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头儿回到办公室就让菲袅的导员给她家长去电话,可菲袅的联系人上就只填写了岑羲一个人信息,老王头儿无奈,又没有岑晨的手机号,只得把电话打到了城南刑侦支队第一大队的办公室里。
“城南刑一。”韩述接起电话。
“我找岑晨。”老王头儿没听出韩述的声音。
“岑晨不在,您打他手机吧。”韩述隐约觉得这声音非常耳熟。
“我要有他手机号我还打你们办公室电话干嘛,你是哪个臭小子?哦,韩述是不是?”老王头儿率先听出了韩述的声音。
“您是……?王老师?”韩述反应过来,“我是韩述,我把他电话告诉您。”
“算了,你直接跟他说吧,让他抽空来警院一趟,他妹妹病了。”
岑晨的妹妹?又病了?!
“岑羲怎么了?她昨天才出院啊!”韩述的声音变得有些急躁起来,“不对,岑羲也不在警院啊,怎么您给我打电话呢?”
“我说是岑羲了吗?你们这什么关系乱七八糟的,我说的是他另一个妹妹,叫什么林菲袅的,晕倒了,现在精神也不太正常,我联系不上她父母,你先让岑晨来一趟,让他赶紧联系人家父母。”老王头儿听得头昏脑涨,没等韩述回话,就挂了电话。
岑晨接到了韩述的电话,只听到菲袅精神出了问题,也没顾上多问,直接就开车去了警院。
岑晨一进警院办公楼,就在门口碰上了陈蓓。
“唉!岑晨!你跑这儿干嘛来了?”
陈蓓刚跟菲袅聊完,其实与其说是聊,不如说是她自言自语了半个多小时,因为菲袅自始至终也没跟她有任何互动。
“陈蓓?”岑晨回头一看,原来是跟自己同届的同学,只不过是学应用心理的,后来毕业也没从事警务工作,而是去了企业单位。
“嗨,你说这叫什么事儿,我今天上这边办事,想着好久没回警院看看了,就碰上了王教授,简单聊了几句,我这前脚刚走,王教授又把我给叫了回来,说什么他有个学生精神上出了点问题,让我帮着疏导疏导。”陈蓓叹了口气,自己一下午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精神问题?”岑晨想起刚才韩述提起菲袅时,也说过菲袅精神出了问题。
“是呀,什么精神问题,就一个小姑娘,军训时候对自己要求严了点,练的猛了点,说是下午晕倒了,我刚进去问了一大堆话,人家就是死活不开口,我看啊,就是遇上事儿了自己和自己较劲呢,”陈蓓无奈地摇了摇头,“别说,那小姑娘长得到还不错,估计是一上大学,太多人追,就遇到感情问题了,你懂的。”
陈培说了半天,才想起自己一会儿还有事儿,心想自己跟岑晨说这么多不相干的干嘛,赶紧转身跟岑晨道了别,怕一会儿又被王教授抓了工,快步向学校大门方向走去。
感情问题?岑晨寻思着,想起开学第一天菲袅受到的热情待遇,心里莫名开始觉得有点儿堵的慌,难怪这些日子也不见踪影,原来是被情所困,还困出了神经病。
菲袅此时还躺在医务室发呆,她静静地盯着一大瓶快见底的葡萄糖一滴一滴缓缓输入自己的静脉,就像秒表针一样,一下一下的在戳着她的心。
怎么有岑晨的声音?菲袅晃了下头,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但那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她耳边时,她感觉到自己不但听觉出了问题而且还出现了幻觉。
岑晨看着菲袅呆滞的眼神,使劲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见她丝毫没有反应,心里不觉开始着急起来。
“菲袅?”
……
"林菲袅!"岑晨提高了声音,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疼!菲袅肩膀上传来疼痛感,她才从自己的幻觉中醒了过来,原来,真的是他。
“你在搞什么?怎么才几天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岑晨看着菲袅近乎瘦了一大圈的脸,心中狠狠揪了一下。
“她家人呢?”老王头儿走了进来拍了下岑晨的肩膀,“赶紧让她家人把她接回去,好好调养一下,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事儿的。”
“刚来的时候我跟她父母联系过了,他们去外地旅游了,我当时也没了解情况,就没和他们多说,回头我先带她去医院看看医生怎么说,然后再打电话通知她父母。”
“成吧,先去看看吧,休息一段时间,后面的军训就先放放吧,有什么情况,记得要先通知学校。”老王头儿看了菲袅一眼,背着手向门外走去。
“走吧。”见校医给菲袅拔了针,岑晨扶起她。
“去哪儿?”菲袅终于开了口。
“回家。”
菲袅坐在岑晨的车里,头靠在车窗上,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始终没有一句话。
岑晨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根本就不是菲袅的性格,之前在医院,岑羲明里暗里对他的试探,只让他感到心烦意乱,他生怕自己一个答错,又惹来像童棒棒一样的麻烦,在他没想好前,他只能闪烁其词,况且,他并不知道菲袅的真实心意,只觉得是妹妹想太多,想等过了这段时间再去面对。如今这种情况,他更不敢一下问她太多,心里盘算着还是得一点一点来。
菲袅的眼神总是不经意间落在岑晨的身上,但只是短短的一秒,又飞速移开,她脑子里很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开口了究竟要说些什么,她很不适应现在的自己,这种感觉太陌生,太难受了。
“饿吗?”岑晨打开了房门,这几天都很晚才回家,家里应该什么吃的都没有了。
“饿。”菲袅点点头,这时她才感觉到胃空的都有些痛了。
“你想吃什么?要不我带你出去吃?”听到她说饿,他心里高兴起来。
“我不想出去,”菲袅在沙发上坐下,“我想吃,你做的。”
我哪儿会做饭啊!岑晨心道,但又不敢直接拒绝,她好不容易开了口,自己就算是硬着头皮,也得做啊。
岑晨从冰箱翻了半天,才找出一包挂面,几个鸡蛋,和两个蔫了的西红柿,他特意把那两个卖相极丑的西红柿拿到菲袅的眼前晃了晃,希望她对于吃它们表示出抗议,但不幸的是,她没有。
岑晨烧开了水,把切好的西红柿连同六个鸡蛋和挂面一起扔到锅里,拿着筷子在一旁不停的搅拌,心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又往锅里撒了一把盐,关火出锅。
岑晨看着自己碗里惨不忍睹的面条,迟迟不想动筷子去尝上一口,而就在他还没有鼓起勇气去尝试的时候,菲袅已经把她自己那碗面连汤带水吃了个精光。
岑晨一脸惊恐地看着她,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难道是被刑警工作耽误的厨子?天赋异禀,第一次下厨,居然让平时以吃货闻名的菲袅吃的盘干碗净。
岑晨拾起了信心,低头吃了一口,就是那么一小口,几乎让他怀疑了人生,当然,在怀疑人生的同时他更加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菲袅的脑子和味觉一起彻底坏掉了。
“怎么,你不饿?”菲袅抬头看了一眼吃了一口就差点吐出来的岑晨,“不饿给我。”
没等岑晨反应过来,菲袅已经端过他的碗,一口半碗,两口吃完。
这究竟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岑晨心里震惊,他扪心自问,哪怕自己饿上个三天三夜,也不会吃下自己做的那碗面条的。
菲袅吃完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此刻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前一段时间,她始终处在灵魂出窍的状态,身体和大脑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太好吃了。”
菲袅对岑晨的辛勤的劳动,给出了中肯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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