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营后,柳箐将在县城商议的情况跟几个主官说了,到第二天,朱武就找到牙行,让他们抓紧组织人手去河南修建简易村庄。
后勤头领郁保四建议,将河南三里内挖一道壕沟,并用那些土建一道围墙,围墙内采购一些牛羊饲养着储备,还可以放马,又能作为屏障,还是以后官军休闲、训练的去处。
柳箐当即采纳了这个建议,于是,神霄军几乎全体人员,当天都跑去挖壕沟垒墙了。
太尉挽了裤角,亲自拿着镐头作秀,军士们见了,热情高涨,壕沟很快被挖了出来,又都四处去寻着割草,要和泥巴垒墙。
弄到下午,大伙都饿了,军营里却是只管中午一顿饭,太尉大手一挥,命朱武去庄子的酒店定饭菜拿来吃,反正大伙都在这里了,酒店里肯定没生意。
壕沟里挖出来的土很多,头领们一商量,干脆借势修了一个大约两米高的土坝,上面还能走人,后来又在壕沟里引了河水,修建了城门。形成了一座以石桥为界,一面临河的独立小城,军士们都称其为南营。
到了天晚,大批酒楼掌柜伙计,担着饭菜过了石桥来给大伙送饭,梁红玉带领女兵,也提着食盒,一起帮忙将饭菜送过来,那些有夫家的,找到自己的男人,两口子就凑在一起吃。
女兵地位高,谁也不敢惹,但管不住她们惹你,许多单身的女兵,呼啦一下,跑过来将太尉围住,嘻嘻哈哈的要给相公喂饭。
柳太尉张嘴被喂了两口菜,慌的满头是汗,拨开许多伸到自己身上占便宜的魔爪,说声饱了,提上鞋,挤出去,撒腿跑了,满营军士,笑得前仰后合。
接下来几天,神霄军四处采购牛羊家畜,县城里也在加紧储备,一时周边物价飞涨,农户们都出现了惜售的现象。
且说梁山那里,宋江等人在祝家庄吃了个大亏,却是因祸得福,自己坐稳了头把交椅,又善于拉拢部下,渐渐将卢俊义孤立起来,使他成不了气候。
又因天气转寒,山寨之中粮草匮乏,乃避开神霄军附近地盘,转攻山东别处州县,一月间,连破高唐,青州两地,将那里钱粮掠夺一空,高唐知府高廉一家良莠被屠杀一尽,青州慕容知府一家一样没能幸免,只有女儿慕容明月,因长相太美,怕被那贼子糟蹋,被母亲紧急换了下人的衣裳,抹了脸,从后门推出去,吩咐要望奉符那里逃,夹在百姓当中,一起逃出城去。
有高唐州逃难官员到京,将此事告之太尉高俅,得知本家兄弟遇难,太尉心中升起滔天怒火,次日五更,挨到徽宗上殿,立即奏报道:“今有济州梁山泊贼首宋江,累造大恶。打劫城池,抢掳仓廒,聚集凶徒恶党,今将高唐州、青州两地官民杀戮一空,仓廒库藏,尽被掳去。此是心腹大患,若不早行诛剿,他日养成贼势,难以制伏。伏乞圣断。”
徽宗大惊,就寻思着要神霄军去剿灭他们,有少师蔡攸闻言奏道:“陛下不可,柳太尉所辖神军虽勇,其下只有三千人马,那梁山贼是流寇,四处打劫,神霄军出兵剿匪,所辖地域必定空虚,给贼以可乘之机,则袭庆、东平所辖二十州县危矣。”
太尉高俅,报仇心切,也奏道:“何须神霄军出马,臣愿领大军,替陛下剿灭那梁山贼寇。”
徽宗大喜,随即降下圣旨,就委高太尉选将调兵,前去剿捕,务要扫清水泊,杀绝种类。
不久又有袭庆知府钱伯言,来电急奏,言各地乱匪响应梁山贼作乱,强烈要求神霄军派兵各县协防。
陛下采纳了钱知府的奏报,下旨,加神霄军太尉柳箐为少保,改任袭庆节度使,分兵协防袭庆、东平所辖各州县。
柳箐收到圣旨电文,随机召集各头领开会,将陛下的旨意传达了,忧愁道:“咱们就三千来人,如何分兵去协防那一二十个州县。”
朱武斟酌道:“如今别无他法,圣旨不能不遵从,依照属下的建议,小县就算了,大一点的州府,每处派将一两员,带兵百人,配上三二十神机营道长,然后在那里自行招募军士,顺便安抚流民。”
柳箐点头称赞,众头领们也觉得这是个立功升迁的好机会,纷纷请战。
于是,史进、杨春、阮小五,阮小二、武松、孙二娘、施恩等中小头领,都得到了机会,被委派到各地当了主官,每队都派了发报员,方便联络。
阮小七恋家,死皮赖脸留了下来,被陈丽卿鄙视了一回,太尉替他打圆场道:“三兄弟哪能都上前线,总的留下个看家的吧。”陈丽卿这才作罢。
一日后,史进等人领兵去了各处,大营里空了许多,只剩下两千多名官兵,当然,对整个泮水庄来说,少了这点人,不算什么。
因为梁山现在的人马,忠义之士基本被柳箐给网罗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不是杀人狂就是变态狂,外加专门欺压良善,欺软怕硬的反叛官兵,这些人凑在一起,又能干出什么好事来。
