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并不深也并不湍急的河流来说,最关键的是枪械和弹药的防水问题。
燧发枪是绝对要做好防水的,甚至一滴水都不能进入弹药袋和枪膛,哪怕是些许潮湿,也会造成哑火,失去战斗力。
栓动步枪虽然并非利用明火击发,对干燥环境并没有燧发枪那么高的要求,尤其是子弹已经做到了完全的密封防水效果。
但栓动步枪并不是怕谁对枪械产生的直接影响了,而是怕水中的杂志进入枪械中各部位后,影响枪械的精度乃至正常运转。
射击后的枪管等都是高温部件,此时大量进水会严重影响这些金属部件的性能和寿命,最严重的就是导致再次射击时炸膛。
因此,为了保证上岸就能立刻战斗,俞新一直在叮嘱部队做好枪弹保护。
士兵们严格遵照了俞新的命令,将所有怕水的装备和物资都高高托起,只用一只手拉马缰绳,利用马匹的力量缓缓渡河。
哨骑兵很是顺利,因为战马普遍较高,就算走到河流中央的最深处,水面也只是触到士兵们的膝盖上方位置,并没有淹没马背。
第一批数十名哨骑兵很快渡过河流,他们渡过后,还顾不得将自己湿透了的衣服拧干,就立刻将背包中的燧发枪取了出来,将弹药倒入,以战备姿态立刻钻入了树林间。
后续渡过河流的哨骑兵也是一样,他们一过河就立刻入林侦查。
许久后,当第二团开始渡河时,河对岸还没有哨骑兵传来的示警时,俞新才送了口气。
看来叛军是没有埋伏在对岸的了,原本俞新觉得他们很大概率会在对岸,若是如此,自己虽然不怕他们,但也会失去彻底歼灭他们的好机会,因为最适合追击的第一团龙骑兵还没有过河。
让他们跑掉还是颇为麻烦,一来奴隶们掌握了太启军的战斗方式,必定今后会有所防备,二来他们钻入树林打游击,并不会将有什么实质性的优势,但却会使得太启军不胜烦扰。
渡河的主要工具是这一千匹驮马,他们来来回回在河道中往复,将所有士兵以及装备物资都安全驼了过去,因此顺利渡河后,一千匹驮马虽然负有耐力,但也是筋疲力竭了。
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南境的冬季大约在六点太阳会下山,虽然夜间行军是军队常备的训练科目,但如此人困马乏的情况下,俞新只得下令临河清理出一片空地,作为过夜休整的地方。
其实俞新并不担心伏击,按照他亲自编撰下发全军的行军条例,凡遇到险阻、河流、谷口、山高林密等地方,必须派哨骑或是步兵搜索。
这也是俞新就算知道对方可能围点打援,也是义无反顾放心大的率军前来的原因。
再加上俞新本人亲率军队,他又是可以飞行的觉醒者,那种一声号响,被上万伏兵包围的事情,对太启军是基本不可能发生的。
也正因为此,奴隶叛军自然发觉了太启军的专业性和警觉性,没有了伏击可能性的叛军自是一退再退,最终退到了矿脉附近。
此时奴隶叛军营地里,夕阳的映照下,王川褐色的脸显得有些狰狞,他有些恼怒地不知在想着什么。
一旁的李如同也没有了往日的纨绔,也变得正经了起来,他来回踱步着,显得有些焦躁。
“大哥,他们的哨马已经接近前面的山丘了,要等到明天,那太启大军必至,你快想想办法啊!”李如同踱了片刻,忽然将一颗石头踢飞,有些焦虑的对着王川说道。
王川没有立刻回答他,但显然李如同的话打扰他的心绪了,脸上的恼怒之意更浓,“想不到这太启军竟会如此小心,与那些玄周官军完全不同。”
“难怪石星那小狗崽子说那话。”李如同忽然想起偷袭石星部时,后者逃离前撂下的话:你们会遇到与从前完全不一样的强大敌人的。
“哼,当时以为这崽子只是扰乱我军心,不曾想这太启军还两把刷子。”李如同愤恨道。
王川冷冷一笑,斜眼瞟了瞟他,讥讽道:“怎么,后悔和老子起事了?”
李如同听罢,沉默的看了看王川,心中忽然杀意大起,但却又被悄悄按了下去,“放屁,当时杀了那些太启官,老子就没想过投降!”
这时,李如同余光看到部分奴隶首领们走了过来,立刻故意放大声说道:“本来我们还能占得先机,调虎离山去攻打那南境墙,都是你乱指挥非要打伏击,才让我们如此被动。”
王川狠狠地吐了口吐沫,站起身把手按在自己腰间的刀上,双眼杀意涌动着,“怎么着,这个时候乱我军心,你想干什么!?”
“哎,二位头领稍安勿躁,自家人别伤了和气。”这时,一位年长些的中年奴隶首领看到二人吵架,立刻当和事佬挡在他们中间。
王川也懒得离他,冷哼了一声,重新坐下后缓缓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和他们先战上一场再说,别忘了他们只有五千人,而我们能打的就有两万,他们长途跋涉,又没有矿脉这般乌龟似的防御,还是可以试试的。”
李如同撇了撇嘴,“你想打你打,我可不让我的兄弟们送死。”
“你!”王川大怒,立刻跳了起来。
中年奴隶首领见状又是一通好劝,直到王川消了气,才又来到李如同身边,小声道:“头领,王川大头领说的没错,为今之计还是打上一打为好,试探出那太启军的底细也好日后重做计划。”
王川听罢,狠狠地拍了拍大腿,对着李如同道:“今天晚上就打!我们准备袭营,我不管你李如同想不想打,今晚上你必须把你那五千人全拿出来,要不然我先灭了你!”
说罢,他便拂袖扬长而去吗,王川可不傻,绝不会给李如同留下坐山观虎斗的机会,要死也会拉着李如同一起死。
那中年首领尴尬的看着李如同笑了笑,“王头领虽说话有些糙,但是这个理,我们如今都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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