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上次来不是这样子的。
连接河两岸的富水桥翻新了,周围的房子似乎也变了风格。
房顶本来都是平的,适合晒玉米,现在全都变成了尖尖的。这样的构造,暴雨季节更加利于排水。
还有琳儿,她手上的茧子不会错,证明她是每日都有练琴的。
禾若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但是她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琳儿,这些年过得可好。”
毕竟是久别重逢,得知昔日的学生,已经平安长大成人,并且每天都有在练琴,禾若也是甚感欣慰。
琳儿说:“先生一个人出来的吗?”
“恩!一个人出来走走。”也是一个人离家出走。
“走,去我家里坐坐。”
禾若点头:“嗯!好。”
琳儿的家,是一座乐器行。
她幼时学音乐,现在教音乐。
私塾的墙上悬挂着禾若的画像。琳儿心里从未忘记过她的启蒙恩师禾先生。
是禾若带她认识了这一行。
琳儿跟禾若说,“先生,曾经学琴学艺的都是风尘女子,但这20年来不一样了,……”
“富家子弟才会把孩子送来接受音乐熏陶,人总得有个爱好,心灵才有归属感。”
禾若觉得这是个好现象。
有个妇女,怀里抱着个小婴儿从内堂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给婴儿说顺口溜:“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这人竟然是琳儿母亲竹大姐。
宝宝怂怂摇着尾巴看婴儿:“汪汪!他真香,好可爱。”
狗子天生喜欢婴儿,不仅不会咬他们,很多人家养的狗子还会自觉保护婴儿。
狗子判断人的强弱、善恶是通过嗅觉。
婴儿的气场接近无害,狗子还会想要保护他。
“娘亲,您看是谁来了?”
禾若觉得竹大姐变了好多,眼角爬上了皱纹,头发也花白了一部分。
“禾若,真的是你吗?”
“竹嫂,是我。”
竹嫂拉着禾若嘘寒问暖。
“禾若,好久不见。真好,一点都不见老。”
琳儿把孩子抱过去。
“娘亲,您跟禾先生聊,我去把小祯儿放回婴儿床上。”
见到竹嫂,禾若彻底相信了,世间真的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禾若想,这二十年我是如何度过的?
是又穿越了,还是一觉睡了二十年?
禾若没有把这些告诉竹嫂,她生怕吓到了人家。
毕竟平常人,还是应该踏踏实实过平凡的生活。
如果禾若像植物人一样躺了二十多年,南譞决定要另娶,好像也说得过去。
男人,怎么可能禁得住寂寞呢。
南譞就算再冷若冰霜,他到底也是个食肉动物。
不过禾若还是不开心,为什么是太后?
还有那个阴阳怪气的太后男宠,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恶心。
小三就算要进门,不是也应该给正室下跪端茶的吗?我到底是南譞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抬进门的,我不是自己走着去的!
禾若越想越觉得委屈。
琳儿去张罗吃食,竹嫂领着禾若在家里看看转转。
琳儿现在的这个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了,丈夫在军营为官,半个月才能回来一次。
琳儿婆家离这里不远,但是琳儿在这里上课,为了方便,也就住在了私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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