骨头,都要散了。”
一旁的小冬见了,吓得立马拉下艾雅莹的双手,“小姐,你在干什么?这可是大街啊!”
艾雅莹无奈,说,“放松点,不就伸懒腰。我已经也做过,怎的不见你大惊小怪的。”
小冬感觉这会大街的人都是看笑话的,她小声道,“小姐,你要是在房里,我自然管不住你。可这会大街上,你多少都得注意点。”
“你不知道,我娘的眼可厉害了。要是看到你当街伸懒腰,那我可不得挨骂了。”
强婶站在小冬身后,阴森森道,“你知道这么清楚,那怎的还让你家小姐伸懒腰。”
小冬吓得往后一跳,瞪大眼睛看着自家娘,“娘!你什么时候来的。”
看着往自己身后躲的小冬,艾雅莹不厚道笑了,“强婶一直都在,只是你没看到。”
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小冬有些绝望,“我没看到啊!”
她委屈的看着艾雅莹,“小姐,你怎的不提醒我一下,害我要被骂。”
艾雅莹也想喊冤,“你娘就站在你身后,我怎么知道你没看到。”
强婶盯着小冬,“我就说八小姐这礼仪怎么教不好,原来是你纵容的。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娘!”小冬很是想喊冤,她家小姐自己做的事,为什么挨骂的是她。
艾雅莹问,“强婶,石家庄有什么好吃的。”
强婶收回瞪着小冬对眼神,她说,“我先给八小姐收拾好歇着。等会我出去走走,给八小姐买些点心回来。”
“好。”艾雅莹跟着强婶,进了客栈。
第二天,一大早,强婶就出去买她们之后要吃的干粮,而艾雅莹也和小冬出街游玩。
吃着糖花,小冬直着前面的人群说,“小姐,我听到有唱戏的,我们过去看看。”
艾雅莹对戏曲不感兴趣,克见小冬兴致勃勃的,也就依着她去了。
小冬听得很认真,她发现不对,说,“小姐,这唱的声腔,怎的和我们京城不一样的?”
“不一样吗?”艾雅莹认真听了一次,还是听不懂,觉得都是一样的。
她们身旁站着一个看得目不转睛的大叔,闻言,问,“小姑娘,你们是外地来的?”
小冬拉紧艾雅莹,一脸警惕的看着大叔。
艾雅莹到没什么,回道,“大叔,我们是外地来的。”
大叔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那你们是不知道了。”
他说,“这唱的是《花烛恨》。这声腔,是我们石家庄特有的弦腔。这别的地方,可是听不到的。”
艾雅莹恍然,说,“原来是特有的,难怪听起来,和别的声腔不一样。”
大叔骄傲了,“那是。我们的弦腔,可是最好的。”
听不懂的艾雅莹,只能微笑着。在她听来,这听戏曲的,感觉都差不多。
艾雅莹见小冬滋滋有味的看着,时不时的跟着大家拍手叫好,看来是不想走的。
她指着不远处的面店说,“小冬,你在这里看着。我到前面的面店,吃着面等你。”
小冬说,“小姐,你不听吗?这很好看的。”
艾雅莹摇头,“不了。我有些饿,想吃点东西。”
见小冬一脸的不舍,她笑道,“你继续看就是了,我吃着面条等你,不焦急的。”
犹豫一下,小冬果断选择看戏曲,“那小姐你就在那做好了,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艾雅莹点头,“行,保准在哪坐着等你。”
叫了一碗面,艾雅莹选了一个角落地方坐下来。
隔壁卖烧饼的店,来了一位年轻小伙,他就坐在艾雅莹身后不远处。
小伙子对烧饼老板娘喊道,“婶啊,今天有唱戏的。你怎的不告诉我,我也早点来霸占前头的位置。”
烧饼老板朝戏台那边吐了口水,“这戏,不看也罢了。”
小伙子很是意外,“婶,这是怎么了,怎的还来气了?”
烧饼老板娘指着街尾那边说,“你没看到前头那门挂着白灯笼。这戏,你不看还好,免得惹上霉运。”
小伙子看了过去,惊讶道,“那家上个月不是嫁了闺女,这怎的就挂上了白灯笼。”
烧饼老板娘叹气,“唉,都是命啊!”
小伙子来了兴趣,说,“婶,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吧。我这几天不来,怎的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烧饼老板娘见没生意,就来到小伙子旁边坐下,“那家上个月嫁了闺女去冲喜。前两天,那家儿子走了,新娘子也被拉去陪葬了。”
本来吃得挺香的艾雅莹,闻言,立马就没了胃口,放下了筷子。
小伙子很是意外,可惜道,“我见过那家闺女,挺好一个姑娘,可勤奋了,人也好。”
“之前还以为可以过上好日子,没想到,这会人就没了。”
烧饼老板娘也算是看着那姑娘大的,她也觉得很是可惜,“可不是。我们都没想到,她会被拉去陪葬的。”
“还想着,虽是做寡妇,可在大户人家里,也是衣食无忧啊。就是日子难熬一些,总会只能吃饱穿暖的”
想到这,烧饼老板娘厌恶的看向戏台旁的大门,她心里可悲愤。
“哪想,就被这黑心的,串通那大师。说要新娘子陪葬,压住新浪对怨气,这才能保家宅安宁。这不,人就被拉去陪葬了。”
擦着眼泪,她道,“我听她们说,是活生生被封进棺材里,给憋死的。”
闻言,小伙子也害怕,“这太残忍了!这活着的怎么行,也该把人先,再封棺啊!”
烧饼老板娘悲伤道,“可不是!哪能活着憋死,这太残忍了!”
“听那家下人说,晚上还能听到哭声和敲打棺材的声音。好好的一条命,就这么没了!”
小伙子指着戏台那说,“婶,你这意思,是这家串通那大师的?”
烧饼老板娘小声道,“他们两家本就有仇。当初,他家儿子看上人家姑娘,还想强抢,结果被人父母给打重伤了。”
“这名声面子什么都丢尽了,这会给他们抓到机会,可不是要报复了。”
小伙子摇头,感叹,“唉!这都是命啊!”
烧饼老板娘愤愤不平,“这么黑心干的,怎的还能有这么大的家业。真的是老天爷不开眼!”
艾雅莹听得吃不下东西了,付了钱,去找小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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