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荣华》第六百四十四章、面对

    庆荣华正文卷第六百四十四章、面对送走客人,曾荣和朱恒也确实累了,两人回到后院,宫女刚要掀开门帘,朱恒摆了摆手,命她去准备热水。
    阿春和阿梅听了忙去准备沐浴的衣裳,临进门前,阿春回了下头,冲曾荣眨了眨眼,做了个口型。
    曾荣没看懂她的口型说的是什么,正要开口问时,阿春冲她眨眨眼,神秘地笑了笑,跑进屋去了。
    “走吧。回头再问。”朱恒牵起了曾荣的手,拉着她上了台阶,用另一只手替她掀起了门帘。
    堂屋的布局和储华宫一样,也是两边各有一排圈椅和高几,所不同的是每张高几上都有一个细高的美人觚花瓶,每个花瓶里插了一株半开的大红月季,再一看墙上挂的也不是画,而是曾荣在杭州时绣的四幅西湖四季美景图,每幅图约有将近六尺长两尺多宽,花了曾荣一年多时间。
    “我怎么把这四幅绣品给忘了?还有四幅画呢?”曾荣问道,画自然是朱恒画的。
    确实,回宫后没两天她就跟着朱恒上朝了,那些从杭州带来的行李她都没怎么去整理,全交给了阿春和阿梅两个。
    “在这屋呢。”朱恒说完把她领到了东边第一间屋子。
    这是他们的寝房,南边墙仍是一张大炕,所不同的是,除了炕上挂着的大红帐子,屋子中间还有一道帷幕,也是大红的,还垂着流苏。
    看着满屋子的红,就连脚下的地毯也是大红的,曾荣突然明白了方才阿春那神秘的一笑是什么意思。
    虽说这种事情对她来说不是第一次,可和朱恒是第一次啊,她不可抑制地紧张了,因为她不知该如何去面对那一刻。
    是装成什么也不懂的懵懂少女别别扭扭的还是该大方些正常应对?
    “夫人,你想什么呢?”朱恒见她垂着头,脖子和脸明显变红了,本来正紧张的他倒是忽然放松了。
    “不告诉你,我要去沐浴了。”曾荣挣开了他,掀开东次间的门帘,却没再走进去,而是站在了门边。
    她再次被朱恒打动了。
    东次间里显然是给她预备的闺房,花梨木的拔步床,珍珠串成的珠帘帷幕,雕着龙凤图的描金衣柜,紫檀木的多宝阁,紫檀木的六开屏风,金丝楠做的大台面书桌,书桌上摆的文具是曾荣设计的花样,笔筒里插满了各色狼毫,墙角的半人高梅瓶里插的则是一枝怒放的玉兰花。
    再一看,墙上挂的是她的字画,还有他们两个的画像和那四幅美景图,拔步床上的帐子也是大红的,床上铺的锦被也是大红的,上面还绣着龙凤,就连挂帐子的金色挂钩上面也是凤头。
    “夫君。”曾荣叫了一声。
    朱恒走到她身边,从后面搂住了她,“喜欢吗?”
    曾荣点点头,“喜欢。”
    声音里带了丝哽咽。
    这是他们在杭州时,曾荣和朱恒去钱府,两人在钱府午休时去过钱浅的闺房,当时曾荣感叹了一句,原来南方大户人家的女孩闺房是这样的。
    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就让朱恒记住了。
    难怪隔壁屋子的大炕前也加了一道帷幕,想必也是从珠帘这得到的启发。
    “敢问夫人,你一会选择住哪?”朱恒把头埋在了她肩膀。
    “我选择先去沐浴。”曾荣再次挣开他跑了。
    大夏天的,折腾了大半天,不用闻也能猜到自己身上肯定都是汗味,她可不好意思就这么和他做点什么。
    朱恒见她像个兔子似的跑开了,笑了笑,倒没有追过去,而是掀了珠帘,坐到拔步床上,弯腰从枕头下掏出了一本书细细翻看起来。
    原来,方才阿春那个口型朱恒看懂了,说的是枕头,他这才来这翻翻枕头下究竟有什么。
    看到这本书,朱恒知道是谁送来的了,多半是皇祖母的意思,而跑腿之人则非虞冰和郑姣莫属了。
    事实上,这样的书他之前看过,那是皇祖母把甄晴塞给他时在他枕头下放了本这样的书,只是那会他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看到这本书当即撕了。
    后来,他和曾荣成亲时大约皇祖母以为他看过这种书不需要了,也可能是知他身子不行不需要,总之,他的床上没再出现这种书。
    这半年多来,他虽有过几次冲动,可每每想到大夫说的话,他都克制住了,因而,他也没想过这种事情原来还需要看书学。
    细细把书翻了翻,默默地记了一会,估摸着曾荣快出来时,他把书放回枕头下了。
    果然,他刚把书放下,还未走出来,曾荣就用一块布包着一头湿发出来了。
    “夫君,你可以去。。。”话没说完,曾荣意识到朱恒是从拔步床走出来的,她顿时想起方才阿春和她说的那番话。
    莫非,朱恒方才就是在看那本书?
    他怎么知晓枕头下有书?
    朱恒见曾荣话说一半,也猜到她准是知晓那本书的存在了,早知如此,他早点放下好了,这下被抓个正着,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关键时候,朱恒也跑了,也留下一句“我去沐浴了。”
    待朱恒走后,曾荣确认他不会出来,也坐到了床边,只是她刚把书抽出来,阿梅和阿春出来了,吓得她又忙塞回去了。
    “回主子,太子说了,让您把衣服给他送进去,小海子和小路子没在。”阿春说完,忍不住偷笑。
    这两人成亲两年了,总算能修成正果了,她心里也跟吃了蜜似的甜。
    尤其是看到朱恒方才那慌慌张张的样子,她更觉得好玩,同时也有点心酸,要知朱恒都二十一岁了,换别人孩子都会满地跑了,可他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雏,也太不容易了。
    “啊,我?”曾荣指了指自己。
    问完后,她也撑不住笑了,今儿是怎么回事,往常她往净房给他送过多少次衣裳,也不知替他搓洗过多少次后背,再有,两人没成亲前她也没少替他针灸,全身上下除了一处地方没看过,她哪没看过?
    有什么好紧张的,有什么不自在的?两人在一张炕上也躺了两年,有必要扭扭捏捏的?
    想到这,曾荣把自己的头发包好,去衣橱里找出了朱恒的中衣,抱着中衣进了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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