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玖看向陆千帆,感觉他和陆沉舟谈话这短短的时间内,气质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假如先前的他是儒雅与冷厉并存的言情总裁,那现在的他,就是痞气十足的流氓战神。不仅是换了分类,而且是直接从女频跳男频了!
但是,不论如何转变,云玖都喜欢这种有人在身前保护自己的感觉,而且这个人是陆千帆。
只是,为何陆千帆暴怒地眼神下,嘴角却藏着一丝丝的笑意呢?
“正愁没地方找茬呢,你就上来摸我的小情人,这不揍你一顿,都对不起这天赐良机!”陆千帆心说。
吴贯被忽然杀出来的陆千帆吓到,脚下不稳,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你做什么?我只是邀请云小姐跳支舞而已。”
陆千帆一声嗤笑,故意抬高音量道:“跳舞?我看跳舞是假,揩油是真吧?趁机摸一摸女孩的身子,感觉尺寸合适了,挑逗几句,半推半就再带到楼上包厢是不是?”
一时间,不少人都向吴贯和陆千帆看来。不少女人看向吴贯的眼神中,都带上了一丝厌恶。
“你,信口开河、满口胡言、胡言乱语……”
这货怎么突然成语接龙了?陆千帆一瞬间有一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这并不影响陆千帆接下来的发挥。
“你不就是想说我满嘴跑火车么?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陆千帆向着吴贯西装胸前的口袋中一探,摸出一块单独剪下的双铝包装。
“这,这不是我的!”
“我还没说这是什么,就急着否认啊?”陆千帆手指夹住这密封的药片,故意举高展示给身旁的人们。
“你,你,你有本事你打开看看啊!”
“那就打开。”陆千帆手指稍稍用力,将双铝密封包装中的药片推出,露出了里面的一点蓝色。陆千帆十分坦荡地将药片在众人面前一晃,说:“哟,蓝色小药片啊?年纪轻轻就要吃这个了?”
“这,这,这……”吴贯一时间已经急到不知要说什么了。这东西明明在他手下的包里,怎么会在自己胸前的口袋里?
吴贯当然不会知道真相。
会场中,会把这东西带在身上的中老年大叔其实不止一个。财团之间的恶臭味,倒是方便了陆千帆。他只需要随便盯准一位目光在女性身上扫来扫去的油腻大叔,伸手在他衣袋里或者秘书的包里一摸,准能找到需要的东西。
之后,就是单纯的障眼法,让旁人以为这东西是从吴贯身上拿出来的,这样足可以令吴贯百口莫辩。
只是,陆千帆也没想到,他随手准备的东西竟然和吴贯带的差不多少,随便诈一诈就让他慌了神。
“天下乌鸦一般黑。”陆千帆心道。
“你,你,你这是栽赃,是陷害,是……”吴贯满头大汗。他一边后退,一边喊道:“这根本就不是我的!”
“有本事干,没本事承认是吧?”陆千帆咄咄逼人。他迈步向前,逼近了吴贯。“那我问你,你西裤口袋里装的是什么啊?”
“我口袋里能有什么!”吴贯说着,就伸手朝自己的裤袋摸去,急于洗白自己,证明陆千帆的诬陷。“你们看,就是手机而已!”
“我说的是你左边那个。”陆千帆忽然伸右手,拍了一下吴贯的左大腿。
“这里面什么也没……”吴贯的手伸进左裤兜,忽然愣在了原地。
陆千帆冷笑一声。“拿出来吧。”
“吴先生,拿出来吧。”云玖身为当事人,自然不能只让陆千帆一人出面。她也冷笑一声,露出满脸的厌恶,在陆千帆身边盯着吴贯。她说:“既然你说你是清白的,那想必身上没带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是啊,拿出来吧。”有人在一旁附和道。
吴贯的头上已是满头大汗!
“拿出来吧。”陆千帆又向前一步,逼得更近了。
“好,好,好……”吴贯慢慢地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真空密封包装的薄片,但凡有些知识的人都认得出,包装中间那一圈圆形的凸起是什么东西。
“现在的年轻人。”有人感叹:“真是太不知耻了。”
“你也好不到哪去。”陆千帆瞥了说话的老头一眼,心中说道:“这东西就从你秘书身上拿的。”
吴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合理的说法来。他总不能说,自己爱用某本的水果味那款,不是这个文案大师的颗粒款吧!
“这可能,可能是我不小心装进去的。”
云玖冷哼一声。“不小心装进去的?如此重要的场合,穿着打扮哪一样不需要精心,你说自己是不小心带上了,那看来你平日身边是经常备着啊。”
吴贯急忙否认道:“怎么可能!我才不是!”那动作、那神情,明眼人都知道云玖多半是说中了。
陆千帆已经有一点失去对付吴贯的乐趣了。“这家伙也太好懂了。”
但是,陆千帆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吴贯。他忽然捉住吴贯的手臂,说:“万一吴先生真是不小心的呢?”
