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悍女难逑沈锦年颜初》第166章 阔别

    城门外，颜初与颜勇颜周三人，上了另外一辆马车。护卫分散开去，就余下五六人护着马车进了城。
    经了长途跋涉，沈锦年主仆像失了水分的花朵，略显憔悴。两个丫头隔着马车听着外面熟悉的叫卖声，也只敢强打着精神从缝隙里偷偷看去。沈锦年双眼轻轻阖起，内心微起波澜。一别近两年，故土重游，顿觉感慨。
    依着沈锦年的吩咐，两辆马车入城就分开了。马车直接停在了沈府的正门。沈锦年在马车上隔着帘子看了许久。门匾上沈府二字还是描金绘彩，朱红的大门紧紧关闭。门前的石狮子和石阶也都干净整洁。但不知是为何，看着就是一副冷清黯淡的氛围。
    沈锦年示意沈重特意指派的常随沈廉去叫门。直喊了许久，才有人过来开门。沈锦年见那门房完全是新面孔，对着沈廉一脸的警惕，不由冷哼一声，对秋水低语了两句。
    秋水麻利的跳下车，上前道：“姑娘说了，这人不是咱们家的下人，快抓起来。”
    沈廉应了一声，手脚利落的将门房捂了嘴按在地上。沈锦年下了马车，带了秋水长天和护卫，直奔西院。
    府里仅沈蓉华一个正经主子，许多院落都空了下来。看得出来也没人悉心养护打扫。一路上也没见到下人，时至深秋，还有草木泛黄枯萎，地上偶见落叶，一股萧条颓败之意，扑面而来。
    沈锦年沉着脸，一路急行。到了西院，却见原本的二进院子，扩成了三进，粉墙黛瓦，朱门飞檐，颇有气象。待进了院子，里面花木葱茏，雕梁画柱，十分富丽。与一路上看到的院落，简直是云泥之别。
    院子里本有几个仆妇坐在廊下闲磕牙，见了众人气势汹汹的闯了院子，一时呆在那里。有胆大些的尖叫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进沈府来？”
    沈锦年理也不理，疾步进了屋子，迎面撞上沈蓉华身边的碧珠。沈锦年这两年个子长高不少，经了风浪之后，气势自然不是当年养在深闺时可比。碧珠一打眼，竟没认出来。见来人衣着普通，便呵斥道：“没规矩的丫头，敢往主屋里闯！还不快快打发出去！”
    沈锦年脚步不停，由着秋水长天拉住碧珠。直接一掀帘子，进了内室。
    屋子里种种奢华且不说，往日里素衣淡服的慧姨娘与沈蓉华，一身锦绣，珠光宝气的坐在那里，正笑盈盈的说着什么。骤然见有人闯了进来，沈蓉华不悦的转头看过去，正要呵斥，却像被烫到似的跳了起来，结结巴巴的喊了声：“大......大姐姐......”
    沈锦年眼睛微眯，扫了眼坐在主位上一身朱红的慧姨娘。后者满脸错愕，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虚的站起来退到了一边。
    沈锦年上下打量了沈蓉华一番，隔了两年不见，这丫头也出落成了水灵灵的少女。她自来是个会打扮的，七分颜色也能妆点出十分来。如今衣饰鲜亮，意气风发，那两年的规矩也没白学，看着确实是个贵族千金的模样了。
    沈锦年的眼神让沈蓉华略有些不自在，她柔柔笑道：“大姐姐怎的突然回京了？也没派人递个信儿，屋子尚没收拾呢！岂不怠慢了大姐姐。”
    沈锦年微微一笑，声音低沉：“爹爹听闻你跌坏了腿脚，十分担心。家里虽迁居边城，京都的沈府却不能荒芜。故让我回京，一来好生照看你，二来，府邸经年失修，正好趁这机会好生修葺一番。”
    她扫了这屋子一眼：“二妹妹倒是好手笔，这屋子扩建一番，看着是富贵的多了。嗯，收拾的也不错。”
    沈蓉华脸上掠过一丝慌乱，咬着唇，先泛出一脸的楚楚可怜：“大姐姐明鉴，自举家迁居，府里空了大半。爹爹临行前把京都附近的田庄交给了我，让我以田庄的收益维持府内的开销。前年西院的院墙塌了，我吓得了不得。专门找了风水先生来看过，这才将院子往外扩了一进。”
    沈锦年并不接话，自顾自落了座，扫了沈蓉华一眼：“这些琐事，二妹妹倒是没跟爹爹提过。不过，二妹妹去信说自己跌坏了腿脚，我瞧着，这不是好好的么？”
    沈蓉华暗暗恼恨，她为了不去边城那穷乡僻壤，谎称自己受伤，想着那常随不过是个下人，怎敢到主子姑娘面前验伤较真？却不妨沈锦年突然回京，她连个伪装都做不了。
    现下沈锦年问了出来，沈蓉华也只能硬着头皮到：“多些大姐姐关心，只是扭伤，已经大好了。”
    旁边的慧姨娘偷眼打量沈锦年的神色，见她面沉如水，按捺不住，赔笑道：“二姑娘刚刚好利索了，正说着要给老爷去信，不成想大姑娘就回来了。”
    沈锦年瞟了慧姨娘一眼，对着那身明显超出规制的衣裳冷笑一声。扬眉道：“家里人虽都在边城，这府里的规矩还没废。我娘还是正妻，姨娘穿着这样一身的大红，可是爹爹允了你，要休妻，将你扶正？”
    沈锦年积威犹存，这一番话说得又狠又辣，慧姨娘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大姑娘，妾万不敢对夫人不敬！原是......原是.......”
    沈蓉华眼看着沈锦年坐在那里高高在上，自己的生身母亲却卑微的跪在地上，吓得体如筛糠。恨意就止也止不住的往上涌。如今沈重不在，只沈锦年一个丫头回来，她还能惧了不成？
    当下忍怒笑道：“大姐姐有所不知，并非姨娘有意逾制。这衣裳，乃是齐王府里的钱侧妃赏下的。前次我与姨娘去寺里烧香，巧遇了钱侧妃。不知怎的，竟十分投机。钱侧妃常邀我入王府相陪，总有赏赐。这衣裳，是专门赏给姨娘的。”
    沈锦年一双眼睛清冷的看着沈蓉华，里面的讽刺满得几乎要溢出来。她轻轻吐了口气，轻蔑的道：“没脑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