所攻州县,被他们祸害的不成样子,百姓纷纷逃走避难,特别是那些士绅富户,外加书香门第人家,家中妻女多有漂亮美貌的,知道要是落入贼手,那下场的有多悲惨,于是,舍弃了房屋田产,只携带些金银细软,带几个家丁,举家逃亡。
路上多有遭到不测的,那些幸存的,听说袭庆府有柳神仙率领的神霄军驻扎,安全无比,纷纷涌向那些州县,其中,朝奉符和袭庆、东平方向去的人最多,许多的泼皮无赖,一路跟着,见有落单的,就开始作奸犯科。
慕容明月人长得出奇的美,从小受到家庭熏陶,知书达理,是远近闻名的才女,素来与东平太守女儿程秋雁齐名,是青州贵公子追求的头号目标
谁知她本人却丝毫看不上那些纨绔子弟,每每爱打听神霄军柳神仙的种种传说,牢记在心,又最喜爱听关于柳太尉与程太守女儿的传奇爱情故事,万般倾慕,常常在心底下,将自己代入为程小娘子,幻想着与太尉花前月下、成双入对,是柳箐的超级粉丝。
这次突然遭遇不测风云,一切美好事物,瞬间化为乌有,逃出来后,听说一家蒙难,因为自己美貌,那些贼子还在城中不甘心的四处搜寻。
流干了眼泪,为了生存,明月很聪明的将自己随身所带的一盒胭脂,与李子树上滴出的树脂染了色,贴在脸上,做成一颗硕大的红色胎记,让谁见了都厌烦,那些泼皮,都只看上一眼,扭头就走,故此,几天后,顺利的随着逃难的人流,来到东平。
谁知到了东平,太守程万里下令严防死守,所有流民不许进城,只在野外设置几处粥蓬,慕容明月虽然身上有点钱,却买不到吃的,那粥蓬人满为患,根本抢不上。
无奈之下,和大伙去东平湖边上,摸一点螺蛳水草,实在是饿极了,又没出点火,直接就生吃下去,见不是事,挣扎着继续赶路,挨过两天,终于逃到了奉符,已是饿的人瘦了好几斤,双腿几乎迈不动了。
奉符那里也不让入城,却是在城南设置了一个难民安置村,慕容明月和那些单身的女子,被安排住在一件新盖好的土坯草房里面,房屋很长,里面是大通铺,到中午,有人喊去吃饭。
简易村中心,摆着几十口大锅,里面煮着豆饼粥,有难民捡了不少野菜投进去,粥里有盐,慕容明月分的一碗,只觉得那味道,山珍海味一般,吃完粥,身上有了些许力气,回到草房里,身心一放松,沉沉的睡着了。
“相公,这些天相继到来的流民,已经超过五七千人,村子里住不下了,现在都开始在田野里挖地窝子,搭草棚子过活,眼见以后还会有流民到来。”议事厅里,朱武汇报道。
“都是不肯从贼,逃难过来的良善人家,还是要善待他们,那里的治安和饮食情况如何?”柳箐问道。
“中午豆饼粥,晚间杂粮粥,饮食上没有问题,只是流民本身鱼龙混杂,问题很大,属下去看了,只见那里有平民,有乞丐、有泼皮盗贼,也有落难的士绅,很多女子,都相貌出众,想是不甘凌辱,拼命逃到这里来的,我派人将她们单独安置了。”
“只是,那些尾随而来泼皮光棍,总要趁机作奸犯科,这几天,已经陆续发生了几起奸杀命案。”朱武说道。
柳箐眼睛眯成一条缝,了解的,都知道这是太尉暴怒了,果然,只听他慢悠悠的说道:“在我的地盘还敢胡来,那些人既然活得不耐烦,老子就成全他们归西,命令,全军分成三班,日夜去河南巡逻,并让难民举报歹人,一经确认,直接处决!”
头领们起身领命,太尉又说:“女儿军也去,你们心思敏感,哪些鸟人不怀好意,往往一下能察觉到,同时去接触那些女子一下,可以的,我们庄子都收留。”
接着吩咐花荣:“你带人驻扎在那里主持一下,贴个告示,凡是士绅、书香人家。辨别之后,分批接纳他们进城或者进泮水庄,其他百姓先在那里维持现状。”
军令下达之后,神霄军当日就过河执行清剿事宜,几日之内,泼皮光棍等作奸犯科者被斩首数百人之多,剩下少数漏网之鱼,纷纷逃到别处,难民村为之气象一新。
慕容明月在草房住了几日,身体渐渐回复,却是别人都嫌她丑,不爱和她说话,这天中午吃完饭,独子倚靠在村中一颗歪脖树下发呆。
没多久,就听得村中沸腾起来,人们纷纷涌向街道两边,原来却是柳太尉视察来了,明月本想去看热闹,转念一想,就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太尉见到,还不的躲得远远的,算了,干脆就别去丢人了,于是继续懒懒的倚在树下没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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