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星光剑》第九章 楚氏(4)

    “笑话,我大明可不是大宋,容不下你们这些反贼,我这就送你下地狱去见你的老祖宗。”剑风哈哈大笑。
    北宋真宗年间,北方辽国三十万大军挥兵南下,欲要一举将大宋攻下,宰相寇准力劝,宋真宗最终决定放弃难逃,御驾亲征,于澶州督战。其时,大理国靠近大宋边境有一神秘门派,专司暗杀之事,为祸江湖,其名为天际。天际宗主名为启神,下属有四人称之为天地玄黄四圣使,其中玄字是姓楚名言代号为冷言,也就是河野宗政所说先祖。辽国为成功征宋,不惜花重金雇佣天际,在两军阵前趁夜暗杀宋军大将,只为快速取胜。然而事与愿违,最终辽军打败,与宋军合议,签订协议,后世称“澶渊之盟”。
    战事结束,宋军开始追查暗杀之事,最终发现楚言乃是大宋刑部左侍郎之子。楚言为人叛逆,年幼之时便离家出走,不知为何误入歧途加入天际,而他楚家于大宋开国之时立有战功,家传武功便是无妄凝冰诀,宋帝念楚家有功,但楚言罪大恶极,被列为反贼之列,故此便命楚言之父与楚言断绝关系关系,自此楚家与楚言再无干系。不到两年,不知因何与天际反目,四圣使联手背叛天际并将天际彻底瓦解,但其时四人已再难于江湖立足,不得已便迁移海外于东瀛,之后便再无消息。汴梁楚家早已弃武从文,不出几代便逐渐没落,也只有在东瀛落地的楚言后人才能继续修习无妄凝冰诀。
    三百年间,楚家之往事于江湖之中四处流传,江湖中人只当是他人编造的故事,当做笑谈,更有甚者传授武艺于弟子之时将楚言事迹当做反面教材,告诫后人品德之重要,但从未有人将这故事当真。即使江湖之上偶有几式零落散招的冰全掌出现,江湖中人也只当是有人凭几招掌法胡乱编纂了一个故事,直至冷天峰的出现,江湖之人才有所震惊,原来真的有无妄凝冰诀传世,因而有人猜测这故事可能是真的。
    剑风年少之时就听闻过楚家的故事,那时候还以为他师父在骗他,可他哪能想到真的有一天会有一位楚家后人立于他面前。
    剑风此刻内心充满一股狂傲之情,自忖道:“几百年间,江湖上尽是你楚家传说,我今天就要让世人知道什么无妄凝冰诀和冰全掌不过尔尔,尽是浪得虚名。”他心中主意已定,剑招化作疾风,连环三剑刺向河野宗政。
    河野宗政冷笑一声,用身法让过两剑,眼看第三剑将要刺中咽喉,河野宗政急退两步,伸出右掌,剑风长剑直向着河野宗政手掌刺去。
    剑风微觉奇怪,眼看手中之剑就要将河野宗政手掌刺穿,突然间剑风只觉长剑如中顽石,竟难以刺入。仔细一瞧,河野宗政掌心竟将剑尖抵住,长剑再难刺入半分。剑风错愕之下,河野宗政抓住时机,右掌手腕一震,突然之间一股内力依附剑风之剑袭向剑风。
    转瞬之间,剑风只觉沿着剑身,有一股阴寒之力便开始侵蚀自身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三条手三阴经,其中侵入手厥阴心包经的阴寒之力最为强势,一瞬间,剑风心头压抑之感更盛,一股难以呼吸之感笼罩心头。
    原来无妄凝冰诀共有三层境界,首层境界为“踏雪”,修炼之人可以冰寒之力伤人,二重境界为“幽寒”,冷天峰暂时停于此境,可使人体内血液凝结,打斗之时,真气外泄可侵入敌手穴道,使对手身法迟滞,冷天峰在少林寺与清净大师交手时所用正是此法;最后一层境界称之为“寒阳”,入此境界内里不再以阴寒为主,而是老阴生少阳,可从阴寒之力中生出炽热阳劲,阴阳互生,圆转如意,更可将阴寒真气外泄,可在一丈之内,侵入敌手经脉,沿手三阴经冻结对手心脉,虽不致命,但却能使敌手心头压抑,难以呼吸,有如坠深渊之感,这也是为何剑风四人为何会有那压抑之感。
