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平的大部分宗族都还在天堂城生活,当其父亲这支遭此大劫时,除了数个亲近点的,大部分亲戚都纷纷避之不及。
但随着太启帝国的突然崛起,张太平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当太启军彻底统一盆地之后,这些亲戚们的态度对他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纷纷上门拜访,与他母亲拉家常攀关系,有的给张太平送礼,给他们家置办房子。
张母知道大儿子不喜欢他们,连她自己也对这些亲戚们颇有看法,但碍于情面并没有翻脸。
不过张太平何许人也,知道后立刻命人将这些亲戚们逐出家门,包括他们的所有礼品和房子,张太平一概没有收下。
这些人在张太平和张母这里吃了瘪,立刻转头进攻张太平刚刚成年的弟弟张启平。
张启平年幼,刚刚成年正值太启帝国蒸蒸日上,又充满了雄心壮志,自然受不了这些别有用心人的诱惑。
他接受了亲戚们的想法,开始埋怨他哥哥身居高位,却丝毫不给自己这个亲弟弟一点机会,并且排斥所有的亲戚们。
张启平对哥哥的怨气张母也了解,但却不知怎么解释,因为张太平的确对自己家人过分苛刻了些。
自从他成为了帝国高官之后,除了原来那些亲戚们,还有不少人登门拜访。
毕竟张母没有什么正式的工作,也过了帝国纺织厂招募女工的最高年纪。
如今还得养着张太平的弟弟和妹妹,靠着张太平每个月寄来的粮票,生活虽然不富足,但也并不充裕。
自从这些登门拜访的人来了之后,张家的生活也好转了很多,不过好景不长,张太平作为情报头子之一,很快便知道了家里的情况。
他没有与母亲过多解释,立刻派人将那些送过礼的人全部抓了起来,以行贿罪判了刑,同时要求家中将所有手下的东西都退给了帝国检查部。
张太平的这个做法很快被俞新知晓了,当时还在闭门会上进行了表扬。
不过张启平却感到愤怒,他认为,自己的哥哥不帮自己就罢了,竟然连别人好心接济他们家都要干涉。
就连平日里对张太平颇为依赖的妹妹也变得冷漠了起来,接下来张太平便去了玄周帝国主持曙光计划工作,接近一年没有回家,只有帝国安全事务部的秘书一直定期将发给张太平的粮票每月寄给家里。
经过了半天的驰骋,张太平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家。
回家之前,张太平屏退了随从,独自走进了自家小区所在的街道。
他知道,这一趟回家必定不会太和谐,弟弟和妹妹对自己的误解怨恨积攒了一年,也许是因为生活的艰苦变得更强烈了。
勉强根据记忆,张太平终于来到了自家小区门口,叹了口气,他迈步走了进去,虽然被弟弟妹妹们歧视,但他知道,这几个人是自己的至亲,一直借着工作逃避总不是个办法。
再说,他也想念母亲了,想念那个用疲弱的身躯为全家遮风挡雨的母亲了......
正当他要迈入小区时,余光忽然瞥到了一个人影。
张太平这些年常年潜伏敌区,警觉性和观察力早已远远超过常人。
这个身影很熟悉,仿佛要躲开他似的。
到底是谁?
张太平连忙追过去,当转过拐角之后,他看到了那个“熟悉”地身影,正艰难地推着手推车,逃也似的想要离开这里。
“母亲......?”张太平喃喃道。
这个身影他太熟悉了,从小到大,只有这个背影才能带给他安心和力量。
一年没见,母亲背影显得又佝偻了几分,身上穿着不知从哪找的蓝色太启工厂制服,也许是因为常年劳作,蓝色的工装制服显得有些脏,已经显出蓝黑色。
没错了,她是自己的母亲。
为什么她明明看到自己了,却又要逃离,难道也开始怨恨他了吗?
张太平想到这里,胸口仿佛堵了个石头,压得他一时间喘不上气。
多少年了,他了解自己的母亲,当年带着三个幼子独自逃亡到太启城,母亲就表现出了超越寻常女人的坚强,甚至强过男人。
哪怕在最艰苦的时候,一家人一天吃不上一口饱饭的日子时,母亲仍在鼓励他们,让他们不要抱怨生活,保持希望,一家人一定会有好日子的。
所以,母亲一定不可能是怨恨他,而是,怕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而伤心。
“母亲!”张太平站在拐角,呼唤了一声。
只见那个佝偻的,穿着脏兮兮的蓝色工装的背影轻轻颤了颤,一下子停在原地。
张太平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地走了上去。
他杀人无数,无论是太启国人还是玄周国人亦或是其他国人,死在他手里的不计其数,外界甚至给他气了“黑白无常”的诨号,以显示其心狠手辣。
但此时的正在缓步走向自己母亲的张太平,眼眶中早已充满了泪水。
即将走进时,他连忙用袖子擦拭干净,怕母亲看见,也怕偶尔来往的行人看见。
“母亲,儿子回来了,你推这个做什么?”张太平来到母亲面前,看着她推着的手推车,轻声问道。
虽然发问,但语气却充满了埋怨,因为他分明发现,这推车里满满都是水泥沙石等建筑材料,显然母亲不知在哪里找了手推车这样的苦力活在干。
“儿啊,你回来了......先快回家,妈很快就回来了给你做饭吃。”张母紧张的说道,眼神躲闪,生怕看到他眼神里的心痛。
张太平深深吸了口气,将泫然欲滴的泪水仿佛又吸了回去,轻轻地推开母亲,抬起手推车,笑着道:“母亲要推到哪里去,儿子推过去就好了。”
张母急了,连忙欲推开张太平,“太平你让开,你这么大的官推这个车车让人看见了多不合适!”
“这有什么,我张太平的母亲推这个车做苦力才让人戳脊梁骨。”张太平说道。
“你还知道害怕别人戳脊梁骨啊?我的大哥~”这时,一个同样穿着蓝色工装的青年走了出来,斜眼看着张太平,充满了不屑于嘲讽。
“张启平!你对你哥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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