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璁一听这话就知道眼前这个人误会他们了,于是说道:“掳掠人口?姑娘怕是弄错了吧?”
叫夏浔的姑娘一听这话,立刻说道:“误会?我追查你们很久了,就在刚刚,明明看到你们将一个快死的人抓走了。”
张璁知道闹了误会,对着宁中则说道:“你来和她说吧。”
“这……”宁中则一副为难的表情看着张璁,见张璁朝他摆手,于是说道:“姑娘,真的是误会了,我们……我们是为了救人呀,你没看我把他带回来后找人给他治病了嘛。”
“呵,信你个鬼,快说,是不是掳人去挖矿的?”夏浔不依不饶地问道。
冯唐在旁边也说道:“姑娘,我们真不骗你,你误会我们了。”
张璁也附和说道:“真的误会了,我们……不是掳人。”
夏浔一听,见三人都说误会了,可是自己明明看见他们掳人了啊,虽然那人是躺在地上没人管,可是让自己遇到就不能不管,再说自己追查的就是一伙掳掠人的强盗,难道真的不是他们?
狐疑地眼神扫过张璁,她眉头轻轻一簇,心中暗道这人倒是长得不像坏人,不像另外两个人一个猥琐老大叔,一个是面露凶相,怎么看也不像好人呀。
看了三人一圈后觉得还是张璁好对付,于是转头盯着张璁,指着张璁说道:“你说,你们是什么人?”
张璁心想怎么样能不暴露自己又能让对方相信自己不是坏人呢?
夏浔一见张璁犹豫,心中不由冷笑,说道:“快说,不要犹豫,是什么人?”
张璁经过这么一下已经有了主意,心想说出来不是要吓死你,当下说道:“我犹豫是因为……我有这个。”
说完再怀里一掏,然后伸手掏出一块牌子,在夏浔面前微微一晃,然后就立刻收回,快到也就几个眨眼的功夫。
张璁眯着眼睛看着夏浔问道:“怎么样,看清了吧?不要声张!”
“看……看……看清了,您……您……你是?”
夏浔虽然只是看了一眼,但是她还是认出了那个图案,代表着天下唯一的威武大将军,她虽然是个入职不到两个月的新手,但是还是记得在南京入职他的领头人告诉她的话,“这块令牌是当今圣上的令牌,你一定要看清楚了,圣上喜欢微服私访,该认识的时候呢你就认识,不该认识的时候你就假装不认识,明白吗?”
夏浔对领头人这话记得深刻,因为这块令牌代表的是皇上。
如果说天下的卫所官兵见了这块令牌只会当做他是一个叫朱寿的大将军,就像王威龙开始时并不知道这块令牌代表的意义。
但是三厂一卫那是什么?
那是皇帝的直属特务机构,每一个锦衣卫的人对于自己的大老板能不认识?
对于大老板的另一个身份能不知晓?
每一个新入职的锦衣卫必修课就是要认识领导的贴身之物,尤其是代表性物品。
正德是一个奇葩,皇帝做得不过瘾,喜欢做将军,一个威武大将军,自己封官,自己还制了块令牌,刻上威武大将军朱寿。
令牌制就制吧,还要比其他人的令牌做大的更大,于是就按着官最大的令牌做,在比他大个几寸,这样一来,对于那些熟悉这块令牌的人很容易分辨出来,所以夏浔只一眼就认出来了。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这块令牌被正德送给了张璁,后来没有收回去,也没有晓谕锦衣卫,所以夏浔不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皇帝。
皇帝的画像是不能在外流传的,所以夏浔也不知道皇帝的真实样子,只不过这种事只能相信。
“你……是锦衣卫的?”
夏浔看三人装扮,心想肯定是皇帝又微服私访被自己撞见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得装作没认出来,心中打定主意。
“看清了,您也是锦衣卫的?”
夏浔以一个自认为装得最完美的表情反问张璁。
张璁被她问的一愣,心说我刚掏得太快她看错了?
不过错了也好,她既然认错了我也是锦衣卫的,那就好说话了,听她语气好像自己还比她官大,不如就将错就错?
张璁假装咳嗽,清了清嗓子说道。
“不错,正是锦衣卫的,你来这里是做什么呢?”
