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刘权和王月都回来了,尽管吉祥人没给他们热情的掌声,却也没有流言蜚语的挖苦。
正月十五,开完政务会议后,王玄又去军部开了军事会议。
会议上,王玉提出的一个设想,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赵晟睿真的疯了不成,敢这么做?”赵强不信,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在作死。
“他这种人,不能以常理踱之。”匆忙赶回的余波,也参加了会议。
他对赵晟睿的了解可能多一些,毕竟和曹帅、宋培熊接触久了,多少会聊到些有关于他的事。
“参照大夏最近的举动来看,还真说不好。”韩志刚也开口了,过了年,他的状态似乎好了许多。
就在大家争论王玉的设想到底有没有可能发生时,外面传来消息,五门峡失守了!
这则消息像颗新研制的重磅炸弹一样,将大家炸的狼狈不堪,人家还真就这么做了。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
这哪里是什么‘失守’,分明是姓赵的学了吴三桂,放色目人南下了。
“这个混账东西,败类,可千万别死在色目人的手里,有种就活的久一点……”
王玄气的把茶杯都摔了。
听这话里的意思,是要亲手对付姓赵的了。
其他人的脸色也都不好看,刚还在讨论王玉参谋长提出的这个可能,人家就用事实来打脸了,搁谁身上都不好受,更别说这本就是场人为的灾难。
“疯子,自私鬼,简直不配为人。”
这话也就王玄能说,毕竟双方还是亲家关系,别人却是万不能说的。
发了会脾气,释放了怒火后,王玄重又归于平静,于是大家开始研究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来。
最终,王玄发布了中州八年第一项军事命令。
以余波的第一军,张培玉的第二军为主,驻守落日领沿岸,准备接收难民,抵御色目人。
以刘流为首的第三军,星南道支援的第四军,及小贝率领的边防军改建的第五军,驻守河东边境。
本土的预备役恢复编制,组建第六军。
退役老兵重新集结,以老带新的方式组建第七军。
义务兵延长服役年限一年,今年的老兵退伍暂停,延至明年。
东山铁路加快速度,争取三个月内修到前线的风谷岭。
后勤补给点前移,直接在前线修建军用仓库,打通补给线,海军的内河运输船,将承担物资补给的主力任务。
后勤部按计划下达军事订单,包括军械、服装、食品、药物等生活必需品。
取消休假,各军工厂、重工工厂、轻工工厂等关联企业复工复产。
中月十六,吉祥王国内阁代表的政务院发布公告。
即日起,将单方面禁止百姓前往大夏,探亲也罢,返乡也罢一概不许。
同时,几十家新厂一夜间成立,并大肆招工。
其中有三家制药厂,两家建材厂,四家配件厂,三家绵纺织厂,两家食品厂,还有一家火车制造工厂。
成立物价局,专以平稳物价,哄抬物价或囤积居奇者,一律罚抄货物,并交由军事法庭审判。
消息一出,敏感的吉祥人就知道,战争已经接近本土了。
十七日,吉祥军方发布公告,三军结束休假,官兵归队。
预备役、民兵、治安部队、退役老兵等全部要清查登记,恢复正常军事训练,并发布了陆军七军的布防调整。
这一刻,人们才发觉,吉祥的陆军居然已达到了如此规模。
十八日,祥园发布公告。
自即日起,断绝与大夏一切往来,并驱逐大夏驻吉祥大使。
并宣布,月公主与大夏王的婚姻无效,二人正式和离,赵瑜更名为王瑜。
十日后,待色目人南下的消息证实后,祥园再次发布公告,将大夏的丑陋嘴脸公之于众。
一时间,群情激愤,愤而上街游行,要求吉祥政府、军方严惩赵氏,救万民于水火。
“我们守的好好的,到了他们手里,居然一炮不放,将色目人放进了腹地,简直混账透顶。”
“那姓赵的被执念冲昏了头,头前就对咱陛下图谋不轨,眼下又引色目人入关,这是要行那‘攘外先安内’之事吗?”
“屁的攘外安内,要安也是我们吉祥安他大夏,他们有什么资格代表星耀大陆。”
“就是,那姓赵的为达目的已是不择手段了,想用色目人这把刀来对付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陛下也该出来主持公道了。”
百姓议论纷纷,民意沸腾,就连大夏的百姓也在咒骂着姓赵的无耻至极。
祥园。
“离了不挺好的吗,怎么还哭起来了。”清儿给王月擦着眼角,心里也不舒服。
当初死活要外嫁,谁说都不听,一度为此与家人反目。
不管目的是什么,最终还是入了豪门,最顶级的那种,也算是遂了她的心愿。
可兜兜转转一圈回来,除了两个孩子外,现在应该是一个了,其他的什么都没得到,何苦呢。
如今再问百姓,整个星耀大陆哪里最好,肯定说是吉祥。
再问百姓,哪国实力最强,肯定还是吉祥。
哪里才是真正的高贵?
答案不言自明了。
花了十来年时光去追寻自己认为的幸福,最后却发觉,还是家里最好,这种反差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去,给姑姑倒杯水来。”
小王静脆生生的应了声,就出去了。
“好了,那姓赵的不是东西,为他哭可不值。”
王月哭了会也累了,不知为什么,自打在王玄面前哭过后,他就变得脆弱起来,也许在这里已放下防备了吧。
她双腿弯曲着,就这么歪坐在地毯上,极为不雅,却极为舒服。
好一会才抬头对清儿道:“我哪里是哭他,我是担心忠儿,有这么个爹,他将来可怎么办啊。”
说着说着,情绪又来了。
清儿干脆也蹲坐下来,双手环膝道:“嗨,姓赵的再不是个东西,总不会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吧,你呀就是多心。”
见王月一副没听进去的样子,又道:“再说了,哪怕出了变故,不还有他舅舅在呢吗,这事就交给男人去办吧,省的白操那份心。”
王月这才好了些。
“姑姑喝水。”
王静端着茶,腼腆又端庄。
接过水后,王月夸了静儿一句,然后对清儿道:“本以为那是女人的最好归宿,去了后才发觉,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现在想来,我和两个孩子能活这么久,真是不易。”
清儿听得心里发酸,同时也为自己感到庆幸,心道若不是背靠吉祥,那姓赵的又岂会让你全须全尾的回来。
“罢了,繁华也见了,痛苦也偿了,现在回来,就该开开心心的过日子。看起来几十年很长,实则很短,不要求活在未来,起码要活在当下才是,那些活在眼前的永远都在为下一顿而发愁。”
王月没想到清儿能说出这番话来,不由得刮目相看。
“我这些年真的是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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