现场但凡长眼睛的,都看得出,陆千帆脸上的笑容,分明就不是在帮吴贯说话!
邹正南站在一旁,脸上笑眯眯地。“这小子,还真是一刻不闲,这回吴家小子怕是要留下点阴影了。”
“既然吴先生是来邀请跳舞的,不如我就应下,陪吴先生跳上一支!”陆千帆的声音足够大,大到现场的乐队成员们一愣。他们很快结束这一章节,重新奏起一支热情如火的探戈舞曲。
“你,你,你干什么!”吴贯被陆千帆左手搂腰,右手抓腕,根本动弹不得。
“你在我女朋友身上揩油,我得算回来呀。”陆千帆凑在吴贯身边,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下一刻,震惊众人的名场面诞生了!
陆千帆抱着吴贯,两个大男人就在这节奏分明的舞曲中跳起了探戈!
而且,他的手,还抓着吴贯的屁股!不仅抓着,还揉!
“你会跳探戈儿吗?”
吴贯已经无心在意陆千帆的问题,仅仅是瞪着双眼,呆若木鸡地跟在陆千帆的节奏里!
这屁股被老虎爪子狠狠掐住,然后像面团一样被揉起的感觉来,就好像是被……
“探戈儿,就是蹚着走。挺胸、收腹、把腿儿蜷起来,啪嗒。”
吴贯的肋骨似乎被撞断了好几根,胯骨貌似也出了问题。
“探戈儿就是趟蹚啊蹚着走,三步一蹿,嘛啊两啊两回头。”
“咔嚓。”一声奇异的响动,吴贯感觉自己的脖子似乎出了问题,他的头只能看一个方向了。
“五步一下腰,六步一招手。”
吴贯原地旋转的时候,左臂似乎和身体分成了两个部分,关节处没有半分的阻碍。
“然后你再蹚啊蹚着走,这叫探戈儿。”
吴贯被陆千帆抱着,双脚在地面蹚行。
乐章结束,陆千帆才松开吴贯,笑道:“看来,吴先生是舞蹈新人,不怎么会跳舞嘛。”
云玖看着吴贯的模样,对陆千帆说:“赵老师如果知道,您把她的经典台词拿来干这个,她是不是得骂死你?”
还能勉强站立的吴贯已经在剧痛中失声。精神与肉体同时遭到重创的他,此刻还能站在地上,已经是人类骨骼和肌肉组成的工程力学奇迹了。
陆千帆摸摸云玖的脑袋,说:“敢欺负你的,这都算轻的。”
陆千帆看着忽然安静下来的会场,心想:“最近的对手都太欠缺水准了,随随便便就送走了。现在财团的当家和接班人,都这么容易对付吗?”
其实,不是国军太愚蠢,属实是共○太狡猾。
陆千帆又是伪造请柬又是伪造体检报告,没有身家背景的包袱,会场上完全不顾及所谓的场合和脸面,下起手来招招致命。
反观这宴会上,各家财团互相掣肘,又没有自家财团员工帮衬,全凭个人本事和陆千帆单打独斗。活脱是被人拴在柱子上的猎犬,遇到一头无拘无束的野狼。放在这些人眼中,陆千帆那就不是一般地阴险了。诸如云祁云廉这种经验丰富的老家伙,都被陆千帆给阴出了局,剩下经验不足的,哪里招架得住?
“陆千帆,你这下手有些太狠了。”
陆千帆看向扶住吴贯的人,两只眼睛忽然眯了起来。他敲敲咬着云玖的耳朵,说:“一会躲远点,我得把这地方,搅得能有多乱就有多乱。”
“那要不要我趁机去把文件取回来?”云玖没有多问理由。陆千帆要做的事情,自然是有他的理由。她只是从一旁的侍者手上拿下两杯红酒,递给了陆千帆。
陆千帆笑笑。他接过酒杯,说道:“那你小心。”
“你也是。”
两人轻轻碰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后,云玖不动声色地从陆千帆身边离开。
陆千帆则是提着手中的空杯,做出一副微醺的姿态。“陈晖,怎么哪都有你?”
陈晖一甩手,怒问道:“陆千帆,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丫就跟个苍蝇一样!”陆千帆手中的高脚酒杯抬手一甩,正好砸在陈晖的头上!
“你个疯子!”陈晖的额头被碎玻璃刮出一个小血口来。他按住伤口,骂道:“敢在这里胡闹!区区一个猎人,不过是仗着攀上了高枝,就在这里如疯狗一般!”
陆千帆脱掉西装外套,松掉了领带。“我就算疯了又怎样?”
“我就算是疯了,也比你们这些朱门酒肉臭的糟践东西强!”陆千帆解开衬衫的袖口,慢慢地卷了起来。“我算是看够了,你们这群人有一个是一个,每天只想着中饱私囊、自我享受!”