夏浔看来自己赌对了,心中得意赶紧将绣春刀收起,身子一低说道:“回……大人,卑职正在追查近两年武康县丢失人口案,一路追查到了这里,不过在这周围失去了目标,所以才进入城里搜查线索,卑职觉得既然掳人,那么肯定是要找那些流浪汉最为保险,所以卑职一直盯着这些流浪汉,哪知道没等到歹人,却等到了这位……大人”说着一指宁中则。
听夏浔所说应该是宁中则根据自己吩咐找刚死之人时正好找到了一个快死的流浪汉上,而夏浔也正盯着那里,于是就产生了误会。
“误会,误会,这下知道我们不是坏人了吧!既然这样,夏大人就先请吧,我们还有要事。”
张璁见既然解释清楚了就立刻下逐客令,毕竟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夏浔一听这话,立刻双手抱拳说道:“那卑职告退。”
转身后退三步,又朝着冯唐和宁中则二人一拜然后出了房门,转身离开。
张璁见此事已经了结,于是三人又继续商量之前的计划。
桌上铺开一张南昌城的地图,三人围着一起详细地看着,偶尔用手在上面指指点点。
“从这条路出来,经过这个路口,然后再向东走,到这里后一直走就可以出城了。”
宁中则手在地图上连续指了几个地方,然后用手指点着宁王府,逐渐将这些点连起来,最后到达北门,说道:“从这里出城。”
“嗯,这条线路不错,应该是最近的路线了。”
冯唐也点头说道。
张璁歪着头看着宁中则说的路线,的确是最快近的路线了,但是这条线路要经过两处市场,城门一开,只怕会我有很多进城售卖东西的人,只怕到时会多有影响。
“驸马觉得怎么样?”
冯唐见张璁没有说话,于是出声问道。
张璁指着那两个市场,说道:“路线经过这两个市场,这里不确定会不会有拥堵,一旦发生情况会影响先生出城时间。”
宁中则听张璁这么一说,恍然大悟说道:“这条线路不妥,时间越早越好,一旦发生点意外就会影响出城速度,不能这么走。”
这时张璁指着地图上的一处说道:“在这里放辆马车,冯先生从宁王府中出来,然后直接到这里上车,然后一直往西,走这条路,从西门出。虽然这条路线看起来较远,这里走的是西城区,路途宽敞人员较少,马车可以直通西门,从西门出,在这里走水路北上,这样定然不会有人追到。”
宁中则双手一拍高兴说道:“正是如此,明天就走这里,冯先生出来后我亲自送你出门,无比将你送走。”
冯唐立刻正色说道:“宁大人还是要保护驸马重要,切不可为了老夫……”
张璁立刻出声说道:“明天宁大人尽管送冯先生出城,我随着冯先生进入宁王府后会隐藏起来,等我拿到解药后就会出来,然后咱们就一起出城。”
冯唐见张璁这么安排,也只能作罢。
第二天
城门未开之时就有一个人拉着马车候在这里,马车上拉着一副棺材。
马车周围空出一个圈来,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
棺材里躺的正是宁中则找到的那个快死之人,此刻他仍然昏迷着,穿着张璁的衣服,稍微化妆过后竟然还有几分神似。
此时冯唐,宁中则二人正坐在张璁房里,张璁穿上了下人的衣服,说道:“看看会不会被人认出?”
“见过你的人虽然不多,但也还是需要注意才是。”
冯唐担心地说道。
“还有半柱香时间城门就要开了,半柱香以后咱们就去宁王府。”
张璁沉声说道。
当太阳露出一角的时候,城门缓缓打开,要出城的众人立刻精神起来,排起来长队,等待着出城。
“时间差不多了,出发。”
张璁一声令下,三人站起身来,张璁走到一个箱子跟前,俯下身子扳住箱子盖上的凸起处将箱子打开,然后蜷身藏了进去。
箱子里面铺着一层软垫,张璁正好藏身其中,看着冯唐和宁中则说道:“拜托二位了,盖上吧!”
侧身躺在里面,嘴里含着换气的小管,眼前一黑,是冯唐和宁中则将箱子隔板盖上了。
隔板上面又铺上一层重土,然后又再上面铺上几层红布,又将上好的百年老参放入,然后固定在上面。
冯唐仔细打量许久,看着箱子说道:“宁大人,看看有问题吗?”
“应该没有问题了。”
冯唐一点头说道:“那就出发。”
冯唐打开房门,看着院子里已经准备好的礼品,然后招手说道:“进来两个人,将这个箱子装车。”
浩浩荡荡三大车礼物朝着宁王府方向驶去。
有一个人身子一闪,窜进了别院,只不过没一会功夫又跑了出来,朝着车队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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