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沙漠的地表已经被炙烤的有60度的地表温度,炽热的地表逼迫着我不能驻足稍歇,因为站久了,就会感觉脚底灼烫难耐。
我冲着隐约可见的信号塔,用木棍支撑着身体,强撑着前行着,形象像极了一个逃难中的乞丐。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辆绿色的军车朝着信号塔那里冲了过去,所过之处,一路扬尘。
我冲着车的方向挥着手呼喊,然而发现喉咙已经干渴到了失声,呼喊声几近微不可闻。
车已呼啸而过,他们并没有发现有人呼救,这令人非常郁闷,更郁闷的是我一直和那条路平行走了好久,只要往那边偏个二三百米,就可以走到那条路上,然而我竟然一直走在松软的沙土上,此刻,我赶紧逐渐地往那条路靠了过去。
走在结实的路上,虽然它仅仅是简易的砂石路,但是也可爱极了,双脚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走路不再像刚刚那般费劲。遗憾的是过了许久,再也没有军车路过。
我越走越头晕,感觉自己像是中了暑,而且还有些低血糖症状,我开始步履蹒跚起来,视线变的越来越模糊,但是我不能倒下,如果在这里倒下,估计就难以再看到明天的太阳。
我硬撑着走着好一会,远处的一抹绿色终于映入了眼帘,希望的田野就在眼前,我紧跑了两步,竟然没止住晕眩感对头脑的冲击,不由自主摔倒在地,地面非常炙热,然而我却越来越迷糊。
这时,隐约听到有人喊道:“看那边有人,走,快去看看。”
听到这句话,我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一直强撑着的意志力顿时瓦解,紧接着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四面窗明几净,像是医院的布置,我回忆了一下,一定是得到了边防部队的及时救助,所以才能出现在这里。
很快,我彻底清醒了过来,认真地看了一下四周,紧接着激动的情绪再也无法抑制,顷刻间便已热泪盈眶,泪水浸满了脸庞,是的,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成功地逃脱了黑暗的地狱,我成功的救赎了自己。我激动的难以自己,这一切犹如做梦一般。
这时,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位身穿白色长褂的女护士,他看到我醒转过来,开口问道:“老乡,你醒了呀,你是什么情况,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我慌忙擦了擦满脸的泪水,挣扎着坐起身来,开心地说道:“谢谢,谢谢,谢谢您救了我。”
她微微一笑,说道:“你只是身体脱水,之后又中了暑,是守卫士兵把你救了回来,打过点滴,很快就可以恢复如初,不用这么激动。”
虽然她说的风轻云淡,但是我经历了生与死的较量,已经激动到了无法自己,一直重复着“谢谢”!
“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呀?怎么能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我看了看自己极其狼狈的样子,外表和装扮完全就像一名乞丐,但是我无暇顾及这些,我先是开口问道:“护士姐姐,您能不能带我见见你们首长?”
“姐姐?”我此刻的形象和外表犹如一个粗糙的汉子,她不由得反问了一句。
如果放在以前,我肯定又要开启油嘴滑舌模式,可是经历了两年的磨难,已完全没有了那些心思,此刻难堪地说道:“对不起,请您见谅。”
“老乡,我们连长也非常好奇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你现在的状态可以吗?”
我感觉了感觉,除了饥肠辘辘,身体已然无恙,就说道:“就是有点饿了,别的没什么!”
她美美一笑,说道:“等等吧,我给你拿碗粥,你喝完歇一下,随后再带你去见连长。”
护士小姐姐并不是多漂亮,但是能够看到眼前的场景真的很难,所以此刻的她就像是梦中的天使一般。
喝完粥后,我下地活动了一下腿脚,身上的衣着极其破烂不堪非常有碍观瞻,我忍不住向护士小姐姐问道:“请问您这里有没有衣服给我换一件,能不能洗澡,我身上太臭了,怕首长嫌弃。”
很快,护士小姐姐拿来了一套干净的病号服,让我洗完澡先穿上。
洗热水澡的感觉太舒爽了,洗完后,我甩了甩满头的秀发,长发已经及肩,胡子一摸一把,就这样吧,经历这么多,外表对于我来说并不没有那么重要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办。
很快我见到了这里的首长,也就是于连长,我向于连长详细地讲诉了这两年多的经历。
于连长听完后,气愤地差点把面前的桌子拍烂,怒不可遏地说道:“那里我们去过,原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的钾盐矿,没想到,没想到啊,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然干这么罪不容恕的事情。”
愤怒过后,于连长想了想,又说道:“小杜,我们是保家卫国的,没有擅自执法的权利,我马上安排人带你去市里报案。”
听到于连长的决定,我很激动,也很焦急,连忙问道:“于连长,我还有九个工友,他们协助我逃了出来,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如果被发现,他们肯定会遭遇到难以想象的待遇。我实在很担心,您能不能想想办法,先护他们周全?”
