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别装了,药劲没这么大。”艾齐义狠狠的踢了李彦一脚。
这一脚直接把李彦的思绪打乱,索性学蔡喵喵装傻。
“啊?你是谁?我在哪?你要干什么?”李彦假装刚睡醒,半睁着眼睛来个懵逼三连问。
蔡喵喵噗嗤一声笑出来,“李大人装傻的本领真是高明呢。”
“也不行,比你还差的远呢。”李彦意味深长道。
蔡喵喵表情僵住一秒,但转瞬即逝,翻个白眼,然后走到破桌子前用酒清理手指的伤口。
艾齐义看她没有跑的意思,也就不再管她做什么,转头怒目瞪着李彦。
片刻后,竖起中指,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日艾齐义上房后,回头轻蔑一笑,意在侮辱李彦,而李彦对他比出中指。
回去后艾齐义百思不得其解,耿耿于怀,所以第一时间问了出来。
“这……”李彦当然不会傻到如实说,笑了下,道:“fuckyou的意思。”
“伐客油?什么意思?”艾齐义邹眉道。
“女真话,你真棒的意思。”
“哼!”艾齐义冷哼一声,虽然不信,但一时也没有反驳的理由,自顾着扶起一张破凳子,坐在门口位置,望着外面发呆。
蔡喵喵从裙子上撕下一小块布条,啧啧道:“可惜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条裙子。”
而后,一边包扎手指,一边漫不经心道:“李彦,你还会女真语啊?”
李彦有气无力的“嗯”一声,顿了下道:“帮帮忙,扶我坐起来,胳膊都压麻了。”
“哎哟,这可不好,你得问他同不同意。”蔡喵喵调皮道。
“艾大哥,我能不能换个姿势啊?还有,我尿急啊,让我尿个尿好不好啊。”
艾齐义现在心里烦得很,刚才一冲动搧了小舅子一巴掌,不知道这个坏事做尽的小舅子会不会怀恨在心,一时气不过把他卖给官府换钱花、也说不准。
“闭嘴!再说话我现在就杀了你,让你彻底舒服。”艾齐义抽出匕首,吓唬道。
李彦小声嘀咕道:“那是我的匕首,真没人性,尿尿都不让尿。”
“嘿嘿,穿着裤子尿,回家再换。”蔡喵喵笑道,本来应该是嘲讽,但脸颊上的酒窝又让她显得异常可爱。
李彦深吸一口气,没有搭理他,闭上眼睛陷入沉思,心里盘算着家里现在会怎么办。
应该已经知道了艾齐义的交换条件,不用想,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这个自信李彦还是有的。
只是不知道艾齐义会不会信守承诺,别接到胖女人后来个撕票,那就亏大了。
所以不能坐以待毙,还得想办法自救才行。
……
其实,最先得知李彦被绑架的是范二。
早在李彦喝酒的时候,那名车夫就把他看的事、告诉了分管人力车公司的小头目,听到事关大东家,小头目不敢大意,立即上报给范二。
意气风发的范二正为冶铁作坊成功炼出铁来而兴奋,听到小头目的汇报后哈哈一笑,根本没当回事。
在他心里,李彦不是神,也差不许多。
“咱家大人被劫?”范二笑着拍了拍小头目的脸,十个闪着金黄的大戒指异常醒目,“如果真有这种事发生,也不会在京都。”
小头目陪着笑脸,嬉笑道:“是是是,下边人夸大其词了,要小人想,就是那妮子想和咱家大人睡觉。”
“小子,你还是不知道咱家大人的本事,今天我还有事,等哪天喝酒时再和你说,滚吧。”
小头目鞠躬后美滋滋的走了,心里筹划着哪天请范大官人喝酒。
二个时辰后……
范二跪在李府的会客厅里,手指上光秃秃的,金戒指和带着血丝的槽牙洒落一地,两腮肿的跟河豚似得,鲜血顺着脖子往下流。
“三儿,三儿,好了好了好了,再打就打死了,给贫道个面子。”老道士抱住宋三的胳膊道。
“牛鼻子,你躲远点,小心三爷爷连你一起打!”宋三牛脾气上来了。
“宋大哥,别打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想对策,等相公回来再追究责任也不迟。”李瓶儿急切道。
听到李瓶儿说话,宋三才悻悻的放下大手,坐回椅子上,抄起虎头仗,硬生生的砸碎一块地砖。
“主娘不用拦着,这是小人应该受的,如果我能立即去解救大人……”范二嘴里吐着血沫,含糊不清道,
“行了,你主动说出来,就说明你还是忠心的,事情太突然,难免会大意,下次注意就行了。”烟九娘邹眉道。
师师气的快要晕过去,呼吸急促,一分钟能达到一百多次,大脑严重缺氧,坐在椅子上已经摇摇欲坠的了。
李瓶儿离得最近,忙替其安抚后背,喂一口茶水,这才略有好转,开口第一句就是:冤家!死了也活该!
三女同时陷入沉默,回忆起那日李彦发下的誓言,而短短月余就破誓去和蔡喵喵见面,真是可恨。
陈鹤在客厅门口焦虑的踱步,等着浣兮从皇城司归来,简直望眼欲穿,转回头,对一个女人道:
“你把刚才说的再讲一遍,不要有纰漏,你看到的和你猜测的,通通说出来,越详细越好。”
那女人便是李彦在怡乐楼调戏的侍女,只因为无意间听到艾齐义和小二的对话,听出他们要下药迷倒李彦和蔡喵喵,然后实施绑架。
这女人没去宰相府送信,而是选择李府,心里的小算盘就不言而喻了。
……
而宰相府知道的也不慢,艾齐义和蔡喵喵的两个护卫虽然不属于一个部门,但也是经常见面,熟识得很。
艾齐义借着请客为由,将两人迷晕在怡乐楼二楼的包间里,没费吹灰之力就搞定贴身护卫。
破绽出在小舅子藤逊的身上,他负责摆平蔡喵喵的车夫。
一棒子敲晕后,才想起绳子忘在昨晚留宿的暗娼那儿了。
时间紧迫,回去取肯定是来不及,索性又打两棒子,扔到干涸的脏水渠里。
然后把马车赶出胡同,停在怡乐楼的门口,交给姐夫。
怕姐夫责怪,没敢如实相告,然后按照约定他先出城回仓房等着了。
马车夫是被一个倒夜壶的妇人泼醒的,醒来后发现马车没了,进怡乐楼一问,蔡喵喵已经走了。
立即意识到不对,撒腿跑回宰相府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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