“这天下,靠的是我们这些猎人、骑士,在这城防边境浴血奋战,在这兽群之中逆流前行!没有我们,哪来的你们这些吃得肥头大耳的废猪!你们倒好,一边享受着太平,一边在这里贬低着保护你们的人!”
陆千帆环视宴会中的众人,将自己立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把“仇富”二字发挥地淋漓尽致。说的对不对都是次要的,用地图炮激起在场众人的厌恶与仇恨,才是陆千帆真正的目的。
果不其然,陆千帆这话一出口,在场众人无一不怒气冲冲地盯着陆千帆。饶是邹正南,此刻脸上也难免有些挂不住了。
“你们呢?反倒是在这里,将各种必要的资源抄到天价,又将魔兽的素材价格打压到最低。你们是什么?吸血鬼?你们就是一帮水蛭!一群蛆!”陆千帆吼着,他忽然瞪向陈晖,似乎是更加地跟你混。
于是,他抄起身边的餐盘,在手里转了一圈,继续骂道:“我骂他们,他们好歹还有个中国人的模样。你这种二狗子,啧啧啧,你干的事儿,都对不起你那张脸。露纳兰财团干的都是什么事情?倒卖国内稀缺资源到国外,在各地开展危险实验,把国人的命不当命,比魔兽还要危险!你还好意思站在这里,假惺惺地谈什么共商未来?有你们在,能有什么未来,您配么!”
说着,陆千帆手里的盘子竟是狠狠拍在陈晖的头上,碎做了数块。此时,陆千帆可谓是凶相毕露。他也无所谓尺度,干脆将身体强化开到极限,连神经强化都一并启动!他的动态视力和反应速度统统到达极致,两只手“唰唰”几下,就抓住空中还未掉落的瓷片,反手甩了出去,就如同武侠片中的暗器宗师一般,锋锐的瓷片精准地割伤了陈晖、葛林、沈赋以及站在角落旁观的男人——次博财团,康如镜!
“保,保安!”见陆千帆竟然敢动手伤人,当即就有人喊道:“快点制住他!”
跟在这些财团话事人身边的护卫大多护在自家主子身边,没有贸然扑上去。唯独沈赋身为主办方,不得不出面一趟。他压住手背上被划开的伤口,对身旁的秘书说:“去叫保安。把前门的保安叫来吧,后门的叫他们不要动。这小子突然闹事,不能让那位贵客趁机走了,一定看好后门。”
秘书点头离去。不过片刻,就把正门的保安们叫过来,围住了在中央一边大骂、一边暴揍陈晖的陆千帆。
然而,陆千帆却好像被激起血性一般,手握着两个餐盘碎片,是越战越勇,手握电棍的保安连近他的身都难!
邹正南眉头轻蹙,问夏不凡:“这小子平时就这样子阴晴不定、举止无度吗?”
夏不凡摇头。他说道:“按我妹妹和左晨的说法,他性子无拘无束,行事不被旁人左右,但绝不是如此癫狂任性、不知进退的模样。”
“那看来是事出有因了。”邹正南放下手中的酒杯,冷静地观察着宴会场的四处。他似是想起什么,又说:“这小子骂的难听了点儿,倒是点了我一些。这几年,兰息财团是有些过于专注国际市场了。人,不能忘了本。”
“如此说,我夏氏也要先稳固好国内的根基才是。”夏不凡说。
忽然,宴会场中不知从何处冒起了一阵浓浓地烟雾,迅速地弥漫在宴会场中,遮蔽了众人的视线。
“着、着火了吗?”
“快、快去找灭火器!”
“是那个疯小子干的吗!”
邹正南眉头轻蹙。他望向宴会厅正门的方向,忽然看到两道身影正在浓雾中迅速靠近正门。其中一道身影虽看得不清楚,但那匆匆一瞬的交错,邹正南还是猜出了大概。他对夏不凡说:“把往后门跑的人叫住。”
“大家不要慌,没有明火!大家先去开窗通风!”夏不凡大声喊道:“林叔叔,过来帮我一下吧!”
邹正南也说:“阿文,你的人借我几个,去找起烟的地方。”
正门响起一阵嘎吱的声音。
烟雾报警器触发后,悬空花洒迅速喷水冲散了烟雾,也将众人淋成了落汤鸡,“是不是陆千帆那小子!”
“就是他,不知天高地厚!”
狼狈地众人开始寻找罪魁祸首,却发现最先让他们陷入混乱的人早已没了踪迹。
暗处的布草间中,湿漉漉的陆千帆抱着同样湿哒哒的云玖,说道:“放烟触发报警器的可不是我,是我老爸!让我得罪几十家财团就算了,还栽赃个罪名给我,简直过分!”
“那,要不要我补偿你一下啊?”云玖露出了小恶魔般的笑容。“刚好就我们两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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