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霆川一下子沉默下来。
够了,当然够了。
只是这个理由,听上去如此刺耳。
他并不希望,让乔西成为一个心底除了仇恨之外,别无他物的人。
沉默了片刻,封霆川冷声道:“收回你的话。我不想听见这个解释。”
乔西高高扬起弧度漂亮的下巴:“不管你想不想听,我只有这一个解释。”
“乔西——”
封霆川忽然低吼。
他一把攥住乔西纤细的手腕,无比用力!
乔西吃痛,却是不服输地瞪了回去:“怎么,封霆川。你对我很不满?那你就放我下船啊!”
“乔西,你在说什么疯话!”封霆川眸底含怒,“你知不知道,这里是海上。我放你下船,你还有命吗!”
乔西闻言也是一愣。但她还在嘴硬:“活不下去又如何。封霆川,在你身边,比泡在海里还要让我觉得难受、恶心!”
封霆川听得脸色冷下来。
他定定地看着乔西,眼神宛若冰霜。
乔西心底也是不安,用力别过头去。
“乔西。”封霆川停顿了下,沉声,“你真是永远都学不乖。”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乖巧的人。”乔西针锋相对,“你要是那么喜欢乖巧的,你不妨去找安静柔。”
封霆川没说话。
他站起身来,大步离开了。
封霆川走后,乔西心底一阵不舒服。
她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的确是绝了点儿。
但她说的,也的确都是实话。
不管怎么说,她这辈子都绝不可能原谅封霆川。与其让他继续在自己身边打转,扰乱她的心。倒不如,让他跟安静柔凑成一对……
至少那样,她还有一个痛恨封霆川的理由。
门外。
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安静柔捂着脸,冷冷地看着乔西。
平白挨了一巴掌之后,那个贱人居然连被封霆川问责一句都没有。这件事,就这样直接过去了。
可见封霆川对乔西,到底纵容到了什么地步。
她不能再放任这种事情发生下去了。
封霆川是她的,即使她不能再拥有他,她也不能坐视,他回到乔西身边!
安静柔一狠心一咬牙,摇着轮椅离开。
路上,她遇见了一个服务生。
那服务生被其他几个服务生挤在甲板上的一个角落里,姿态惊恐无比。正是先前曾经主动请缨,说要帮安静柔给乔西一个教训的女人。
那几个服务生围着她,一个个都是一脸的不屑和嘲讽。
有人更是直接一指头戳到先前那个服务生头上,冷笑:“你不是很想讨好安小姐吗?你现在怎么不去找她了?”
“我……呜。”那服务生捂着脸,惊恐地瞪大眼睛,几乎就要哭出来。
“蠢货。”旁边的人嘲笑她,“你平时就对我们爱答不理的,一门心思攀高枝儿。这回你攀的高枝儿,人家理你了吗?”
“就是就是。”另一个人也忍不住点头,“你也太混蛋了。上次,你不是还把打翻了汤盆的责任推到我身上来着?”
“没错。你根本就是个混账!你也不是没把自己的工作失误推卸给我过!”
“我看你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做服务生这件事上。你根本就是个谄媚势利的小人!”
……
服务生们你一言,我一语。
每个人都在指责那个曾经帮过安静柔的服务生。
他们说的话尽管愤怒,却也有理有据。
几乎每个从旁路过的人只要听见一句,就能分辨出谁是谁非。
说白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服务生太过虚荣,这群人也不会出手惩治她。
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服务生活该。
于是,从旁路过的客人们也就懒得理会这些,加快脚步从
服务生原本想要冲那些路过的客人求救。可谁知,压根就没有要理会她的人。
服务生顿时哭得更厉害,梨花带雨的样子。
“蠢货,别哭了。这里可没有人,愿意为你的买账。”另一个服务生情绪不佳地冷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敢在两个客人之间踩着一方、讨好另一方。你配吗?呸!”
“就是。”有人赞同地点头,“别说你不配,就连你那个主子也不配。说白了,她自己呆在封三爷身边的时候,那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听了她的鬼话,真是可笑!”
安静柔默默坐在不远处。
听见这些人的话,她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只是,安静柔并没有暴怒到当场发作。
她只是冷静地坐在原地,直接深深陷入掌心。
唯有眼底,一片暴虐。
这群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那还不是因为,封霆川对她的态度,已经没有原来那么好了。
说来,也真是可笑。就连一群低三下四的服务生,都知道站在她这边已经不行了,就算押宝,也要押在乔西身上……
好,真好。
她就让这群蠢货看看,更被封霆川看重的女人,到底是她还是乔西!
安静柔眸底的暴虐翻腾了一会儿,安静下来。
她像个没事人一样,笑吟吟地摇着轮椅上前:“呀,你不是先前帮过我的服务生吗?你怎么在这儿。”
那服务生正被欺负得眼泪汪汪。
看见安静柔过来,服务生顿时惊喜地低呼一声:“安小姐!”
安静柔微笑:“嗯。”
她的微笑无比安静柔和,像一朵小白花一般。
服务生迅速扑到安静柔身边,委屈地藏了起来。
见状,其他服务生当然不好跟她再一般见识什么。
服务生们有些讪讪,纷纷冲安静柔行了个礼便离开了:“再见,安小姐。”
安静柔笑意不改:“嗯,咱们回头见。”
服务生们一个个敷衍地应了一声,走得很快。
等那群服务生都离开后,安静柔回头,关心地看向那个被围攻的服务生:“怎么回事。我刚才好像看见,他们在围着你说什么。”
“安小姐……”
服务生听得眼眶一热,一阵委屈。
是,她的确是想攀高枝。但她的想法又有什么错。她不过是想要走捷径而已啊!
服务生想着想着,忍不住哭了出来。
“呀,怎么哭了。”安静柔关心地看着她,递了块手帕过去。
服务生接过带着洗衣液清香的手帕,哭得越发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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