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看看他就好,有什么问题回头再说,他需要休息。”韩述嘱咐道,转身出了病房。
“小东西,怎么又是你啊,这才多久不见,怎么你又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你要是死了,我当时不是白救你了吗?”童棒棒显然是没把韩述的话放在心里,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问题,“我十一的时候在这里见过你,后来再找你就找不到了,你跑哪儿去了?”
“谢谢你,这回又救了我。”阿山没有回答童棒棒的问题,只是直接对她表达了谢意。
“你是应该谢谢我,不过只是应该谢上次,这次可不是我,是林菲袅救了你,喏,现在人还没从警队回来呢。”童棒棒说着又去搬了一把椅子,拉着岑羲在阿山的床边坐下,大有长谈的架势。
“无论是哪次,都要谢谢你,哪次没有你,我都没命了。”阿山咳了几声,真诚地说道。
“小羲姐,你也来了,真好,能再次见到你真好。”阿山使劲地抬了一下头,无奈实在没有力气,又重重地躺了回去。
“你先别说那么多话了,虽然我也有好多话想和你说,但你现在需要休息,尽管我现在还不知道到底谁要害你,但你放心,我们都在你身边,你不会再有危险了。”岑羲把被子帮阿山往上拉了拉,示意他躺好,不要再说话。
“哎,不对呀,她比我还小呢,你叫她小羲姐,怎么不管我叫姐姐呢?”童棒棒永远找不到重点,反到现在开始叽叽歪歪在一个称呼上计较了起来。
“好了好了,他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多大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叫,咱们先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说完,岑羲不由分说地拉起童棒棒,向门外走去,哪怕她也和童棒棒一样有好多问题想问他,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两个人在门外的长椅上坐了半天,菲袅和岑晨才赶到医院,这会儿阿山已经睡了,两人也没进去,只在门口往里望了望他,菲袅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开始了林氏招牌般的长吁短叹。
“哎呀,累死姑奶奶我了,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连轴转了,连口热饭都没吃上,”说着一脚踹向岑晨,“你们人民警察就是这么对待见义勇为的大英雄吗?不但不好菜好饭的伺候着,还把我拉去做了一宿的笔录,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问题,审犯人呢?”
“祖宗,队里不是有盒饭吗?我还亲自给您送过去,您也不吃啊。”岑晨见菲袅又犯起了小姐脾气,自己又被莫名其妙地踹了一脚,心里有些烦躁,但是看她熬了一宿的一对熊猫眼,知道她只是嘴上抱怨,心里还是忍不住心疼起来。
“盒饭?!你还好意思说,我昨天可是浪费了一张VVVIP的首席赞助商的豪华自助餐劵啊,你居然还有脸跟我提盒饭!”一听到盒饭,菲袅就气不打一出来,最近是水逆了吗,自己费劲吧啦一顿运作才搞来的舞会和自助餐,从昨天下午被那个老王头儿抓工开始,就一路倒霉,梦想都化作泡影了。
“唉,就你事儿多,”岑晨嘴上埋怨着却掏出手机,“想吃什么,现在就给你点,还有小羲和棒棒,你们两个想吃什么?”
“算了,大家都忙了一夜,一会儿等韩述来了咱们出去随便吃些就行了,然后大家都去补补觉吧,回头我回家给阿山煲点汤送过来。”岑羲扭头往病房望了一眼,看见躺在病床上的阿山,想起他浑身的伤,心里开始难受起来。
菲袅看出岑羲难过,也跟着沉默了起来,老实说虽然认识阿山的时间并不长,但她和岑羲都打心里把阿山当成弟弟看待,尤其是后几次,每次见到阿山都是这副情景,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何会屡屡经受这种磨难,任谁心里也不好受。几个人在医院附近简单地吃了个午饭,菲袅没再提与她失之交臂的豪华盛宴,跟着岑羲回家给阿山煲汤去了。
在韩述的保护下,阿山这回终于踏踏实实的在医院养好了伤,每天岑羲都会给他专门做病号饭,这段时间阿山明显都胖了。菲袅有时也会跟着起哄,只是可怜了阿山吃了她做的干煸豆角后旧伤未愈又添新病,好在守着医院,才没被食物中毒再次要了小命。
韩述和岑晨连着忙了半月,终于抓获了这次想致阿山于死地的那个嫌疑人,但令人失望的是,虽然嫌疑人对所犯之事供认不讳,但他一口咬定是抢劫后临时起意才杀的人。尽管明显知道他在胡扯,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是被人指使,幕后之人更是无迹可寻。
领韩述懊恼的还不止这一件事情,虽然他加强了对阿山的保护,也抓获了犯罪嫌疑人,但阿山父母始终还是没有下落,回想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明知道每件事情都是疑点重重,互相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联系,但所有的事情却都只是分散的各个点,始终连不成线。
再过一周就要到春节,岑羲和菲袅已经放了假,韩述和岑晨手头的案子也结的差不多了,岑羲和岑晨商量了一下,准备接阿山回家过年。
这天晚上,阿山又失眠了,虽然跟大家在一起,心里踏实了很多,但心中难免挂念自己的父母。临近春节,医院的病房也都变得空荡荡的,能出院的基本都被家人接了出去,阿山望着周围空了的病床,心里已经完全被抽空,孤独、寂寞、无助、绝望充斥着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他将头深深地埋在了被子里,眼泪顺着眼角淌湿了枕头,再过几个月他就满十八岁了,还没来得及成年,就要承受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可他心里知道岑羲他们对他的好,阿山心中暗暗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振作起来,不能让他们为他担心,于是这个安静的夜,就成了他最后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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