    这时剑风已经退后,其他三人不及回援,河野宗政接着四人站位间隙已然冲出包围。一旁的参将董坤见状,忙不迭的指挥下属将河野宗政围住,为让他逃走。
    哪知众位官兵刚刚走近河野宗政周身一丈之内,纷纷感觉头晕目眩,心头压抑。他们的武功与四剑侍相差疏远,难以护住心脉,因此只见他们一个个兵器掉落跌倒在地,手捂心口,面色无比痛苦。
    四剑侍追赶不及,河野宗政急忙使出轻功,从窗口一跃而下,口中还大叫道:“今日我还有事,玩的不够尽兴,我们下次再来过。”
    剑山大怒,提着巨剑就要从楼上跃下,剑风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拉住,说道:“别追了,先看剑泽。”剑山扭头一看,只见剑泽此刻口角溢血,倒在地上,已经昏死过去。
    原来四人之中剑泽功力最浅,为抵御河野宗政用真气冻结心脉消耗了太多内力,是以河野宗政一冲出围堵,剑泽只觉压抑顿消,心力一松懈,便昏死过去。
    剑风观察了一下剑泽的伤势,将剑泽从地上扶起,手掌抵住剑泽灵台,慢慢将内力度入,心中默念:“楚宗政,我记住你了。”
    冷天峰和后天从九曲阁一跃而下,尚在半空之中,冷天峰掌力轻轻一吐,将要落地之时把后天推出二尺,两人不约而同施展轻功,一个回旋稳稳落地。
    两人一看四周,大吃一惊,只见围守在楼外的两队士兵此刻已是死伤殆净,只剩三四个士兵依旧悍勇,与行凶之人殊死相搏,只可惜武功相差太远,眨眼之间便已倒下。杀死官兵的共有十五六人,皆身穿黑衣黑布蒙面,说不出的诡异。
    冷天峰与后天互看一眼,都看出来对方眼中的疑惑。二人从这些黑衣人的身法已经认出,这些人正是那一日在京城法场救人之时,在京城西门城楼上杀死守卫之人。
    这时一个黑衣人走上前,向两人行礼,恭声道:“两位大侠,我等奉主人之命在此接应,还请二位随在下先行离开,我会带二位找到天山派的两位女侠。”说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冷天峰知道时间紧迫,没有时间犹豫,当下点头,抬脚就要走,谁知这时只听后天大叫道:“我的牛车呢,快帮我找找我的牛车。”
    冷天峰头也不回,一边施展轻功,一边大叫:“别在那儿废话了,你的牛车被我师弟驾走了,还不赶快走。”
    后天听到冷天峰的话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当下便不再迟疑,立即施展轻功追上冷天峰。
    冷后二人紧随着那名黑衣男子男子在小巷中穿行,刚刚九曲阁前黑衣人对官兵血腥屠戮,周围围观的百姓早就被吓的逃之夭夭,因此九曲阁周边数条街道再无人围观,一时间竟有万人空巷之感。三人以防被人追上,不得不于小巷之间穿梭,奔走至其他人群拥挤的街道。
    奔跑之间,那带路的黑衣人为防黑衣太过明显,一边疾跑,一边快速将身上黑衣撕扯脱下,露出里面所穿的粗布麻衣,仅仅刚过两个巷子,衣衫便已全然不同。
    那人带着他们左转右转,来到一条大路,此处行人尚未得知九曲阁中早已大战一场,因此人群拥挤,行速缓慢。
    当先带头之人,突然扭头对二人说道:“就在那里。”说着伸手一指。
    街角之旁有一个小小的茶摊,茶摊之上正坐着两个年轻姑娘,正是林梦婷与苏净萱。林梦婷此刻正一脸警惕的环顾四周,苏净萱则将一杯茶放置嘴边,但却眉头紧皱。
    带路之人回过身对二人微微拱手,小声道:“二位大侠,我已经将您们带到地方,这就要回去向主人复命,我们就此别过。”说着微微弯腰行礼,然后便隐没于人群。
    冷天峰与后天不作他想,忙奔向那个茶摊。林苏二人乍一见冷天峰与后天同时出现,都是大吃一惊。后天直接张口对苏净萱说道:“苏姑娘,你们还好吗?”
