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场边,灰色的薄甲猪在灰砂的引导下排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队形。
这些薄甲猪牙齿上都有鲜血,有的嘴里还在咀嚼,亲戚的肉块让他们非常满足,不仅鲜美而且能提升实力。
不过在薄甲猪包围中的灰使并没有立刻发起冲锋,只是指挥着十几只已经成了尊主部下的薄甲猪们慢慢巡回。
它们没有攻击聚集成团的镇民,而是从他们身边掠过,主动攻击那些四散而逃的镇民。
玛拉的部下是所有镇民中组织得最好的,当然被这些薄甲猪们给忽略了。
聚拢在灰砂附近的薄甲猪朝着乱跑的人猛冲。
灰使控制的薄甲猪数量只有人类的十分之一,哪怕是乱跑的人也超过他们三五倍。
但是他们的士气崩溃,把后背留给了敌人,而敌人还是极具冲击力的骑兵,这些大部分只有一件破烂皮甲,甚至就穿着亚麻衫的民兵当然是毫无希望的。
不仅如此,灰使还指挥着薄甲猪分兵,三到四只薄甲猪为一队,对四散而逃的镇民展开了分头追击。
薄甲猪的速度胜过人类太多,而且这里也没有太多植物,哪怕是草丛也是非常低矮,一个求知法师在那里勉强能隐蔽,但提供遮蔽效果就完全不可能了。
很多人还慌不择路地逃向了养猪场,既然这里实际上是薄甲猪自己养自己,那辛乃尔特法师设计的围栏当然是形同虚设,没有猪会跑啊,这是它们自己的家。
这都是薄甲猪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养猪场而特意清理出有利于他们作战的地形。
然而现在辛乃尔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开放的地形为自己的敌人所用,它身边还有十几只残存的薄甲猪,这数量和灰使控制的差不多,只是相对受伤比较严重,状态比较差。
“嗷!”
辛乃尔特大吼一声,想要袭击灰使,除了选定了立场的薄甲猪,还有更多数量的薄甲猪此时本能地回到了养猪场中,它们暂时还不是灰使的傀儡。
但是辛乃尔特知道如果他逃跑的话,那它们很快就是了。
而且就在这时候,辛乃尔特发现灰使的行动有点僵硬,大猪还想再战。
“嗷!”
但是薄甲猪们并不理睬他,任由他喊叫也不理睬。
这些意志相对比较强的薄甲猪没有接受和顺从那什么尊主,但是也没有战斗下去的勇气了。
辛乃尔特坚持要再战,反而导致了这些薄甲猪也是四散而逃。
灰使正在压缩人类的生存,激发人类的恐慌,虽然人类的血统不像薄甲猪那么接近,所以没有立刻互相厮杀,但是灰使的优势正在巩固和扩大,人类迟早会陷入彻底的绝望。
相比薄甲猪,人类的绝望会更加彻底,更加取悦尊主,剩下的这些薄甲猪也将落入灰使的手里。
这些薄甲猪的实力非常强大,一个冲锋就把那些没有抱团的人消灭了。
“不要乱跑!!”扎特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对那些乱跑的士兵喊话,“只要保持队列整齐,他们就无法冲锋了,你们到这边来,玛拉阁下在这里!”
绿蟹镇镇民中在军团服役过的老兵不少,而临时动员的经历更是人人都有,所以这个时候,扎特对于相当一部分人没有过来抱团很是不解。
不过玛拉并没有因此高兴,她反而很是意外灰使的指挥能力,而且对薄甲猪的状态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们得向草丛移动,这些薄甲猪不是我们抱团就能应付的。”
“我们有短剑和盾牌,还有足够的标枪!”扎特很是不满,“把标枪扎在地上,就能抵挡骑兵,我们在草原上和荒漠上就是这么干的!”
罗马共和国的对手,以马其顿为代表,非常重视步兵的反骑兵能力,因此发展出了非常有名的长枪兵,其中有些部队的武器长度甚至超过五米。
罗马人的部队却更加强调靠阵型和纪律来对抗骑兵,不过他们的短剑确实对付不了骑兵,他们会使用一种一米五左右,不到两米的武器。
这种名为标枪的武器主要的使用方式是投掷,但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反骑兵。
绿蟹镇的民兵也配备有这种武器,以扎特的服役经验来说,这是可以对抗骑兵的,当然不可能重创敌人,但只要能够对敌人进行有效杀伤,骑兵就不会拼命。
但是扎特没见过重骑兵,而玛拉见过,事实上,最近几年服役过的大部分年轻人都见识、至少听说过哥特重骑兵,所以不报团的镇民普遍比较年轻。
他们对于技术扩散的情况比较了解。
“不行,这些薄甲猪几乎可以说是重骑兵了,你说的那是对付轻骑兵的办法,现在哥特人的骑兵就是,他们和过去不一样了,对付重骑兵必须有长枪和铠甲,真正的金属甲。这些年哥特的铸造技术也提升了,还有很多罗马奸商为了钱把铁甲...”玛拉对扎特的科普刚刚进行到一半,就看到灰使裹挟的薄甲猪朝着一个比较小的方阵发起了冲锋。
这个不到二十个人组成的方阵,虽然用十几把标枪和十几面盾牌进行了抵抗,但是一个冲锋就被薄甲猪摧毁了。
这也不能怪他们,薄甲猪分成了几队同时攻击,如果是真正的罗马军团还能抵抗一会,民兵当然是只能完蛋了。
然后刚刚还勉强抱团的玛拉一伙也急剧动摇,几个非捕蟹队成员的外围分子也是乱跑,直接被薄甲猪就干掉了。
玛拉和扎特也想跑,但是视线不佳,到处是平原,他们完全不知道往哪里跑。
“饶命啊!”