于连长,站起身来,来回踱了踱步子,说道:“这样吧......以边防检查为由过去检查一下,我们只能是例行检查,检查的时候估计他们不敢做什么,我们把检查的时间拖久一点,直到你们回来。”
听到于连长的承诺,我赶忙站直了身体,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于连长深明大义,谢谢人民解放军!”
于连长看到我谦逊的表现,马上冲过来把我扶正,说道:“军民一家亲,放心吧,一切都会得到最妥善的解决。”
于连长是一位雷雷风行的人。
坐在车上,我开始为工友们默默祈福,希望他们一切安好,待我回来的时候能够和所有人安然相聚。
边防连离市里的确很远,整整走了接近10个小时方才抵达了最近的城市,竟然是肃州市,此时已是半夜时分,我和几位随行的士兵被安排住进了部队招待所,招待所的条件很好,吃的也不错。
次日清晨,我早早地起了床,我已经迫不及待。几位同行的士兵起床也非常早,吃过早餐,马上带着我赶往了市局。
这已经属于刑事案件,绝对不容小觑,在市局我详细的讲诉了两年来的遭遇。
听完我的详述,接案刑警顿觉这个事有点严重,马上向局长作了汇报,局长听闻后,也觉得此事非常骇人听闻,立刻召开了全局会议。
紧接着到了出警的时刻,由于该案跨地区,局长立即和阿盟市局做了沟通,阿盟市局得知后,非常地义愤填膺,果断做出了两地协助破案的决定。
此事刻不容缓,肃州市公安局直接派出了一个刑侦大队,浩浩荡荡朝着沙漠进发了,据听说阿盟市局也派出了最近的刑侦人员。
营救行动开始,我必须随行。
看着雷厉风行的市局警力气势如虹地奔腾在沙漠上,我已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兄弟们得救,内心不断地喊着:“兄弟们,我终于不负众望,回来救你们来了。”
路很漫长,但阻碍不了人民警员的行程,五辆警车经过八九个小时的狂奔,稳稳地停在了钾盐矿的门口,这时天色已黑,我惊喜的发现,这里还有站岗,显然是于连长让他们盯着这里不能放松。
炫目的红蓝爆闪灯闪耀着无比耀眼的光芒,映衬的整个沙漠都非常绚丽,不多时又一队车队呼啸而来,这一定是阿盟派过来的。
十多辆警车的红蓝爆闪灯不停地闪烁着,里边的狼狗却不识相地疯狂地吼叫起来,我们这边也不缺狼狗,五六条强壮霸气的警犬出来后,对着门里的狼狗狂吠了几声,里边的狗立马怂了,畏畏缩缩地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门外的动静已喧嚣冲天,里边竟然还没人出来,我猜测一定是他们已经慌到了不知所措。
两方的刑警互相打了招呼后,由阿盟刑侦队长,拿出了喊话喇叭,喊道:“里边的人听着,我们是阿盟和肃州刑警,赶紧开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这时,从二层小楼里跑出来一个人,看其战战兢兢的怂样,一定吓得不轻。
跑出来的正是那个想要收拾我的老金,老金一眼看到了随行的我,显得很搞不清楚情况,但是他也意识到事情不妙,跑过来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怎么还活着?”
我很奇怪地问道:“我为什么不活着?难道那头狼是你派来杀我的吗?”
他知道事情即将败露,马上打开了门,点头哈腰地说道:“各位警察,不关我的事啊,我就是个技术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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