    冷天峰看着略有吃惊的林梦婷,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还是冷冰冰的对林梦婷说道:“还好吗?”
    “我好不好要你管吗?”林梦婷见到冷天峰气就不打一处来,不禁开声回怼。
    这时苏净萱赶忙打圆场,说道:“我们没事,好的很,不必挂碍。”
    后天见她二人确实无恙,心头大石终于落地,但是又想到一件事,看忙看向身旁冷天峰。只见冷天峰向他一点头,冷声说道:“不错,我们被人耍了。”
    “苏姑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后天又转回头接着问苏净萱,“我们听人说你们遇到了东厂的人,陷入麻烦,可有此事?”
    苏净萱摇摇头:“并无此事,”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字条,“我们在落脚的破庙听到师弟传来的消息,说你在九曲阁被围攻,”然后看了冷天峰一眼,接着说道,“继而又听说冷公子也出现在九曲阁,所以决定前往搭救你们,谁知刚出破庙不远,就有人用这张字条包裹碎石向我们投射而来,字条上留言让我与师妹在此等候,署名确实冷公子的。”
    后天忙不迭的展开字条,确实如苏净萱所述,一旁林梦婷插口道:“我与师姐不知真假,便决定先来看看,结果刚刚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你们就到了,”接着柳眉一挑,对冷天峰怒道,“是不是你留的,让我与师姐白折腾一场。”
    “我可没这个爱好。”冷天峰淡然道。
    “你们都先别吵,”后天生怕林梦婷又要发火,现在可不是争吵的时候,赶忙插口,“中间事情十分曲折,有一个叫楚宗政的人说你们遇到了麻烦,让我们赶快来找你们,而他此刻估计还在九曲阁与人对敌,这开封城不是久留之地,我们不如先行离开在讲述其中原委。”
    苏净萱一听楚宗政三字便知这定是自己堂兄的安排,心里顿时轻松不少,但脸上依旧装作惊疑不定,然后附和道:“后公子说的有理,不如我们先出城去,”然后对林梦婷说道,“至于天山的其他同门我们晚些再用飞鸽联系,师妹,你看如何?”
    林梦婷此刻其实也无甚主意,听到苏净萱的话也就点点头,算是答应。半天未说话的冷天峰突然开口:“我师弟此刻应该就在开封西门外五里亭处等候,我们先去与他汇合,”然后看着后天面无表情的说道,“毕竟后天的牛车还在我师弟那里,如果我们今后要结伴而行,吃喝还都要靠那两箱子钱。”
    林梦婷突然少有的对冷天峰的话点头称赞,说道:“确实如此,”然后突然一笑,对着后天说道,“有个有钱的同伴真好。”
    后天瞬间大怒,涨红了脸对冷天峰怒道:“好啊,原来你早就盯上老子的钱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要动手。
    冷天峰看了后天一眼,哼了一声,道:“你的命是我救的。”说罢,转身就走。
    苏净萱掩口一笑,跟上冷天峰的脚步,林梦婷见苏净萱动身,也自然而然跟上,只有后天怒骂一句:“妈的。”然后恨恨不平的跟上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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