“我接受,我顺从啊。”
这些人当然还用了其他方法求生,但是灰使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薄甲猪们无情地把人类撞翻在地,然后活活踩死。
这些薄甲猪的数量虽然不多,但是体重比较大,特别是蹄子真的是铁的。
这些灰色的金属踩踏几次,人类的尸体就被彻底压缩在了地上,成了一层层的肉饼。
“这就是你们的命运,接受、顺从吧!”
灰使并不给予人们投降的机会。
现在它就是要扩大绝望,这些薄甲猪是比镇民更宝贵的资源,是第一转化目标,而绿蟹镇里反正人口还有不少,慢慢炮制就好,不怕弄不到足够的人类傀儡。
本来就有天生护甲的薄甲猪们,为首几个身上都有一层惨灰色的,反射着金属光泽的皮肤。
随着这个方阵被摧毁,后排的薄甲猪身上也有了金属铠甲。
还有一些刚刚躲进了养猪场的薄甲猪也冲了出来,然后加入了灰使的麾下。
队伍愈发壮大。
虽然灰使已经感受到了尊主之土受到了一定干扰,但是它一点也不担心,这可是一个2级尊主之土,就凭马洛斯和艾尔兰也想动摇?
‘呵呵。’
灰使从来没有把赛莱拉当做是敌人,绿蟹镇是她的家,家园堕落的纯紫牧师,一定会堕落。
在塔妮斯死后,这个女牧师就得到了全部的压力,现在她承受的压缩和绝望是惊人的。
任何办法也不可能安抚她的灵魂了,在把马洛斯献给尊主之后,她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的中阶牧师了吧。
一个中阶助手对接下来和东哥特人的合作会很有帮助。
“接受尊主的指引,顺从祂的意志!”
灰使卷起滚滚风砂,裹挟着薄甲猪们朝着玛拉和扎特一伙发起了冲锋。
他们的冲势让人类们惨叫和绝望,眼看着就要完蛋的时候,灰使忽然发出一阵可怕的惨叫。
仅仅几秒钟后,刚刚还遮天蔽日的灰砂就彻底散开,露出了一片暗夜星辰。
劫后余生的玛拉一伙面面相觑,只剩下扎特双手指天,喃喃自语。
“我就知道你们可以的!”
他不仅是庆幸自己活下来。
...
“别把净水给她,她已经没救了。”
“给我!我能帮绿蟹镇!我们博拜尔斯家族在新罗马的关系超过你的想象。”
“我父亲在北门城有一个执掌军团的老部下,他和我关系很好!救了我,就能救你和你叔叔。”
博拜尔斯还在地上惨叫,但是心中其实已经是不抱什么希望了,越来越多的绝望在心中盘旋。
这个该死的绿蟹镇小子实在是太愚蠢,太没用了,刚刚抓住机会他直接攻击赛莱拉的话,还是有可能带着自己逃跑的,可是现在那个该死的压缩与绝望之魔的意志已经降临得越来越多了。
压缩与绝望之魔?
博拜尔斯心中一惊,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不接受不顺从,大逆不道的称呼??
然后他看向赛莱拉,发现她的表情虽然痛苦,但是并不绝望,眼中也有灵性了。
马洛斯正要把最后一点净水都给她。
他已经把手头上能够使用的能量全部用掉,哪怕是本来打算存留用于保护先遣船的最后0.5份也不顾了。
“你的命运属于谁?”马洛斯一手拿着水囊,一手拿着猪牙剑。
他的心在微微颤动,为了赛莱拉,他已经拿出了全部资源,赛莱拉的答案如果还是尊主的话,那就只能...
“我的命运不属于任何人,在于自我的奋斗。”赛莱拉接过水囊,一边朝着自己脸倒下,一边笑着问马洛斯,“难道你是永恒奔腾的选民?这么干净的风,是祂亲自在赐福?是祂围绕着我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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